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快跑——”我用力抓紧他的手,自己的腿却移动不了半步。book./潘安微偏过头低声道:“娘子,别跑了,跑也没用。”

顺着他目光的牵引,我感觉到周围一群人都向我们靠近,我忘了,这里有一大群那个什么紫烟的粉丝。就算是那些浑身是肌肉的大汉不出手,我们也无法逃脱。

只能站在这里,等着被他们捉住。

你见过狗熊捉小鸡吗?就是现在的情形了,只见一个堪和施瓦辛格比肌肉的大汉朝我走来,我眼一闭,就被凌空提起。眼睛睁开来时,已经是头朝下倒着的了。原来已经被他倒着拎在空中,还真把本姑娘当小鸡了。

潘潘呢?老公呢?

对面那一团亮白丝绸是什么?好洁净呀!好飘逸呀!好有气质呀!还有——好熟悉呀!

汗,这不是潘潘的衣服下摆吗?努力仰头朝上看,始终看不见脸。不至于吧,难道他是被拎地很高?

“把他们给我绑在车子后面!带回去!”

妈妈的,这女人真歹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愤愤地暗骂着,只听从上方传来一句响亮干脆的“是”字,便已被颠倒过来,放下地面。

恍惚间看见潘安被另一大汉从高处慢慢放下,那人动作还算轻柔,怕是弄坏了什么似的。

我们两人分别被绑在轿子后面左右两旁,跟犯人游街似地跟在后面沿着大街走。所到之处皆受到众人注目,我偶尔还抬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城里人的衣着打扮,形态举止。潘安则一直微垂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偷窥人家大姑娘的色狼了。

“哎哎——”努力向他凑近些,挨不到。于是伸出一直腿,鞋尖点点他的脚。刚点一下,立马收回,轿子还拉着身子往前跑。

他这才肯微抬了头,小声问道:“娘子做什么?”

我努努嘴,道:“哎哎,相公,你看看,那边卖的什么东西呀?这么热闹。”

他无奈地瞅我一眼,无力道:“娘子,你别看了,太丢人了。”

我说:“我露着一张脸还没觉得不舒服呢,你蒙着个面纱怕什么?”

他哽住,一时无语。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写满了无耐。

“哟,”轿子里传入一个女子略尖的声音来,音虽然有些高,却也很好听。那名为紫烟的夜叉阴阳怪气道:“两位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还能说话说得那么开心。”

我不服输的脾气上来了,学者她的语气随口接道:“哟,怎么的,我和相公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你看了羡慕呀?自个儿坐在轿子里也没人跟你聊天你很寂寞吧?”

潘安朝我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子,你说得太多了。”

我得意地晃晃脑袋,多就多,哼哼,气死她!气死她!

那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贵的女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一个穿布衣的村里姑娘给骂了,对方还骂地这么欢,一时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处,上上下下,气息不稳地叫道:“你你你——”你了三声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气得跺了下脚,才怒冲冲地蹦出一句:“你那相公根本是个风流鬼!亏你还跟他谈情说爱呢,他这种人也不知道跟多少姑娘好过!”

“你凭什么说我家相公是个风流鬼?”我仰着头逼问她。

“他——”当着身边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无法开口,只能将话语噎到一半,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色鬼——”说不过我,她就从轿子后面的小圆洞里露出眼睛瞪着潘安,打算拿偷窥她的小人出气。

潘安略略抬了眼与她对视,清澈的眸子如同溪水一般安定地看着她。

洞口那双混杂着怒气和骄横的眼神立马直了,眨了眨,不敢相信似地,又眨了眨,最后定定地长在了潘安眼中。

色鬼!这句是我骂那紫烟的。

“哟,公子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吧?要不,进来坐会儿歇歇脚?”突变的语气让人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晕,这哪儿跟哪儿呀,要惩罚猥琐小人的夜叉关心小人是否劳累,还请他到轿子里坐。

潘安也感觉到气氛突变的诡异,想是也察觉到她的用意,言语间也就带了些冷淡疏离:“潘某实在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若姑娘气已消,不妨放了我们,这样潘某和娘子也不必留在这里影响姑娘的心情。”

“公子何必如此。”紫烟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语不得当,依旧发起热情的邀请:“我看了你们并不生厌。现在公子觉得我方才的建议如何?”

“这——”潘安的眸子犹豫着扫过我鼓得堪比蛤蟆的脸,忙回绝了紫烟:“潘某还是和娘子一起走的好。”

紫烟闻言,气得扭过头。

“加快速度!”一声高叫从轿子里传出。

妈妈的,最毒妇人心!看着潘安额上不时外渗的汗水,我在心里将那夜叉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过了一会儿,那双妩媚的眼睛不知何时又凑到了洞口处,带着殷勤的笑意。

“公子,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带着面纱,不如我让下人帮你摘了吧?”妩媚的眼角弯起。

潘安摇了摇头,再次回绝了她的“好意”:不必了,姑娘,潘某带面纱惯了。就不劳姑娘为我操心了。

眼内笑意消失,紫烟狠狠转过头,拍着轿内木板跺着脚恨恨道:“怎么这么慢!木严,加速!”

nnd,死夜叉!这简直不是让人过的!我一颠一颠跑得气喘吁吁。

终于到了目的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皇宫!

揉揉眼,再揉揉眼,无比气派的朱红高墙,金色大门。门上方用金匾题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是皇宫,又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