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涵朝远处望了一眼,但见湖心岛上,周围山色秀丽、波光万顷、风光旖旎。其主体建筑形若长鲸击水,又似白豚卧波,松涛起伏,苔藓蔽路,怪石嶙峋。刘晓涵拍了拍脑袋,她懵了。

老者笑逐颜开地说:“姑娘,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自从俺们先人雏凤先生率族人进洞以来,几十年过去了,俺们族人一直没有出过洞,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敦勇和王社在听了师长翟大成的作战动员令以后,两个人想在值勤交接班时,好好谈谈一些心里话。王社总以为敦勇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也似乎感觉到了敦勇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师长这一次来视察,看起来,咱们随时都会到一线去的。”王社又一次来和敦勇交接班时说,“解放ca10B,这车的附着力只有25%,真能开到一线前沿吗?”

“军令如山,车况再差,叫咱们上也得上,开到哪儿是哪儿吧。”敦勇叹息一声,“看来,这场仗是在所难免了。”

“你还有点怕呢?”王社笑了笑,“我都想开了,人,大不了一个死,就算再活上几十年上百年,到后来还不是要去见马克思。敦勇,你好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有时候,你总是欲言又止。”

“我们已经早无话不谈的朋友,还能什么欲言又止的。”敦勇纵声笑了笑,他很想把自己借用王敦勇身体从远古而来的秘密告诉王社,但又总觉得不妥,既然一直把这个秘密保守着,还是不对他说了吧。“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少林寺呢。是不是当初有什么感情的挫折,说来听一听,也许我能帮你一下呢。”

“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以前我是对你说过的。”王社点燃一支烟,他深吸一口,叹嗟到,“敦勇,说实话,有时候我是真的在想一个人的,此时她是否和我一样在星空下遥望远方呢,希望在那闪烁的星星里寻找到彼此的双眼。也不知她是否记得和她一起聆听俺大娘那些古老的传

说。敦勇,我是对你说过的吧,我老家一个大娘可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大字不识一口袋,却能说出从古至今所有的传奇故事,我和她就是一块听着大娘的传奇长大的。多少年后,人长大了,却分开了,只是不知何时能借银河暗渡,与她挚手话相思。敦勇。有时候我会想,人间真的是否有一个缘字,眼看着自己和一个心爱的人天各一方,是不是两个人前世的缘份没有修成呢。”

敦勇把枪递给王社,他很想说起自己的心思,但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大战在即,刘晓涵那里没有任何音讯,现在,自己要做的还不是和大家一样准备投入战斗嘛。岁月粘满花香,绿树成荫,蝴蝶翩翩起舞。柔风里,他想象着那个心里的至爱,是晓涵,是刘晓涵,总之,她是轻轻从落霞满天的深处走来,笑声穿越薄雾,如阳光洒进自己的心窝。被她敲开的心扉,在风里长了翅膀,快乐扬在两个人的眸里,缱绻着每个清晨和黄昏,私语绵绵不绝。千年寻求的相思梦,此刻,化作真实的拥抱,而落在眉眼处,是温暖的柔情。那阵阵暧的感觉悄然袭来,一任随风从手中滑过。

“是的,人与人相处,是要缘份的。”

“敦勇,真想把自己的情与爱说给你听,我很庆幸在那个最美丽的季节遇到她,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两个人心心相印,爱的河畔,成为我和她两个人的风景。她的那片心灵的净土容我栖息,因为她,我可以远离尘世的喧哗,享受淡泊的宁静,即使是寂寞和星月作伴,孤烛与清风相随,遥看流莹划过天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两个人相守的快乐。花香媚影,烛影摇红,烛光映亮着她深情的笑颜,彼此感觉着那温存,气息,相望、相守。但是,后来,她随她父亲一块调走了。”

“这些,你对我说过的。”

“我们渴望每一个日子相守,也许愿再有生命的轮回换来今生缘,纵隔着遥遥的距离,但是两个人的心总是交织在一

起,两个人的生命已经深深融入对方的影子。不管日升月落,思念宛如一片一片飞舞的繁花飘落在对方的发上,心里、满眼都是对方。但是,后来,她就音讯全无了。”

“你说过她在龙城轧花厂上班了。”

“嗯。”王社叹息一声,深深地吸一口烟说,“思绪缕缕里不能相聚的落寞袭来,期盼过后,那明媚的笑,那温情的手,都停留在梦里。梦醒时,也曾扣心自问,是谁在我的生命里为我停留,为我遮风挡雨,是谁的牵挂,因为那份不能忘怀的情。敦勇,有时候我真的宁愿相信有前世今生。我和她的爱,一定是前世今生延绵的呼唤,思念如桨,想象着共剪西窗烛,风中散发着花香,空气中布满了爱的味道。而今,真的不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忠贞不渝,和她,再也不会有什么海枯石烂,再也不会相守一生。”

“王社,人与人之间其实是不识的,即使相知相重,生死不舍的两个人,也总有彼此触摸不到的底渊,总有相互隐瞒与抵触的部分,以至有一天因此而疏远,淡到相对无语,淡到彼此无干无涉。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除了自己,和另一个自己,人生苦痛多起于爱恨,常想,若能如此,让每一次相遇都是情窦初发,让每一段故事都成绝版。不要有丁点残屑遗落在记忆里,成为日后闲时把玩的玉,或是刺入心头的针。在自己的园中莳花弄草,至于隔岸风雨,不知,也不想知。若果真如此,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王社吟咏到:“犹记殷勤风月事,耳边软语深盟。一朝离别等闲轻。我心仍似火,君意已如冰。陌上春风杨柳色,年时曾许青青。而今薄性学飘零。此生缘已误,来世许无情。算了,也算情爱一场,以后,懒得再提什么情呀爱呀了。敦勇,只是你的刘晓涵不知怎么样了。”

“算了,懒得再提什么情呀爱呀了。”敦勇说着看一眼王社,两个人相视一笑。“你忙吧,车库交给你,我要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