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烟儿厌恶地回了那个小厮一个白眼,“要去你去,二爷身边的人可是好当的,虽说在二少奶奶身边伺候的时间短了些,可她也是个心善之人,待我却是不差的,拆主子墙角的事情我岂能做的?”

小厮动了动嘴皮子,不在说话了。

凌乱不堪地一堆废墟,许若水根本进不去,更加不能回到自己的失尸身之中,正当她束手无策之时,孟夫人带着人过来了,她嘱咐道,“你们进去瞧瞧,二少奶奶的尸体是否完好?”

为什么这么说,许若水心中一凉,她现在只能躲在阴凉之处,看着他们拿着一个木盒子和一个担架进去。她内心一阵激动,他们出来之后自己就能复活了。

进去的人才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担架是空的,盒子却是沉甸甸的,“夫人,里面都什么都烧没了,只留下这一盒子的骨灰,您是否要瞧一眼?”

“拿走拿走,”孟夫人摆了摆手说道。

下人得了吩咐,端着盒子就要出了这个小院,可还未跨出一步,又被孟夫人叫住了,“别把她往祠堂里送,随便找个小庙,让人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也算我孟府的一点心意吧。”

“是。”下人得了吩咐才端着许若水的骨灰出了小院。

自己的尸身呢?为何不见自己的尸身?她要复活,没有尸身怎么回去?许若水心中怨恨,却不知是谁放的火烧了院子。

苍天啊,我许家不曾为恶,为何你要这般待我,许若水欲哭无泪,跌坐在地上,看着烟儿指挥着两个小厮收拾好了小院,青烟未散尽,人心冰凉透。

渐烈地日头让许若水有些无处躲闪,日光灼热如利剑般滑过她的身体。

烟儿走了又回来,手里拿了些黄纸过来,吹了火折子一张张点燃,“二少奶奶,奴婢也伺候了您一些日子,如今你去了,便安心地走吧,一会儿奴婢送您回家看看。”烟儿烧了整整一沓的纸钱后,撑了把红油纸伞,嘴里念念有词后,就往外走去。

许若水忍着灰飞烟灭的危险飘至红油纸伞下,说道,“好烟儿,谢谢你。”

烟儿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全身毛孔战栗,双手合十,“二少奶奶,是你来找奴婢了吗?奴婢现在就送您回家。”

按着临城风俗,英年早逝之女子如不能安置在夫家祠堂,就只能被送回娘家,想不到这,一个府里唯有烟儿还有一丝情意,许若水将之一比较,就更恨毒了孟天启和王梦娇,一个视为枕边之人,一个视为同胞姐妹,竟会如此狠辣心肠。

烟儿收了红油纸伞,找了个灰布一套,镇定地出了外院,犹豫地从腰间掏出两个铜板,狠了狠心后,便换来一位名叫顺子的小厮,“将这个送去二少奶奶娘家,往门口一放变成,这点银子就给你了。”

外院的小厮日常待遇极差,孟府供吃供穿,因此月银是少得可怜,一般小厮一月才一百钱,因此烟儿的两个铜板还算有些吸引力,那顺子点头哈笑地接了东西,也不问是什么东西就出了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