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娇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等站稳时,已经能看到她脸上赫然清晰的指印,这一掌像是火上浇油,将王梦娇心中的妒火熊熊地点燃了起来,她不示弱地拍打了孟天启的胸口,“你个没良心的,我掏心挖肺对你,你却爱着其他女人,你对不对得起我?”

孟天启握住她的双手,狠心甩了出去,“你想干什么?”

王梦娇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孟老爷和孟夫人也被这一幕惊了惊,赶忙过来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王梦娇一看老爷夫人也在,委屈地当场泪水横流,“老爷,夫人,你们得为梦娇做主啊。”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其意思。孟天博捡起地上的画轴,朗声说道,“咦~~~这个姐姐好生漂亮,娘子,你瞧瞧,是不是天上的神仙?”

画轴上美人笑盈盈,神情流露出来的韵味当是神仙也比不上了吧,画的右下角一行题诗,‘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恰到好处地绘出了这个女子的神韵。

“至吾爱白梅兰,”孟天博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这五个字的墨迹极新,像似刚题上去不久,这就是王梦娇之前提及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女人的自觉果然是敏锐一些的。

“你还给我,”孟天启着急地一把夺了回来,护住了心爱的东西。

王梦娇更是见不得他对着一副护画心切的模样,更何况人家也只是看看,起身之后整个身子扭了上去,“嘶~~~”那副画从中间断了开来,惹恼了孟天启,他双手掐住王梦娇的脖子,下了重力,要置她于死地一般。王梦娇死死地拽住他的腰带,愣是不撒手。

“天启,你给我放手,扭扭打打的,成何体统。”孟老爷看事态有些严重,虽未看得很明白,但也过来劝架,“快放手,仔细闹出人名。”

“天启啊,你听娘的话,赶紧撒手。”孟夫人劝道。

“咳咳咳……”孟天启的手一松,王梦娇整个人软了下去,也刚好扯开了他的腰带,从腰间滚落一个东西,滚了两圈在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梦娇顾不得喘气,一手捡起手镯,匍匐在地上,对着画上的手镯一比较,一模一样,“孟天启,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够了~~~”孟老爷厉声道,“还嫌府里不够乱嘛,有事情非得在这里胡搅蛮缠地,跟我回去,好好说个清楚。”

孟老爷的话让人都静了下来,他的双眼在王梦娇和孟天启之间徘徊。

孟天博一直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是许若水知道,就在他看见那副画的时候,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了,以前也许只是捕风捉影,现在真真实实地见到了,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梦娇,你这是做什么呢,跟个泼妇似的,还不赶紧给我回去,”孟夫人看出事情的端倪了,呵斥梦娇不懂事。

王梦娇此时妒火未消,怎能善罢甘休,“夫人,梦娇为何会变成一个泼妇,您要问问二少爷了,他把梦娇当成什么了?”

“你还还嘴……”孟夫人指责道,“孟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般撒野,就算是天启的妾,你也要遵守自己的本份才是。”

“老爷,你要为梦娇做主啊,”王梦娇拉住孟老爷的衫角,乞求道。

“老爷,你别听她的,这货今日吃错药了,一会儿妾身回去好好训导一下,免得污了我们孟府的名声。”孟夫人知道儿子的事情,想要欲盖弥彰,忽悠过去就算了。

许若水上前扶起王梦娇,用了极小的声音说道,“姨奶奶怎么也不挑个好时间,今日老爷心里真烦着呢,有些小事能过就过了呗,男人嘛,在外玩玩总是有的。”

这话无疑又激起了王梦娇的妒火,她心高气傲,忍气那么久才当了妾,还指望有一日能当上孟家二少奶奶,孟天启对别的女子情根深种,她怎么能忍受,“谢谢大少奶奶的劝告,今日老爷愿为我做主,我便将心底的话说上一说。”

孟老爷从地上捡起那副一分为二的画像,看完之后,脸都黑了,还有那只手镯,他亲眼看到从小儿子的身上滚落,“至吾爱白梅兰,白梅兰~~~?”孟老爷思索道,觉着这名字好生熟悉了,他望向孟夫人道,“这白梅兰是我们府的丫鬟吗?”

孟夫人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孟老爷。

“爹~~~我以前有个丫鬟叫白梅兰,但是没这么美啊……”孟天博后话的话虽然是否定的,但是足以引起孟老爷的注意了,“白梅兰~~~?难道是城南白家的女儿白梅兰?”

“是~”孟夫人这才吊着嗓子应道,眼神如刀子般锐利地剜向了王梦娇,心想,都是这个祸害精惹得祸,看我不好好收拾她才好。

“你们都随我去书房,”孟老爷发话道,神色肃穆。

许若水望了一眼孟天博,轻声问道,“不如我们回去吧,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怕孟天博承受如自己当日的痛,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白梅兰是我院子里的人,我怎么能不去。”

孟夫人和孟天启同行,跟在孟老爷的身后,五人一起去了文韬楼,不过孟老爷只叫了王梦娇一人进去说话,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在外面候着,等我问清楚了,再找你们说话。”

“老爷,妾身也进去……”孟夫人还未说完,就见房门已经关上。她气急败坏地说道,“王梦娇太不识好歹了,一个女人的本份都不知道,就晓得争风吃醋,而且还是个死人的醋。”

“娘!”孟天启出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该听到的都已经听到了。

许若水与孟天博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装作没听见,孟天博更是靠在许若水的肩头,朝天望去,对着漂浮的白云指指点点,“娘子,天上好多白云,是不是和棉花糖一样甜。”

许若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男人装什么像什么,真是受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