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的确只说了话而已。”

“紫嫣,你又怎么说?”孟夫人问紫嫣道。

“大少奶奶先是说什么玉先生***乱了别人妻子,奴婢觉得这些话无关紧要,便躺下来眯了会眼睛,后来大少奶奶又说乌兰落族的男子都会有一个雄鹰的胎记,奴婢一心想为大少爷生个儿子,被大少奶奶这么一说有些着急上火,后来就喝了安胎药睡觉了,那药是什么时候下的,奴婢也不知道。”紫哭着一一讲述出来。

“这么说嫌疑最大的人还是晚秋你啊。”

“娘……”许若水想不到紫嫣会拿下午去她屋里一事说出来,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许若水是有预谋的样子,孟夫人没有理会许若水急欲辩解,“紫嫣,你先起来,地上凉,你这身子还需要养着呢。”

孟夫人让李婆子扶起紫嫣,可是怎么拉她拉都不起来,“奴婢身子事小,大少爷的孩子事大,今日奴婢掉了一个没有关系,可若是下次还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许若水吃惊地望着紫嫣,她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孟天博一直没有吭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到底孰对孰错,无人分得清楚,胡婆子上前挪了一小步,好像有话对孟天博说,孟天博没有理会。

“都说是藏红花惹得,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就搜一下你的屋子吧。”这是孟夫人最后的定夺。

宝梅一看不对劲了,这一搜屋就会加重大少奶奶的嫌疑了,也急忙地跪在了地上,“夫人,奴婢可以作证。”

“你又要说什么?”孟夫人问道。

紫嫣放轻了哭声,只是嘤嘤地抽泣,她许给宝梅的事情很诱人,宝梅定是会为她说话。

“夫人,奴婢一直伺候紫嫣姐姐,现在出了事儿,第一个要罚的人应该是宝梅才对,大少奶奶的确去过厢房,而且是说了玉先生的事儿,不过说着热闹,后来说要给小少爷做些衣裳,要用天蓝色打底,这样配上雄鹰的刺绣,定会很好看,可是紫嫣姐姐不愿意,说是要用红色,至于那安胎药是奴婢亲手递给紫燕姐姐的,并没有假手于大少奶奶。”宝梅一番分说大抵是说出了事情。

紫嫣始料未及,呵斥宝梅道,“宝梅,你别胡说八道。”

宝梅跪着上前两步,“宝梅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句假话,倘若说了假话就死无葬生之地。”她发誓到,“有些话奴婢本不想说,但是青天白日之下,容不得别人诬陷,紫嫣说过,只要奴婢帮着她去掉大少奶奶,她就许奴婢从此脱离做奴婢的命,等她孩子生了,就抬奴婢为大少爷的妾。奴婢就是奴婢,不敢妄想。”

孟夫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心想紫嫣这丫头的心思原来这么大。

孟天博将目光定格在了许若水的身上,只见她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张的模样,胸前呼吸平顺而不急促,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宝梅,你别冤枉我,不是有人陷害我的孩子,难道是我自己害了自己吗?”紫嫣瞪大的眼睛,手指指着宝梅,“这可是我的孩儿。”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大少爷的,你是会下得了手的。”一石激起千层浪,许若水的话让花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我的孩子不是大少爷的,大少爷差不多每晚都睡在我的屋里,难道会有错。”紫嫣瞟里一眼许若水,“只怕是有人眼红奴婢能怀上大少爷的孩子吧。”

“晚秋,你放肆了,这等事情不可胡说。”孟夫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这可是治家不严之缺失。

“娘,今日紫嫣流产一事儿媳也觉得蹊跷,第一为何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儿媳说了乌兰落族的孩子会天生带着胎记时候掉,第二儿媳以为这事儿问大少爷才是最明智的,他知道自己是不是经手人。”许若水看着孟天博闭口不言,更加坐实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痴傻的大少爷的,让他隔岸观火不如拖他下水。

当着大家的面这种闺房之事就遮掩堂而皇之的被摆在了台面之上,孟夫人没有问孟天博,在她的眼里他不过是个傻子,自己做了什么事儿时隔两个月怎么会知道呢。

“娘是否还记得两个月前,紫嫣说她的母亲生病了,要出府侍疾,娘当时便同意了,”许若水提醒孟夫人,事情已经越挖越深了。

“我记得,”这事儿孟夫人亲口答应的,“前后大概两次,我不过是惦念她有孝道所以才准了她出去的,不过……这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出府了,娘一问门房便知道了。”许若水话音一落,紫嫣便讥讽道,“大少奶奶,您若看不顺眼奴婢,早说便是了,奴婢会走。”

事情扑朔迷离,当着大家的面不可能早早了事。

孟夫人让宝菊去门房查记录了,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只觉得膝盖发凉酸疼,但是没有孟夫人的话谁都不敢起来。

至始至终孟天博都一言不发。

一盏茶的时间,宝菊回来了,“夫人,奴婢带了门房的婆子过来了。”

宝菊和宝梅一同伺候孟夫人,感情自然是比紫嫣好上几分了,也早已看不惯她拿嚣张的模样,当场问那守门的婆子时,那婆子说紫嫣确实出门过,宝菊不相信,连着将人逮了过来,守门婆一身粗布灰黑挂衣,见了孟夫人急忙跪下请安,“夫人。”

“给我好好想想,紫嫣两个月前是否有出过府?若被我发现有半字不对,我赏你五十个板子。”孟夫人厉色道。

守门婆的头稍微往紫嫣的方向撇了撇,“奴婢记得,确有此事。”紫嫣那明显松一口气。

两个月前的事情居然能记得这般清楚,甚至连个本子都不曾翻一下,许若水相信才有鬼了,“妈妈,那你一定还记得紫嫣出府几日了?”

守门婆停顿了一下,尴尬道,“这个奴婢怎么可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