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南宫离勾起唇角,“多谢先生,春草,带先生去帐房。”又瞟了眼其他人,“你们也先下去吧。”

“是”,尽管十分不情愿,春草还是出了去。

楚林风不动声色,就一直站着,眼见他把所有人都支出去。

南宫离瞟了眼那不动的人,“王府很大,本王可以给你时间先熟悉一下地形,免得到时候说本王欺负你。”

楚林风撇了下嘴,好歹他也来这么几次了,逃跑是本能,就算不认路也没关系。况且把人都支走,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为了他家小陌的安危,他必须留下来。

南宫离见他没有动静也不再理他,直接走向床边,虽然**的人现在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可是郎中说的对,不再动情是唯一的解毒方法。除的了毒性却去不了蛊性,如果她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色遍天下美男可是她的愿望。

那么,给不了她现在的幸福,最少也不要阻碍她的未来。南宫离轻轻挑起唇角,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放任自己对她的喜欢,因为他没有资格。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真的给不起。

“你在干什么?”楚林风见他先划破自己的手臂,又用刀轻轻在赵子陌的手臂上划开一个小口,血滴滴往下落。

南宫离并不答话,他的眉梢向上轻挑,像是在等待什么出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缠绕。

过了一会儿,只见赵子陌手臂上的有条血管好像在跳动,不对,是在沿直线向前,到了伤口处,一条小虫刷的一下飞出,落到南宫离手臂划开的地方,瞬间又钻了进去。楚林风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是把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以他的血肉之躯来换她的无恙?

南宫离的面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有点泛白,那条小虫一进他手臂便没了踪影,其余倒没什么感觉,也并不回答楚林风的问题,只是替**的人止了血,深深地凝望着她。蛊虫与人一样,在同一宿主体内待久了就难免会受到新的诱惑。他伸出手,大拇指轻轻拂开她额头被汗浸湿的头发。

楚林风走近,那股柔情是他没有见过的,虽然之前不满他怎么会让她弄成这样,这会却再说不出责难的话了。

“你的功夫怎么样?”

“嗯?”楚林风有点疑惑,他不是挺清楚的,一直都打不过他么。

看见**的人睫毛微微动了动,南宫离不再犹豫,转身向楚林风袭去,并未用尽全部功力,但是足够让那个没有防备的人伤于他手下。

“噗”,楚林风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一口鲜血喷出,急忙运功迎向那又袭过来的一掌。

赵子陌迷糊中听见楚林风的声音,当是他救了自己,睁开眼却见他嘴角还有血迹,“南宫离,你住手”。伤了她还不够,还要伤救了她的人么。

很微弱的声音却很清晰的传入他耳中,南宫离停下手,脸带笑意望着楚林风。

楚林风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本来用尽十分功力一时收不回就直接落在他身上。

赵子陌的心一紧,随即落下,他的事与她再不相关了。

“小陌,你醒了”,楚林风见人醒来,顾不得去细想南宫离的反常,带着血迹就扑向床边。

南宫离吐出一口气,换上一幅十分冷漠的神情望向床人的人。“爱妃可是好本事,就是病着也有这么大魅力,本王可真是羡慕。”

赵子陌冷眼看着这个前不久还跟她说和好,却在大白天跟别的女人做减肥运动的人,抱歉,她还没有那么厚脸皮,“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吵架,那么请你出去。”

南宫离挑起眉,仿佛听见笑话,“那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哦,对了,本王是来告诉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他满意地看着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想必你也知道落柳是什么身份,带你去皇宫,假意和你想好,都只是为了降低她的警觉性,若不是如此,本王怎么能顺利接回静儿呢。还有本王不日将会迎娶姚静儿进府”,南宫离挑着嘴角,“这王妃么,你若喜欢,本王不介意多养你一个闲人。”

心里很酸涩,可是赵子陌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她绽开笑,“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姿态,够大方吧。唔,也不用给她请柬了,她很忙,没时间参加狗男女的婚礼。

南宫离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苍白的脸色,心却一阵一阵刺痛,转过身,“走时别落东西,本王不喜欢再有人回来取。”害怕再对着她就会忍不住,从来不知道她对自己可以影响这么大。

赵子陌咧开嘴角,是怕她再找借口缠着他么?嘁,那种被人一甩就会要死要活哭着求人留下来的没品的举动,她才做不出来。她只是还忍不住想问一下,如果仅仅是利用她,为什么姚静儿回来之后还要对她那么好,收了她的面人说喜欢?

“南宫离”,就在他的脚快要踏出门口时候,赵子陌轻轻叫出声,像是被蚂蚁啃咬的痛楚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欢到不去追究他带有目的的接近,喜欢到假装看不到身边另一个大帅哥对她的情谊,甚至放低自己的身态。一直以来她都刻意的去逃避,现在终于无处可逃了。

南宫离顿了顿,忍住心像被揪住的痛感,握紧拳走出去,没有谁看到他嘴角冒出的血迹。

赵子陌不再说话,怕自己一张嘴满腔的苦涩就会往外溢。她爱他,所以即使明知道只是利用她,骗了她,也固执的去相信。因为爱他,所以赋予了他将她伤的如此彻底的能力。

可是现在,她不再喜欢了,曾经试着用微笑细数他给她的伤,可是无奈微笑却和眼泪流出眼眶,多美的一句话,形容她刚刚好。

爱上一个人可以是一瞬间的事,说不爱,也很容易。而她的爱还太少,经不起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