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随着潘潘的身影来到树林,穿过排排萧瑟的树木,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就是不敢问出来。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潘潘边走边打量着周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走了好一段时间,他从刚一进树林就开始左顾右盼直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他。“相公,你在找什么呀?要不我帮你?”

我绝对是诚心想帮他来着,而不是想从中打听出什么消息。潘潘回头望我一眼:嗯,找一棵合适的树。

找树?我环顾四周,咦,这里不全都是树吗?大的小的高的低的,应有尽头,只是,他那句合适的树是什么意思呀?这里没有合适的吗?

就在我还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潘潘停下来望着前面好一会儿,突然惊喜地转过头,眼内闪着惊喜的亮光:有了,就那棵吧——

被他拉着往前跑了一阵子,跑到一棵小树前。我指着那棵树干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树,疑惑地看着满脸兴奋的他:相公,这就是你找的合适的树?同时也陡然生出一阵欣喜,相公就是好哇,找树惩罚我都找个这么矮的,这不明摆了只是做个形式嘛。

嘿嘿,潘潘看见我脸上的神情后,脸上显出一种我从来未从他脸上见过的神情,有些怜悯,也有几分无奈。

那种神情看得我一阵莫名。

“娘子”他用那种像雾像风又像雨的目光沐浴着我,语气哀伤地说:你就委屈一下,在这树上吊一会儿吧。

我又看一眼那棵小树,这次看来,好像比原来更低了,我更不在乎了。满面笑容地招招手:没关系没关系,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

你想通了就好。

他悲天悯人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段绳子,我乖乖地伸出手,由着他捏着我的袖口将我带到树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绳子展开,捏着一端,做好了准备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做出举动。

“怎么绑?”我斜着眼看着树顶,黄色的树叶稀稀落落,遮不住金色阳光的明亮光芒。

他的大半边脸沐在阳光里,明亮灿烂。漆黑的睫毛轻轻煽动两下,神情淡薄地几乎透明,但又笼罩着一股忧伤的色彩:把手向上伸开。他说着,两手抓住我的手腕举过头顶,往上一按,不是特别用力,但手腕刮着树枝的感觉还我身体猛地紧张起来。

“我开始了哦~”他轻轻说着,已经开始动手将我的手腕往上拉。

树枝有些细,我有些担心用力动作就会将它折断,潘潘呀,我斜着眼睛打量着他,这家伙在做什么哇,是要惩罚我还是诚心要毁坏树木?虽然这树快秃了,长得也不高,不过它起码也属于绿色植物呀!毁坏绿色植物的行为是不对的!

“再抬高点!”我的手腕已经伸展到一个极致了,可是潘潘还在提高要求。

“高不了了。”我有些气结,再高手腕就脱臼了。

潘潘却有高招:把脚尖踮起来就行了。

他说得很平静,平静地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不拒绝的代价就是,我踮脚尖踮地很辛苦。

他的动作似乎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但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要一直就这么踮着脚尖了。

这时,潘潘松开手,拍拍手道:绑好了!娘子,这样好了吧?

我问:这惩罚要多久?

潘潘笑笑:三炷香的时间。

“什么?三炷香的时间?”那不相当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三个小时吗?我一惊,手腕就开始乱晃动了,很少的树叶沙沙地响。我忙停下挣扎,生怕树枝给折断了。只是,脚腕好疼,这么站着好费劲儿。

我苦着脸哀求:能不能少站会儿?踮着脚好难受啊。

潘潘道:你最怕踮着脚站立了,所以当初才要求我定下这个规矩,好让自己少犯错误呀。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声娘子,真有你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有这么狠心的,自己拿这种法子整治自己?敢情这杨云是个隐形bt!突然明白他找一棵这么低的小树的原因,原来不是为了打算放我一马,而是想法子让自己更痛苦!现在的我简直是苦不堪言。

那娘子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吧,我走了。

潘潘笑得一如以往的温柔。

“我会不定时来查看,你可不能把树枝给弄断了哦。弄断了可是要重新开始的。”

啊?什么?!我本还打算等他一走就把树枝挣断,要他问起就说它自己断的,这一下,啊,我的希望,我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原本以为自己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现实非常残酷地证明了一句话: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坚持了好久好久的我觉得自己的脚腕都快断掉了,手腕也酸痛地厉害。但我起码坚持没有把树枝弄断。

潘潘呀,你何时过来看一看,看看你娘子我是多么的守信用,多么的吃苦耐劳。

说不定潘潘看见我的满头汗水,心一软,就把我给放了。

就在我怀抱着这个幻想与想要挣断树枝的思想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远处隐隐浮现。我心里一阵惊喜与紧张,眼巴巴地望着人影越来越近——

人影移动地很快,越来越近,来者的轮廓也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纤秀又优美,遥遥望去就像一个白玉雕成的精美雕塑,一件美妙的艺术品,但我看见这个人,刚刚升起的心一下子又跌入低谷。

“嘿嘿,大姐,我来了——”卫玠披散着有些蓬松的秀发,晃着脑袋对我笑地灿烂无比。

我鼓了一嘴巴的气,戒备地喝着他: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潘公子来让我看看大姐的情况。”他继续扬着琼花般灿烂甜美的脸蛋,笑得纯净美好:“杨姑娘果然守信用,到现在还挂在这里。”

说着,伸出一只手捣捣我的手腕。被勒地酸疼的手腕给他这么一碰,疼得筋断掉了一般。哎哟,吃这一痛,失声叫了出来。

“你去死!”我咧着嘴骂他。

卫玠一挑眉,随即眯起眼睛,勾起一个美美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里似乎是抓着什么东西。

我努力睁大眼,目光紧紧追随着他走来走去的动作,一心想要把看到他身后的东西。

他在我跟前划着半个圆弧,挂着笑在这圆弧之上来回走动着,就是不把身后的东西露出来,我干瞪着眼,感觉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还是没法窥见一点。

“你手里抓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看他还是挂着不变的微笑,我先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询问。

卫玠扬扬手腕,一条皮鞭子从身后甩出,不是很长,但是挺吓人的。

**?我失声惊叫。

“什么是**?”他反应比我还大,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错了。”我慌忙摇头,摇头的时候,树枝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我浑身汗毛一时间全竖起,哇啊啊,不会吧,树枝不是要断了吧?不过,貌似我也被挂了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到达约定的3个小时。

我看看拿着皮鞭在身前不住晃悠的少年,突然觉得口里有些干燥:那个,卫玠,现在离我刚来时过了过久了?

卫玠答得迅速:一炷香的时间。见我不相信,接着补充一句:潘公子说的。

完了完了,才过了一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等着我熬,现在这种状况,我可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这卫小猫一直拿着根皮鞭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着实弄得我本就紧张的心里更加恐惧惊慌了。

“你——你没事儿拿着根皮鞭做什么?”不是我想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着你呗。”他睁大眼,纯真无邪地看着我:要是你犯规想逃了,就拿它教训你!说着,扬扬手中的皮鞭,风吹得他的秀发凌乱散开,可那张精致小脸上的神情整一个神采飞扬!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眨眨眼,示意自己很乖,绝对不会耍赖。

他满意地点点头,眼里聚满了得意与满足:那什么是**呀?说罢歪着头一脸遐思:那一定很好玩吧?

我立马绷紧了脸:不知道。说话的时候还不敢摇头,生怕再摇几下树枝就断了,那么一个小时的坚持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身前的人却不满意了,拧了略淡的秀丽异常的长眉,略长的半透明眸子里凝了点点冰霜,寒气乱闪。

“嗯?”虽然贴过来的是那么一张靓丽的小脸,嫩地都可以滴出水来,可是他鼻子里哼出的长音还有身上所散发的冰冷之气还是让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啪啪。鞭子的撞击声就在身畔响起,我浑身肌肉紧绷。估计树皮要裂开了。

他退后半步,捋着手中的鞭子,一派悠闲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妈的,小蛇蝎,心眼儿坏死了!阴险狠毒,你tmd是不是天蝎座的?

“成成成,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听到我肯告诉他,立马笑得满面阳光,刚才那种让人发毛的表情消失地不见踪影,简直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你不仅要告诉我,还要教教我怎么玩的。”小孩子得了糖的表情,眼睛弯地像偷了三只鸡的黄鼠狼。

我点着头,感觉一滴冷汗正顺着额头向下滑落。

黄鼠狼越发笑得没个度了。欢欣地挥舞着双臂跳着叫着:那就现在吧。我把你放下来。

说着,笑着朝我跑过来,嘴里承诺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潘公子的。

“不用了。”听见最后一句,我手臂用力一挣,树枝咔的一声断了。

终于可以不再继续踮着脚尖受罪了,我瞥一眼花枝乱颤的卫小猫,浑身一阵轻颤,也不知道他的到来对我来说到底是解脱还是进一步的受罪。

一想到要教他**,我的头就快炸掉了。而且,就在现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