“恩。”徐夫人嗔怒,“费不了多少时间,来,快坐下,王太医,过来瞧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就诊,摆明了让她出糗。她眼神向张子清求救,张子清还没开口却被徐夫人堵了回去。

“张大人要多关心夫人,怀孕了还让人跑去北越山,你这个相公太失职了。”

田德拉真的很想给这个老女人一拳。

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为啥跟我过不去?

田德拉皱着眉头向洛轩求救,他是王上,也是知道她和张子清关系的,只要他开口,事情还有挽回的地步。

可洛轩却是端起茶杯,对她视而不见。

真的没救了吗?

“哎哟,肚子好疼啊,我要···”

田德拉还没说完如厕两字,话就被接了去:“是不是动了胎气,王太医,快瞧瞧。”

话音刚落,徐夫人就拉她坐下,一转眼王太医搭上她的脉搏。

“这。”王太医不确信的抬头看田德拉,再次搭上她的脉搏。

“王太医,怎么了?”徐夫人关切的问道。

王太医犹豫了片刻,据实告知:“张夫人并无身孕。”

没有身孕?

张子清看着她,还好还好,这下放心了,可是打胎是怎么回事儿啊?

洛轩松了一口气,可眼底却多了些深沉。

唐雅诗则苍白着一张脸,笔直的站的余晖中,一如往日骄傲的她。

“那打胎药怎么会儿事?”徐夫人问:“不是你的,那是文妃的?”

她话一转,除了田德拉,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唐雅诗身上。

洛轩半眯着双眸,冷声道:“王太医。”

“是。”王太医领命颤颤的向唐雅诗走去,搭上她的手腕。

顿了片刻,高声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文妃娘娘已有身孕。”

田德拉的太阳穴突突疼的厉害,这个不长眼的王太医,他那只眼睛看出来王上高兴了,还说那么大声,真是没事找抽。

“是吗?”洛轩道。

“回王上,脉象显示,已有一个多月。”王太医十分笃定。

张子清看看洛轩,再看看田德拉和唐雅诗的脸色,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莫非王上绿帽罩顶?

不对不对,王上的女人谁刚动啊,呵呵,你可不要想太多哦!!!

在场兴奋的人,除王太医外,还有徐夫人,“怀孕了?太好了,太好了,王上有后了···”

她起身快步走过去,拉着唐雅诗的手:“文妃可是大功臣,快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别累着了。”

可唐雅诗却站着一动不动,脸色越发的苍白。

洛轩淡淡开口,声音却冰冷万分:“那个男人是谁?”

张子清愣住了,大气都不敢出,何方神圣,竟给好友一顶绿帽?

想到这里,他朝田德拉扫了一眼,心不由的乱跳:这个女人知道,而且是帮凶!!!

如此以来,他也明白捉奸的那晚她为何帮唐雅诗说话了。

她这个人很护短,所以那个男人必是她认识的人,要不不会把自己搀和走进去!!!

马金玉?不可能,他那模样太吓人,那就是姜秋水或者叶城了?

徐夫人和王太医则被这句话炸晕,怪不得王上不高兴,原来如此。

“好大的胆子。”徐夫人怒不可遏的指着唐雅诗,随后指头一转,指着田德拉,“你、你···”

洛轩道:“来人,把奶娘送回贤淑宫。”

跟在洛轩身后的赵贤手一挥,叫来两个小太监,硬搀着徐夫人离开。

“那个男人是谁?”洛轩又问一次,声音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有今天,说什么她也不起害人的坏心思。唐雅诗自嘲的笑着。

她的那抹小,洛轩看着很刺眼:“不说?想护着他?”

唐雅诗的目光飘到田德拉身上,既然都这样了,让所有的一切在她这里结束吧,也算是还她的人情,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这般。

她跪下来,额头贴在地上,“请王上责罚。”

田德拉没想到唐雅诗会这么说,不由的吃惊抬头,对她的好感也直线上升。

洛轩看着跪在地上的唐雅诗不语,片刻扭头看着田德拉,他墨玉般的双眸看起来好恐怖,田德拉承认自己被吓到,慌忙低下头。

“来人,将文妃打入冷宫,另赐药一碗,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冷宫半步。”

一直以来,不洁的妃子要赐白绫的,所以王上处罚已经很轻了。唐雅诗俯身:“谢王上。”

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唐雅诗,竟这样姿态,田德拉承认,她有些心痛。

从唐雅诗对待念慈和思飞的态度,看的出来,唐雅诗也喜欢孩子,她肚里的小宝宝是无辜的,就真的就留不住了吗?

田德拉脑子一热,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不能这样。”

张子清连忙抱住她,捂住她的嘴,从嗓子眼里挤出四个字:“给我闭嘴。”

“让她说。”洛轩拿定她会冲动,果然。

他可不经折腾,早晚会被这个女人折腾死,张子清看着好友阴沉的脸色,再看看田德拉不服的双眼,深深叹口气,算了算了,爱咋咋滴,末了,他跟在好友后面死命的求情就是了。

张子清一松手,田德拉就哇哇叫:“她这样已经够可怜了,整天过的提心吊胆的,你没看出来吗,她人都瘦了一圈,还有,她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取它性命。”

“难道留着,让它喊本王父王吗?”洛轩的眼刀扫过来。

“我没这么说,可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后,你可以送走啊。”田德拉道。

“送走?作为本王的女人出轨的证据吗?”

张子清看田德拉没大没小的和王上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担心一不小心要了她的命。

“我没这么说。只是我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虽说孩子不是你的,可它是文妃身上的一块肉,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你没做过父亲,是不会懂的。”

洛轩冷笑,的确他不会懂,如果每个女人都像她的话。

“好,本王不懂。”洛轩扫她一眼:“你懂。”

“既然这样,本王给你选择。”

“什么选择?”

“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

“是吗?”洛轩眼神飘向唐雅诗,“可惜,我以为你会继续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