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自己毕业后要进图书馆上班的。”刘晓涵已经听明白了胡小明想说什么了,她不想令对方过于难堪,便笑了笑说,“说真的,我还真想到部队去呢。大学生能当兵吗?”

“应当可以吧。”胡小明见远处的费小华走了过来,便笑着朝费小华走过去了。

砀山的几个文友非常热情地招待了山桃文学社的人,尉成辉问起社长赦教的时候,墟城师专来的人都沉默了。

“他不来,我们几个是可以去的。”尉成辉端起酒杯笑到,“来,咱们喝。”

“我们的社长出家为僧了。”胡小明呷一口酒说,“在圣泉寺。”

“怎么会这样?”尉成辉拿酒的手抖动一下,他放下酒杯,掏出一支烟点上,叹息一声。“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刘晓涵有些不自然地**一下身子,自从山桃文学社的社长在圣泉寺出家以后,她一直有些自责。

刘晓涵喝酒的时候象把心中的郁闷都浇在了酒里,她发狠地朝桌上的每个人碰杯,不一会儿,就喝得有些不知东西南北了。

刘晓涵踉跄着走出饭店,她想出去透一下气。

春风骀荡,她觉得头脑清醒许多。

一个蹬三轮车的人过来招呼刘晓涵。

“要坐车吗?”车夫问。

“不想坐,只想随便走一走。”刘晓涵并不想和车夫搭讪。

“走吧,不如坐车舒服哩。”车夫两个眼象两只炽热的火球,他紧紧地盯着刘晓涵说,“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想来砀山玩?”

“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有。”车夫嘿嘿笑到,“只要你愿意上车,俺保证把你拉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

“哪儿?”刘晓涵折身想走回饭店,“说是砀山,连个山都看不到。”

“姑娘有所不知了吧。砀山为什么叫砀山?山在地下,才叫砀山哩。”

“真的?”本来想进屋子的刘晓涵听车夫如此一说,觉得这个车夫挺有意思的,便问到,“地下有山,这话说起来谁信?既

然叫砀山,总得有山吧。”

“姑娘可想去?俺拉你去,就怕你掏不起车费哩。”车夫在激刘晓涵,“看你穿衣打份也不象个有钱的人家,算了,这生意俺不做了。”

“多少钱,我去。”

“那好,拉你去看山,要10块钱。”车夫见刘晓涵有些踌蹰,便翻身上了车子说,“上来吧,我拉人家是要20块钱的,收你10块钱吧。”

刘晓涵坐到车上以后,车夫便把三轮车蹬得飞快,转眼间,三轮车便冲出了砀山县城。

路旁的梨花似雪,三三两两的游人徜徉在树丛中,在欣赏着大好春景。刘晓涵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像一场赌博,关键在于,你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与胆量。现在,就算自己要去看一座山吧,她就赌一把,自己一定会看到山的。她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她的双眼一直保持着眺望其实对于生活,真的没有太多的苛求和埋怨,生活很多时候真的很难十全十美,自己也只能学会接受那些不能接受的事,原谅那些不能原谅的人,或许只有这样生活才会变得容易许多。每个人都会在心底构筑一个清晰的图画,那其中有爱,有希望自己心所找寻的步调,一份没有时间压迫、远离负重的轨迹你是否也渴望突破渴望挑战,在布满泥泞的道路上不知倦怠的前行,只与汗水倾诉心声。这些路人,一定也有这样一个梦想,在行走的路上寻找遗失许久的美好。怀抱着**的梦,行走在真实与自然的边沿梅似雪,梨花似雪,如人,都无半点尘。山似玉,玉如君,具牵千里情。青春的车轮驶出美丽的校园,来不及回想,也不想多想,她也很想放松一下自己。刘晓涵并不知道执着是一种伤害,也不想知道人生总要面对太多的无奈和悲哀,现在,和敦勇天各一方,投入再多结果若还不都是独角戏,又何必执着思念和怀恋呢。她无法忘记和敦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因有缘才美丽,因为哭过笑容才灿烂,因为爱过,回忆才斑斓。一份默契的爱只有自己知道,爱心依旧。她很想大声的告诉敦勇:我在生命转动的地方等你,每次我想更懂你,我们却更

有距离,是不是都用错言语,也用错了表情,其实我想更懂你,不是为了抓紧你,我只是怕你会忘记,有人永远爱着你,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把对敦勇的牵挂在心肠,只有梦里永向往。敦勇是她温柔的守候,思念,让她可以漫无边际的浮想联翩,但她知道不可沉迷永久。现在,自己和文学社的人来这里放飞青春,这里是歌的世界,花的海洋,美丽的人生需要自己创造。她自己,想念敦勇的时候寂寞如烟,激情如火,火势蔓延。但是,当有一天寂寞已消褪,激情已淡然,还剩下什么。只是青春的回忆了,回忆很多事,往事里多一点爱,多一点色彩。爱不完美,可是她懂的珍惜生命里一起走过的每一个朋友,她在乎生命中经历过的酸甜苦辣,在乎人生中随处可见的真诚和动。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生命如歌,需要各种元素的点缀,也需要欣赏者的心来体会与她美丽邂逅后,她心灵里那些冬眠的味蕾在一颗一颗苏醒。刘晓涵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象着敦勇真的是象他说的那样,从八百年前的远古而来,而自己也是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揉蓝衫子杏黄裙,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那样,她和他真的象进入一场古装戏的角色了。她还想象着和敦勇在一起真的能够在时空中来来往往,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洒脱。无论世间有多少繁华锦绣,也许都是过眼云烟。难得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可能敦勇对她说起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只是要等自己找到一些科学依据她才愿意相信。她知道,自己当初选择理科学物理专业,正是想弄明白一些世间万事万物之迷。她知道迷雾散尽,一切终会变清晰。爱与痛都成回忆,遗忘过去,繁花灿烂在天际,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在,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刘晓涵坚信着她与敦勇的爱会有结果的,一路走来,尽管有那么多的闲花野草,但她并不心动。

车夫回头看了一眼刘晓涵,他的目光是充满了**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