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沈从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可知道,你的这番话,可论家法处置,亦可杀了你?”语音杀气。

扑通一声,柳絮便跪倒在地,哀求道:“是,妾身知罪。妾身虽无状,语出不捡。可妾身是一心为少爷着想的,虽有冒犯,还请少爷酌情处置。”

沈从嘉心里清楚柳絮的话虽刻薄,但字字在理。她说的,正是沈从嘉所顾虑的,虽然他的心不想听这些,可是为了沈家今后的尊严,他不得不要听进去。所以,他不能因此处置她,更不能杀了她。而柳絮独特的身份,和求情,都是给了沈从嘉一个台阶。

沈从嘉捏紧拳头,面上渐渐凝重冷峻,而后径自朝门口走去。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边扬起一丝阴柔的笑意。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上前来搀扶,柳絮一把将她们推开。她要自己站起来。

还有几个小丫鬟也上前来收拾残局,柳絮一把将她们手中的簸箕扫把夺过,把摔碎的瓷器扫入簸箕中,似乎是将一些碍眼的物品扫走一样,心中甚是痛快。

搬动了顾青莲这个绊脚石,移开它还不是晚一刻的事,再没有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痛快,让她如此的充满成就感。

自她嫁入府中那一刻,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对沈从嘉的爱一直都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清晰。多少数不清的夜晚都是她独自一人度过。曾经,多少个深夜,当她醒来的时候,看着那空置的半边床,她的心空了的;多少次,她在期待中失望,在泪水浸透的枕头入睡。她的寝室已冰冷的如冰窖一般,日日夜夜的独守空房,没有人

安慰她的心,没有人温暖她的心,暖热她的床。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垂泪。但是,她自己明白。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她所要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走出丽华苑的沈从嘉,心中乱极了,也愤怒极了。他知道,今日事情的后果,就算他不计较,沈家的族长,族人也不会放过顾青莲的。

她,这次,闯了大祸了。

“顾青莲……”狮吼般的怒吼在院中响起,沈从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的怒意,吓的下人们全都不敢吱声,也不敢回答。

这会的沈从嘉,心里恐惧难受极了。长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的惧怕,似乎比要失去自己的性命还要害怕。顾青莲,他怎么舍得让她死去。不,他不要,也不会发生的。他要力争,他要保护她,哪怕得罪每一个族人,他都要保全她的性命。

在屋内歇息了一会,顾青莲感觉好多了,心跳的没有那么的慌了,脑子也没有那么僵,那么蒙了。她知道,过不了多大会,沈从嘉就会来兴师问罪,她准备好了,也想好了要怎么说来激怒这个情绪控,好让他一纸休书休了她。

听到外面的动静,顾青莲缓缓起身来到了屋门口,一如平静的看着愤怒的沈从嘉一步步走近。

她嘴角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手臂冷不防被沈从嘉的大手握住,凶狠的拉着她走。

“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开我!”顾青莲感到手臂吃痛的厉害,身体更是被硬拖着走。

沈从嘉气势汹汹,脚步不容置疑的大步走着,顾青莲越是挣扎,他的手越是抓的紧。

沈从嘉的态度出乎了顾

青莲的预想,事情更是没有按她想的去发展,看着发了疯一般只拖着她走的沈从嘉,顾青莲心中慌张害怕起来,他今天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难道是要报复她吗?为什么不休了她,难道是要她生不如死?他如果要杀她,疼痛也就是瞬间的事,可是他要是折磨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想到这,恐惧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她拼了命的挣扎着,向后拉着,沈从嘉反而死拽着往前拖,她一个女儿家的,怎抵得了他一个大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你这个混蛋!”顾青莲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她早已拖了好几百米。

见沈从嘉仍不回答,顾青莲亦是急了,瞪红着眼,用力朝拖着她的手上就是一口。

“啊~~”沈从嘉猛然止住了脚步,凶狠的眼神看向顾青莲,疼痛夹杂着满腔的怒火亦是让他的面目有些扭曲,只略迟疑的一下,他手上的力量突增了很多,脚步更是毫不顾忌的大步急急的走着。

就这样,顾青莲被拖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里,顾青莲从不知道沈府还有一个这样的院落。虽然很小,她也未曾来过,但却不荒芜,沈从嘉反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钥匙,打开了一扇门,猛然将顾青莲推了进去。

顾青莲扑倒在地,她还未来的及直起身子,更未来的及问一声,“咔嚓”一声,房门就被反锁了,紧接着听到沈从嘉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顾青莲知道,他走了。

可是,这,又是什么地方。她用力站起来,环顾四周,装饰很是简单,倒是小的出奇,更奇怪的是居然没有陈设,连张桌椅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