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嘴硬就嘴硬吧。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别扭起来还挺可爱的。他有这份心思就好。这么一想,心里就乐了起来。

我一乐吃饭的时候特意给潘潘加了几筷子的好菜,笑眯眯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我夹过去的菜那刻,冰山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似乎有一丝柔情闪过,但接着垂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脸,等他再抬起脸来,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嬉皮笑脸地笑着,又夹了几筷子。后面他的反应很平淡,好像我这么对他很正常,他早已习惯了一样。

一年龄尚小的店小二端着菜走过来,恰巧看到这一幕,伸着头嬉皮笑脸道:哟,夫人真是好贤惠,好会疼人哦~

我很配合地露出一个温柔贤惠的微笑,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柔和就有多柔和。

吃过饭回到房间。

我早就等不及了,告白的话语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了,就是碍于在楼下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说不出来。

咱是爱国爱党好公民,时时刻刻为人民着想。就算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也应该关心一下广大就餐人民的肠胃吧。我丢失面子事小,他们要是被我情真意切的告白感动地吃不下饭那我可就酿下大祸了。

于是他刚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我就紧跟到跟前,两腿立正站得笔直笔直。

“你这是做什么?”刚开始他不看我,两眼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我不气馁,依旧标枪一般地站在原地,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要想做好一件事,事前要端正态度,做好计划,认真准备,真到做事时则应该认真严谨,不得有半点马虎。这是我们高中时的班主任教我的,所以我现在在心里做计划的同时,站成一颗挺拔的小树,这表明自己态度极端端正,待会儿说话时也应该这样,那就叫认真谨慎!

等到他问我话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站得有些发麻了。想伸出去蹬两下,刚伸出去就想到老师最后的嘱咐:以上的条目,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很多人开始还很像样,到最后就坚持不下去了。记住,一定要坚持!坚持下去才能胜利!

于是,我又艰难地把腿收回。那只不争气的腿在收回时忍不住抖了两下,我暗骂一声:没出息的东西,最终还是将它制服。

潘潘看着我,淡漠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情绪:你这又是做什么?

他肯定是在为我刚才奇怪的举动感到疑惑。

这不争气的腿!我在腿上拧了一把,发现自己又把自己的标枪姿势给毁了,羞愧地抬起身子,两条胳膊伸直了紧贴在身上: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声音洪亮地跟演讲一样。

潘潘身子一颤,显然是给我那磅礴的气势给惊到了,身子往后倾斜。

那担惊受怕的样子还真可爱,果然美人儿就是赏心悦目的,不管是生气、微笑还是愤怒,都有着无限的风情。

“你~你说——过了一会儿,他身子朝前坐好了,脸上的神情也恢复正常。

得到美人的允许,我自信满满地开口,先找出问题的根源:我知道这几天你在为东宫公子的事和我生气。

潘潘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呵,还是给说中心思了。

然后是对问题进行分析:其实是你误会了——

嗯?看着潘潘挑起的长眉,我很识趣地将接下来要说的话改了内容:也是我的不对,是我表现地不够好,才会让你误会的。

秀气的眉毛落回原来的高度,我的一颗心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看潘潘的脸色有所好转,我加劲儿把酝酿已久,从脑海里翻出的经典情书片段拼凑到一起,情意款款地念了出来:啊——山川河流可以使人与人互相阻隔,却无法将心与心阻隔,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的心永远陪伴着你。我真的好想你,有你的日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风和日丽,鲜花遍地;没你的日子,白昼是那么的黯淡,黑夜是那么的漫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曾经沧海——

正闭目高诵古代现代糅合起来的爱情诗,忽然听到一阵轻笑,我睁开眼,四处张望,谁?谁在偷听?

看到了!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上竟躺着一个人,纤秀的身材,米色的长衫,居然是那个树林里见到的少年——卫玠!

直觉告诉我,这可是个棘手的家伙。

有他在外面听着,我这接下来的告白还怎么继续下去。

“怎么了?”潘潘看我神色不大对劲儿,回头扫了一眼:外面没什么呀。

还好他没听见。我往前方望了一眼,那家伙从树枝后伸出头来,冲我办了个鬼脸。

我恨不得出去把他从树上摇下来,但现在革命进行了一半了,同志仍需努力。

放低了声音,接着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知道吗当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像生命盼到了春天,你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我心神不宁。”说着又抬眼偷偷往外望去,卫玠居然伸长了脖子,听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我不得不感慨他的耳朵真好使,只是我的声音已经无法再低下去了,再低点估计潘潘就要听得睡着了。

于是我决定舍弃后面一大串的情话,就此收尾。

“就是这样的,相公。我只喜欢你,对东宫公子没有爱情的感觉。”这是问题解决后做的结尾。

找出问题的根源——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做出总结。虽然仓促了点,构架上还是完整的。他应该能被打动吧。

一只手搭在我的右肩膀上,动作柔柔的。潘潘抬起头看着我,大眼睛闪亮亮的,盛满了春水:我明白了,娘子。原来你一直只喜欢我一个,是我多虑了。

呵呵呵呵,我垂着脑袋抓着后脑勺,开心地不得了。抬头又看见卫玠那张欠扁的脸上挂着欠扁的神情。

趁着潘潘不注意间,我朝外瞪了一眼,卫玠那家伙看见后,收回一脸的嬉笑,小脸严肃地板了起来。

他把头一别,做了个哼的姿态,我放在身子两侧的手条件反射地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