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时,郑大明给男生开会,他说:“到今晚为止,我们图书情报班的学生就算来齐了,班长是张新宜,他18岁就干过大队书记,老党员了,又是工程兵出身,很能吃苦。我也是穿过军装的,知道开山洞、修桥架路的苦处。我们算是天缘奇遇,都是扛过枪的,还有几个人是上过战场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们又象部队那样从五湖四海聚到一起,不容易,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珍惜我们的缘份。”

18个男生热烈鼓掌。

男生们回到寝室后,多少都显得有几分疯狂。但他们都是刚脱下军装不久的大兵,能跳舞唱歌的很少。幸好来之前王社墟城师专的那些山桃文学社员们联欢过,国标舞跳得不怎么好,但迪斯科还是能扭的。

“同学们,战友们。”王社走向联欢会场中央,故作镇静地说,“我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很悲哀也很悲痛,当然,也有几分悲壮。”会场里一下静不来,王社扫视一下全场说,“我昨天晚上来到省城后,在睡觉前,我杀死了三只蚊子。我一下子杀死三只蚊子呀。今天我难过了一整天。”会场里爆笑起来,王社接着说,“弗洛伊德说过,艺术家都是疯子,下面,我就给大家疯狂一回吧。”紧接着,王社打一套少林五形八法拳,会场掌声四起,王社静静地立在那儿,朝大家扫视一会,忽然“喔喔喔”几声引颈长鸣,象公鸡那样做着扑打翅膀的动作,一阵又一阵鸣叫不止,大家先是一楞,继尔都笑得不能自抑。王社把麦克风递给王笑梅时,她嫣然一笑说:“你真逗。”

进修生已不再有少男少女的激情,课堂上也松得很,老师大多是从外校聘请的,因此,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在喝酒、看录相和甩K上。无聊时便想起了写信,向过去的文友和一些有联系的战友、亲戚们写信,信的内容多是抒发个人情志,王社念叨着自己从14岁就做作家梦,但现在却一事无成。家里来信说,在老家墩家庄有一个喜欢看书写作的女孩子,正在上高中,叫岳琴,和他外婆家是邻居。接信后王社想着这和他外婆是邻居的女孩,但怎么也想不起对她有什么印象。外婆家他是去过不少次的,但并不常去。以前王社的母亲带着他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很清苦,年年缺生产队的工分,年年都有向生产队还钱,外祖母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都是为一个“钱”字,亲戚的关系越走越薄,直到王社当兵,一些亲戚基本上都少有来往。正在王社挖空心思想着岳琴的形象时,刘树立冲着王社喊到:“大侠,有个小侠来找你。”王社的大侠绰号已由汪湛传开,他以为刘树立在开玩笑,便继续看着家信。“老大,我来看你了。”王社在课堂上正听一个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黎教授神侃,人声嘈杂,窗外叫王社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听到了。

王社循声望去,果然,窗外立着一个孜孜媚媚的女孩子。

王社抬头看时,见立在窗外的是方睆。坐在窗下的刘树立朝王社挤着眼笑:“还不快出去。”王社急忙收拾一下东西,朝教室外走去。方睆一下子依偎在王社身上,王社似乎有点拘束。

王社和方朝楼下走去,方睆就一直依着王社喋喋不休:“文化干部学校举行一个学习班,我们墟城就来我一个人,我在郊区文化站上班,你是知道的。”王社问:“就你一个人来的吗?”方妩媚地笑着说:“是的,就我一个人,我刚对你说过的。”

王社和方睆走出教院大门一直朝南走去,走到大戏院,又走到银河大厦,然后就走上天桥。在走上天桥时,王社神差鬼使地揽住方睆的腰际,这样,王社和她的关系就一下子新近起来。

走上天桥,有很多象王社和方睆那样相拥相搂着向前走的男男女女,他们似乎都很幸福,可王社的心情非常复杂。王社觉得他不应该一下子和方睆的关系走这么近,但似乎又无法用其他方式接受这位专程到省城来看他的方睆。王社和方睆相拥着走下天桥,到四牌楼,到杏花大酒店,解放电影院,然后,穿

过省立医院,走下清官河。清官河上有九曲桥和浮庄,河面上的荷花还很美丽,欹倚的荷叶有的已经枯败了。据说清官河的藕没有丝,丝是“私”的谐音,这说明这条河纪念的清官大老爷太清了,藕都没有丝(私)。

王社和方睆走在九曲桥上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扳过方睆的身子,一下子把唇叠印在方的唇上。在王社拥吻方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走过来,她是班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叫江虹。“大侠在这儿玩呢?”江虹是个大城市的女孩子,见过世面,她说得挺自然,王社倒显得不好意思了。“是的,玩哩。”

王社把方睆拉到她面前说,“我们老家的文化站的干部,叫方睆,今晚你们睡在一块,怎么样?”

“行。”江虹爽快地答应着走远了。

“我没有说今晚住你们这里的。”方睆说着格格地笑了起来。

王社把方睆搂在怀里,她的个头不高,王社把臂膀拥过去,正如老鸡护小鸡一样搂着她。走过九曲桥,清官河上有茂盛的垂柳,真的象书上形容的姑娘的发辫。

垂柳下是一个个水泥凳子,有好多行人坐在上面。王社和方睆相拥着在省图书馆后边的垂柳下的石凳子上坐下来。

包河河岸上的图书馆和王社上学的省教院正好对门,这里是他们进修生中几个喜欢看录相的人常来玩的地方,出了教院走过省图书馆穿过包河再走过省立医院就是解放电影院了,那里的录相很精彩,王社和龚卫东曾一天看8部录相。

和省图书馆相邻的还有清官祠,那是一个纪念古代清官的建筑物,它的门口有两个石狮子,进门后会看到一口叫“廉泉”的井,据说这廉泉的水因清官得名,井从未浑过,也从未干涸过。

王社和方在石凳子上坐着,方睆听王社给她讲着清官河和清官祠的一些传说。

方睆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从书中拿出夹在里面的几百元钱:“我把钱放在书里,就不容易丢了。”

“你真乖巧。”王社说着把方揽在怀里,“挺聪明的。以后,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这次培训班结束后,调你们单位去,怎么样,给你当情人,要吗?”方睆娇柔地依在王社的胸脯上,“我如果能到墟城师专上班,就别无所求了。现在,我哥正帮我走路子呢。你”

“真有这个想法?”王社点上一支烟。

“是的。”方睆的双手吊着王社的脖子,“我们家有的是钱,只是没有后台。现在办什么事都要花钱的,你应当看得很清楚的。”

“嗯。”王社点一下头,大口地吸了一下烟,把方睆呛得直咳嗽。

方睆拿掉王社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她拥一下王社说:“来,我们接吻吧。这样,把舌头伸出来,探到我口中,搅,吮吸我的口液。”方睆说着把舌头探进王社的嘴里。吻了一会儿,方睆笑了笑,“行了,我们回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你吧。”王社拉着方睆的手站起来,“晚饭就在我们教院食堂里吃。这里的饭菜不错,比咱们墟城学校的饭菜要好吃得多。”

找到江虹,把方睆安顿好,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候。江虹和马秋、王笑梅、陆霞是一人寝室的,她们接待方睆时对王社说:“大侠,记住,要请我们吃饭。”

王社答应了。在王社和方睆去吃晚饭的路上,胡小明对王社说:“今晚省城大专院校墟城籍的老乡要搞一次大聚会,你去吗?”王社指一下挽着他臂膀的方睆,摇一下头继续朝前走。王社和方睆在逍遥津公园门口饭店里吃了几十块钱的东西,结帐后王社看到桌上的酒食是可以打包带走的,但又怕方睆见笑便放弃了。方睆在家里过惯大户人家的日子,星星点点的东西她是看不上眼的。王社和方睆又来到白天坐过的那两个石凳子上,望着包河岸上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长叹一口气说:“方睆,这个世界上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啊。”

“那些相拥相偎的恋人不都是自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吗?”

“那你就坐在我身上。”

“好。”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王社把手探进方睆的胸脯,揉搓着她的象荷花骨朵一样的胸部,“贴在我耳畔说一句话。”

“我爱你。”方睆贴在王社耳畔说,“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的男人。”

“真心话?”

“嗯。”方睆把手伸进王社的胸腹,“在嫁人之前,我的初恋情人是我们老家县城化肥厂的一个工人。我们原来是高中同学,他落榜后就接他父亲的班成了一名工人。工人还想和文化干部谈恋爱?”

“不应该。”王社的心头一震,他使劲地揉搓着方睆的胸部,把头伏在她的胸脯上吮吸起来。一会儿,方睆便发出阵阵发潮的呼吸。

“他想吻我,被我打一个很响亮的耳光,以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方睆说话的声音很粗,双手不停地摩搓着王社的头发。王社把方睆抱在怀里,用裆部狠顶方的臀部。“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社会都是看重身份和地位的,工人农民干部城里人乡下人吃商品粮的吃农业粮的,这些都是有区别的。”方睆边说边在王社的怀里颠簸着。王社凶狠地摇荡着坐在他裆部的方,双手使劲地揉搓着她的*。方睆呻吟起来。王社抖动着男性的雄风,怀中的方睆象病花狂叶一样不停地颤动着,她伏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不言语。

一抹弯月孤独地在空中游弋着,星儿很稀疏,偶有微风吹来,王社感到阵阵清爽。他理一下方睆额头上汗浸浸的发丝,起身拉起她走上清官河岸上的小树林。他把方睆挤在一棵树上,掀起她的上衣又吮吸起她的胸部,一会儿,方睆又欢愉地呻吟起来。他把身躯叠印在方身上,抱着她身后的树,不停地上下摩搓着树林静悄悄的,当他让方睆的下身**出来把身子贴上去的时候,方睆说了一声:“你想干什么?”王社惊得浑身一颤,方睆两只手拚命地护着她的那个地方,他把身体靠上去,方睆说,“不行的,不行的,这样不行的,我从来没有和自己男人以外做过爱呀。”方睆说着把王社推向一边。王社又走上前去,方睆蹲下来嚷到,“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撒尿。”

王社听方睆如此一说,哑然失笑起来。王社和方睆整理好服饰走出小树林,在清官祠后的龟碑上又是亲热一会,便沿着清官祠的院墙悠闲地走,来到清官祠大门口,王社和方睆各伏一个门旁的石狮,互望着对方一会,方睆掏出一个桔子分给王社几瓣说:“本来我带几个桔子哩,刚才折腾得昏天黑地,就剩这一个。也好,我们这叫分桔(居),桔子分着吃就是分开的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王社嚼几片桔子后,口不象刚才那样喝了。他走到方睆身旁,把她抵在石狮上,又热烈地亲吻起来。方睆把手探进王社的裆部很放肆地搅动着,王社吮吸着方睆的*。“不好。”王社忽然停止动作,捏一下方睆的脸腮说,“方睆,我们教院女生寝室管得很严,现在已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是的。”

“那我们就住旅社。”

“睡在一起吗?”

“嗯。”

“一个房间?”

“对。”

“我太高兴了。”王社拉着方睆沿着清官祠走下去,他知道穿过九曲桥,再走过省立医院,在解放电影院附近有好几家小旅社。王社知道结过饭钱后,自己口袋里已没多少钱了,住长江饭店或杏花大酒店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们在房间里要划清界限,在**谁都不准越雷池一步。”方睆嬉笑着和王社一起走过清官河的九曲桥。

“大侠。”快上清官河的岸时,有几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叫王社,他循声望去,见是张新宜、胡小明、董浩、吴辰、汪湛、刘树立、崔建华和龚卫东8个人一起迎面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