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一点就抱住他,喊声相公了。book./猛然看到红云立在门口,脸上神色极为复杂的样子,忙忍住了,擦擦快掉下来的眼泪,推开他的胳膊:白公子太懂得关心他人了,没什么事情,只是一只老鼠从院子里跑过,我怕它跑到屋里惊到了红姑娘,所以就来捉它。

说罢,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可惜,刚一出来它就不见了。

“原来白公子是这么体贴的人,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红云冷笑着从门口踱过来,长长的裙摆拖过地面,就像是一个拖把。幸好地面是干净的,否则她这么一拖过去,还真能卷上三层灰尘。

白月没理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被推开的手臂,转身回屋。

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一袭水蓝之后,紧张地小心脏直跳动。

自我从院子里回来,红云一心想把我支走,可我终于能看见相公了,哪能这么容易就离开呢?白月也一直用眼神暗示我,请求我不要离开。

于是我就不停地唱歌,唱了一曲又一曲。到后来,柔情歌曲唱完了,实在没什么好唱的了,就只能唱那首只学会一半的《大河向东流》。

谁知,我还没唱几句,红云就捂着肚子说要上厕所,她能离开,我正求之不得呢。于是很开心地目送她弯着腰一脸痛苦地从眼前消失。

“嘿,我们溜吧!”红云一走,我就一把抓过潘安的手,兴高采烈地说。

“怎么溜?”潘安垂头看我,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无奈:这里全都是他们的人。

我说:没关系。望着院子,我这两天想过了,白天锦绣楼的姑娘几乎全都在楼上迎客,或是做准备。就一个用来训练新来的妓女的花蕾园人多一点。还有几个就是这里的常客了,也就那么几个,都集中在这一片。我们小心点,翻上几个墙就出去了。

啊?翻墙?潘安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水色光芒晃个不停。显然他没有翻过墙。

“别怕!”我拍拍胸脯:一切包在你娘子我的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可是——有些怀疑地看着我。

“没什么可是的!”我抓过他的手就往院子里跑,再不快点等那富婆回来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跑到墙跟前。松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看他有些慌张的样子,复又抓了他的手,低声安慰道:抓紧了,别怕。

刷的一声就跳到了墙上。

“别睁眼。”我警告他,我第一次跃上墙头时,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当紧,脑子一晕,竟然扑通一声头朝地直直地栽了下去,栽了个狗吃屎,直把我那在一起练武的师哥笑得花枝乱颤。

所以我这么说也算是用自己的经验来提醒他,避免他和我犯一样的错误。

他紧闭着眼睛,的确没有再睁开:好吧。他说:那娘子你快点。

好的。

我一跃而下,前几次都轻轻的,为了避开附近那些常客,到了后来速度就越来越快,最后是见墙就翻,自己都觉得头晕了。

还好,最终还是跑出去了。

呼呼,我大声喘着气,潘安依旧闭着眼,问了一声:出去了吗?

我松开他的手:是啊,终于出来了。此刻就是累得气喘吁吁,心里也是畅快至极的。

“那我们早点离开京城吧。”他倒是一点不累,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急着要马上离开。

我抚着胸口往前走上几步:好吧。不过,先让我休息会儿再说。

他扶住我的胳膊,温柔地说:那我先扶着你走上一段时间,等离锦绣楼远一点再休息,好吗?美人儿的脸上写满关心,美人儿的眼中满是柔情。我点点头,好吧。

说罢,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跑。

“哎,你做什么?”

我说:要远离危险地带就得快点呀,我们那样磨磨蹭蹭的少不了又被抓回去,那多不值得!

跑啊跑,终于见到一处凉亭。此时正值深秋,临水的亭子因为有些阴凉,里面空无一人。四周也是安静得不得了。

“你跑够了吧。”他挣开我的手,然后很快地抓住我的,皱起好看的长眉,走在我的前面:到亭子里休息一下。

“很冷吧?”小心地扶我坐下,他站在身前弯着腰,用手帮我将衣襟拉好,温暖的棉衣将脖子围得严严实实,一下子觉得暖和了不少。

他这才在我身边坐下,双手在一起揉搓着,我这才发现他雪白的脸上在经历了方才奔跑中激起的狂风的吹打下已经变地红彤彤的,鼻尖也有些发红了。

哈哈~我想笑他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来着,他就侧过身,把那一双揉地暖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不断地揉着。手心的热气传到脸上,我顿时觉得全身都被暖流给侵袭了,说不出的舒服。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边揉边轻声问。

“嗯,嗯,好多了。”我发出的话语在他加大力气的揉搓下有些含糊不清。

“哈哈~~”他笑得很不厚道,手下的力更大了,简直把我的脸蛋当面团揉:云儿再说几句,我听不清楚。

嘎嘎嘎,他是故意的!我说怎么刚才还柔地轻轻柔柔的,到我该说话的时候就乱抓一气了,没想到是专门让我出丑来着!

“不说了!”我推开他的手: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撅着嘴看着我,那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云儿生气了?我是想让你暖和着来着。

“想让我暖和就这么欺负我!”我背过身,捏着自己可怜的脸蛋,是被揉地热乎乎的,不过,肯定红得不得了。

哼——不理他!人家好心救他出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我。

“云儿,别生气。”他从背后晃着我的肩膀:别生气嘛。以前我跟你这么开玩笑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开心的?

“什么时候?”

“你忘了?”他低头,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就是我们刚认识的几年啊。”

原来是初恋的时候。那时这个身体内的灵魂是杨云,又不是我王云,我当然不知道。

不过他搂我这么紧,说话时的气息吹在脸上,外加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儿,真的是有些撩人。

我不敢回头,生怕一抬眼就看见那张更加撩人的脸,然后就轻而易举地原谅他,还倒过去跟他说好话。这下的话,就原形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