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头转回去,欲仔细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安玉莲已慢步朝这边走过来,脸上笑意似乎一直未曾褪去。book./

“知道这个吧?”她走到我身边,拿着盒子在我眼皮底下晃了两下,语气里透露着得意。

我原本以为那金灿灿的盒子里会装着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没想到只是一把扇子,而且是坏掉的,不由地摇摇头,很诚恳地说不知道。

安玉莲脸色有些难看,转而将扇子拿到潘潘身边,潘潘也说不知道。这一下,她的脸色更难看了。转了个身又往回走,走到我身边时,我伸手想要把扇子拿过来,她忙闪身,将盒子往怀里一收,一脸戒备地看着我:大胆,这可不是你能摸就摸的!

切,什么玩意儿?不就一把破扇子而已,还当成宝贝了,让我摸我还不稀罕呢!

又看了一眼,咦,这扇子貌似有点眼熟。我在哪里见过吗?

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把在穿越后见过的人在脑海里一一过了个遍,后来视线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西亚!”

对呀,他那个小屁孩还学文人学者整日那把扇子在手中,我第一次在皇宫看见他拿扇子就觉得好笑了。明明是个小煞星,还装什么文雅!

我还在想西亚拿着扇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安玉莲一个暴栗砸过来,我头上一疼,捂着脑袋瞪她。

这女人不讲理,好端端的拿盒子拍人,发什么神经!

那盒子,应该是金属做成的吧,这么硬。

“小王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安玉莲开始对我怒喝,那凶恶的样子根本无法让人同平日里那个妩媚高贵的大小姐联系到一起。

“我看看。”潘潘也走了过来,安玉莲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凶神恶煞的神情,将盒子放到潘潘身前重新打开:是啊,潘公子。你看——

雪白的折扇上,片片竹叶青翠欲滴,不只是图案,就连裂口的位置也和西亚原先那把扇子一模一样。

潘潘蹙眉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的确是小王爷的物品。

他抬头看着安玉莲,眼中带了几丝戒备,他抬起一只手,屈起的手指轻轻支着下巴:安姑娘,你认识小王爷?

他肯定是和我想到了一起:安玉莲认识西亚,并从他那里得知了我们入宫,然后出逃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我紧紧盯着安玉莲,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安玉莲得意地笑了:是啊,我不仅认识小王爷,还知道你们两个在皇宫发生的事情,两位可真是大胆呐,连皇宫都敢逃。

“不是这样的!”我立马为潘潘辩解:是我一个人逃出来的,相公是经过皇上的允许被送出来的!

好吧,我承认那是“赶”,不过,他起码不算是逃犯。

安玉莲瞟了我一眼,笑得诡异:潘夫人不要激动,方才是我说错话了。但是,我爹已经收到小王爷的命令,如若见到潘公子,一定将他交给小王爷,我都已经看到你们了,你看这——

她看看潘潘,再看看我,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切!死女人!昨天不是也看见了吗,也不见把我们交给西亚,这会儿装什么忠诚。

我朝他扔白眼,狠狠地鄙视她。

但是在她看过来时,又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对于这种恶毒的女人一定不要用强的。虽然自己脸皮是平常人的三倍,可安玉莲的脸皮,那可是长城拐角呐,硬去和她相碰只会让自己吃亏。

“安姑娘一定不会把我们送出去的,是吧?安姑娘最好了,最善良了~!#¥——”

废话瞎话说了一大堆,她静静地听着,眼都不眨一下。我说得口干舌燥,不禁用眼神朝潘潘投出求救的信号。

潘潘眼波一闪,垂下眼睛对安玉莲道:安姑娘放心,如果安姑娘不把见到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我和娘子会很快离开,我保证以后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这——”安玉莲犹豫着:让我当做没看见你们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我大喜,若是她真肯放过我们,那我以后再也不在心里偷偷叫她死女人了。

“只是你们要住在这里一阵子。”

“什么?”我和潘潘异口同声。妈的,这是什么破要求。住到这里,万一给西亚知道了,她不是更危险。

“我这里有比较隐秘的地方,你们先在这里藏藏。等过一段时间小王爷不那么急着找潘公子了,我自会放你们出去。”

我看着她不说话。

潘潘问:安姑娘为何做此安排?

安玉莲呵呵一笑,貌似坦然:你们在我这里住过一晚。回去要是被抓住了,万一把我给供出来,那我不就亏大了。

汗,这也算是理由吗?借口罢了。虽然我和潘潘心里都明白,但谁也没有说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儿和她争辩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后来我们才从安玉莲口中得知,原来他的父亲是西王爷家的管家。他在王府干了十几年,深得王爷和小王爷的信任。由此也从小王爷口中得知了王宫中发生的事情。

忠心耿耿的安管家立马向小王爷承诺,自己会一直注意着潘潘是否回来,一有消息,立马告知他。安管家依旧操劳王爷家的事物,而把这个重任交到了自己最信任的女儿安玉莲身上。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早对要交上去的人有意。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安玉莲亲自带路,把我和潘潘领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到了最南面的屋子,屋子深处靠墙的地方有一幅巨大的国画,画面上是一个年轻女子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赏花的景象,那女子一身红色长裘,柔媚的杏眼微垂,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仔细一看,原来是安玉莲。

安玉莲走到左面的窗前,对着床底一按,巨画像是被人用线拉着一般,慢慢卷起,画后有一扇铁门,不是很光鲜,看上去有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