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张张盯着她看却又呆若木鸡、不敢支声的经理们的脸,她久违的成就感再次回归!

“为了庆祝新产品研发成功,周末的晚上我打算开一个庆祝party,届时希望大家好好high一番,那么这个星期就辛苦大家了,散会。舒残颚疈”她利落起身,拿起桌面上的会议资料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种工作风格是她多年来形成的,屡试不爽。

“静儿,等一下。”门口,纪正泽叫住了东方静。“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在清水居定了位置,把笑雪和年年叫上,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晚上吗?宥”

“怎么,你有事?”他从没想过她会拒绝的情况,这一个星期他看在眼里,她下午下班后从不在外面逗留,没有一天不是去接了年年然后回家的,这样的话她根本没有拒绝一起吃饭的理由啊,他不解。

“不是。我下午有些事要离开一下,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晚上见。”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在意到纪正泽脸色的变化。

“晚上见,对了,小心点。”东方静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再次叫住了她,叮嘱似乎是习惯,但是好是坏于两人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忑。

他已经渐渐分不清自己对东方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想法,是爱的话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此时的自己已经不敢再理直气壮地爱她、守护她了,以前他不配,现在就更不配了,以后呢?天知道他会不会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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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昊提着保温盒,,保温盒里是莫末最喜欢喝的鸡汤。他大步朝病房走去,远远地看到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杵在病房门口。

时而扒着门上的玻璃偷偷瞧上两眼,时而又落寞地倚着墙壁发呆。你还是来了,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今这一天真的到了,他还是会不愿意面对。

她终于看到了陈嘉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把陈嘉昊当做救星,印象中他是个明理的人,那么就算有气这么多天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笑,淡淡的,此时额她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满载诚意,可是她却不知道就算她怎样表现自己的诚意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更可况有些事情就没有合时宜的可能!

“我说过让你别再来的话吧?如果没有的话,我今天就郑重地告诉你,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她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让他来说吧。如果他必须在她面前做坏人的话,那么就这样吧。

她再也笑不出来,本就是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的笑,是时候收回了。

那种她也是受害者的话她说不出口,原本他和莫末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更何况那个还没来得及出事的孩子呢?她是个罪人,彻头彻尾只会给最不想伤害的人以最大伤害的混蛋!

“对不起。”泪还是那么脆弱的滴落,她不想哭的,她不想爱那个让他觉得自己装委屈。“求你告诉我,我怎样做才能让你们好受些,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做,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永远对她的眼泪没辙,仿佛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疼的无法呼吸。人们总要用后半生为年少时的自己解读。

不经意间伸出的手已经为她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当意识到时已是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你。”东方静欲语还休,那一刻静的连彼此隔着距离的呼吸都能听得真切。

他的手在张口之际早已收回。

东方静从脚边拿起了一个白色的保温瓶,“我亲手为她煲了鸡汤。”终究还是刻意略去了那份两人都了然的尴尬。

陈嘉昊看着她手中的保温瓶,愣了几秒,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她已经蜕变成了他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曾经的她做饭是绝不可以出现的禁忌,曾经的她极少在他面前落泪,曾经的她那么的骄傲,原来他认识的只是曾经的她。但如今的她依然记得莫末的喜好,他该拿她如何是好?眉间掠过一丝紧凑,然而却转瞬即逝。

“我帮你带进去。”他的语气里听得出些许温柔。

这是拒绝给她机会的意思吗?她不想接受这样的认知。“拜托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她刚开始有所好转,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的刺激,所以你还是走吧。对了,上次见秦司令的身体不太好,代我问候他老人家一下,不送。”他绕过她,无言地拒绝她接下来的再次请求。

蓦地,他握住门柄的手停止了转动。“你从来都没有错,萦萦。”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猛地从失落中抬头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可她明明听得真切,怎么会是幻听?

秦山生病的事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不过她确实该去秦宅走一趟了,经过上次的事她就再也没回过秦宅,最近都是带着年年和笑雪住在一起。

刚到客厅门口,连门槛都还没踏进去,就听见董晓文泼妇骂街般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回来!贱*人!贱*货!没脸没皮,不得好死!你要是敢踏进我秦家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随着各种难听话一起飞来的还有各种瓷碗、瓷盆之类的器件,这些器件粉碎在她脚边的声音振聋发聩。

精神病!东方静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词。疯女人永远都改不了疯癫的脾性!董晓文骂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依然乐此不彼,连她都开始佩服这个疯女人的毅力了。

终于,她见到了那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凤姐”。狰狞的面孔和她想象中的样子丝毫不差,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么能闹腾,她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撑着你骂,看你还有多少劲儿!她总是这样的策略,一如既往。

直到地上弹起的陶瓷碎片划过她的手背,今天董晓文的劲头超出以往太多,而东方静的忍耐终究是走到了尽头了。

“你够了没!”她冷冷地厉声道,手背上血红的道道刺激了她的情绪,情况总是会变的。

“够?你这种贱女人知道什么是够?”董晓文三两步跨到了东方静跟前,任何预示都没有就那么硬生生地抓住了东方静的头发,死命地乱扯。

单单是动口,或许东方静会处下风,但论起动手,东方静可绝不手软!一个提脚的动作,董晓文便极其没形象地朝一地碎瓷片倒去。东方静再一个迅速地伸手,董晓文便稳稳地停在了距离满地瓷片只有十公分的空气中。

“夫人!”一旁的下人们只有惊呼的份,没有一个人敢不怕死的冲出来救董晓文。

东方静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然后一副狠戾的模样看着一脸惊恐的董晓文。被吓傻了吧?东方静暗忖。“我很好奇我松手后会发生什么事诶?”她刚才的狠戾面孔被此时杀人于无形的笑里藏刀代替。

董晓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方静。以前不论她怎样骂她、羞辱她,她都不会还手的,所以她今天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看到这样陌生的东方静她只能说自己进退两难了。

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谈不起头吧?如果真那样的话她宁愿去死!这个家女主人的尊严让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敢松手你试试!”最终面子战胜了。

董晓文在乎她的脸面,可东方静却一点也不在乎董晓文的面子,让董晓文受辱她一点也不觉得有错,如果说之前她步步忍让,那是因为她看在秦岭的面子上,但是今天董晓文真的过分到极致了,她实在忍无可忍。

是她先动手的,而她只不过是自卫罢了。东方静无论做什么都能给自己找一个极有利的借口。“试试就”

“你们在干什么!”不等东方静说完,一道熟悉而有力的浑厚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语气里透着焦急和斥责。

秦山飞快地冲到两人跟前将脸色发白、满头冷汗的董晓文扶了起来,至此一场惊险的斗勇戏在外人的介入中落下了帷幕。

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山让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也冰到了极点。“小张,把这里清理干净。”吩咐完,他如无其事地朝沙发处走去。很快就有一杯沏好的铁观音茶放到了他跟前的茶几上。

这一切再平常不过了,真的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要不是小张清理碎瓷片的撞击声她真的会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

“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年年呢?”他做出一副东张西望的表情,像是在找年年的踪影。

“年年上课呢,等他放假的时候我会带他回来看您的。”只是看秦山,她的话里从来不包括董晓文那个女人。

“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专门带了些补品给您。”她也是聪明人,客套话怎么能不会说?不过这话里话能不能听出来就得看秦山的智商了。

“对了,陈氏集团的陈总要我代他向你问好。”那天他去找嘉昊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猜个大概。此时她毫不避讳自己与陈嘉昊的绯闻,打定注意要看看秦山能否一如既往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