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雨一口打断尚易的话,“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我七年前只身一人去了美国。”她的脸上挂上了一副忧伤的神情。

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尚易不解,但是也不拆穿,她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

“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董晓文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东方静尽量不去看尚易,那张脸她看着会莫名的紧张,心里的秘密积压的太久了就会时刻担心着被人揭发,所以总是会恐惧一切不利因子,拒绝一切不利因子。

“还记得第一见少夫人是七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可真快,转眼间就七年了,不过少夫人还是跟当初一样光彩照人,完全看不出是有个孩子的人,呵呵。汊”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想尽量去避免跟他说话,现在看来不说都不行了。“是吗?谢谢。”

“对了,还听说,少夫人在美国开办了一家上市公司,在美国拥有极高的知名度,而且效益也很好。”

他这是来探底细的吗?她回来的事从未告诉媒体,看来他们对一直关注,而且了解详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里敢跟帝氏比,你们可是业界神话呢!呵呵。朕”

是吗?你所想若真如你所说,你这次又为什么会回来呢?把消息封锁的那么严密,要不是我今天来这里,估计还不知道你来了市呢!

……

“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黑夜中疾驰着的跑车,带动着夏夜的风,萧筱雨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在风中飞旋。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帮你拜托秦馨颜,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她望着前方挂着的一盏路灯,向昏黄更昏黄处延伸。

尚易不答,她完全忽视他的话,所以他不想回答。

“这是个完全公平的交易,你不吃亏的。”她以一个律师的职业口吻说道,她不想让他误会她还对他有非分之想,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那个想想都丢人的没脸没皮的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萧筱雨早就死了!

他吃不吃亏他自己说了算,其实他知道这个交易里占便宜的是他,但是由她提出交易,他觉得很没面子,似乎他在整件事里是个被动者,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这让他感觉很不爽,不过他就喜欢占便宜,尤其是她的便宜。“成交。”

尚易继续开着车,无言在两人中间蔓延。

“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了?”她以前是长发,大波浪卷的那种,看起来纯纯的,很干净的感觉,现在是齐耳短发,看起来成熟、干练、利落,与他印象中她的样子差别好大,两个星期前在咖啡厅见到这样的她时,他差点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是她,所以一直想问她这个问题。

七年前她被他无情拒绝之后就去剪了那头海藻般的长发,剪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就可以断了,她能这么回答他吗?傻子才会那么老实!“我这样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只是感觉不一样了,你的变化好大。”

“七年要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的话,我是不是太失败了。”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到最后还是被你笑话,尚易,我这真的好恨你,我从未想过我会这么恨一个人。

“呵呵。”夸她的话他说不出口,虽然很想说这样的她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更漂亮,但那是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任它烂在心里也绝对不会说出,一个男人的尊严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看吧,真的嘲笑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任何女人在你眼里都是可以嘲笑的,没有人能例外,“停车。”她冷冷道。

“怎么了?”她的语气不对,他哪里说错了吗?

“我要下车。”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要做,不能等到明天吗?”

“我叫你停车,你听不懂吗!”她怒道。

车缓缓停在路边,萧筱雨下车,等在路边,不久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尚易的车紧跟在出租车的后面,萧筱雨一直都知道,他的车一直跟着她到了公寓,但是她视若无睹,怒火充斥了她整个心肺,她发现自己没法跟他好好交流。

不是说不回家吗?这又是哪儿呢!尚易笑笑,看来她是真生他的气了,不然怎么会放着免费车不坐,却宁愿花冤枉钱坐那种贵死人不偿命的出租车,本市出租车出了名的黑钱,尤其是夜晚的出租车,说它漫天要价一点都不夸张,不过她到底为什么生气?他就是想不通。

“东方静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李亦哲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听着尚易在那边细说着他的可靠消息。

“你听我说完嘛!谁让你半路打岔的。”尚易满口埋怨之词,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昨天的飞机,我查过了,跟野狼一起回来的,而且还带着她的儿子。现在住在秦家。”

“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去了秦宅。”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掉到他的陷阱里了,你妹!又来这招。“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又给我岔开话题,你正经点行不行啊!最近闲得发慌了吗?”尚易最恨他这招了,每次都不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摆明了装蒜!

“你去秦宅干嘛?别告诉我东方静约你去的,应该跟秦馨颜有关吧?”他不可能没事跑秦宅,他尚易就是再闲得发慌也绝不会靠近自己不喜欢的人。

“好啦,什么都瞒不过你。”尚易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挫败。“董晓文邀约的,应该是想替秦馨颜向我示好,但是我拉了人做垫背,董晓文碍于面子所以还是请我到她们家做客了。”

“你拉了谁当垫背?”这个才是问题的重点,他李亦哲会是那种抓不住重点的人吗?怎么可能!

“你不挖个底朝天是不会罢口的是吧?”尚易自知又栽在他手里了。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知我者莫若你也。”他一脸悠闲,等着他把自己的八卦给抖出来。

“败给你了,萧筱雨,萧筱雨陪我去的。”

“啊?!你不怕最后,”李亦哲戛然而止,还是不说为妙。“反正如果你不想跟那个女孩有什么瓜葛的话,最好别去招惹她。”他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在和萧筱雨之间他是个外人,不好过多干涉。

“我跟她没什么,你想太多了。”尚易解释,似乎更像是掩饰。

“我想的多不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了多少。”有些事情当事人看不清,可外人却看得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说破了就没有意义了,还得靠当事人自己去领悟。

尚易若真心喜欢萧筱雨他自是支持他们的,但若是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那他觉得还是别让他去趟那趟浑水的好,因为尚易早先就说过他对那丫头没那感情,他这辈子的心给了小鱼就不会再给别人,虽然他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当事人自己都不愿承认自己早就变心了,那么他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不让他往那条路上走,但愿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尚易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李亦哲心下了然,这事急不得。他趁机转移话题,反正他的话都跟他说了,他要怎么做就是他的事了。“你说东方静和野狼都来市了,还带着她的小孩?”

“噢!嗯,是的。”还在神游中的尚易被他的问话拉了回来。

自从六年前在温哥华的海滩上最后一次见过那个挺着大肚子、一脸神伤的她后,一晃又是六年,时间过得可真快。“过客”,“偶遇”这个词应该不适合我们了吧?他其实期待着与她再次相见,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懂他吧?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懂他的女人,也是在五年前成为他敌人的女人。

“敌人”,现在最适合形容他们之间关系的名词,从五年前开始,他下意识的躲着一切与她可能碰面的机会,所以,即使今天听到她的消息,他依旧选择躲避,然而最终还是扯到这件事上了。看来我们就要见面了,他这么想,带着丝丝期待,也带着纠结的抗拒,他到现在还是不想跟她成为敌人。

“当然要上贵族小学了,难道要我的孙子跟那些乡下来的穷孩子一起上课吗?东方静你懂不懂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反正我不同意,我的孙子就该去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为了秦恩年到哪里上小学的问题,董晓文和东方静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贵族学校就一定是最好的吗?普通的小学怎么了?我看也挺好的,老师的水平也差不到哪儿去,该学的还是会学到,接触不同的孩子,对年年的身心健康发展有大的益处,年年之前也是在普通的幼儿园上学的,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些显摆的贵族学校呢?”东方静就知道这事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

“好啦!你们别在争论了,孩子是静儿的,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