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下,白云飞(吃喝玩乐捡个女友4章节)。

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稻田,稻田里的水稻正在拔节,抽穗。稻田里不时飞出三两只白鸟儿,拍着翅膀,在田间盘旋。它们欢快地叫着,呼朋引伴似的,很是欢乐。而我,连像它们这样的欢乐也是奢望。我的欢乐没有了,我的爱情也没有了,我的女儿,我的家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像是地震一下子把大厦夷为平地,又像飓风,把参天大树连根拔起。

一切都完了,结束了。

曾经梦想着,有一天会突然遇上了一个美丽的有着奇异功能的女孩子,她会让我重新健康,重新幸福。她会牵着我的手,偎依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着情语……

但现在想来却是对我更大的讥讽。

我要结束了!

我只要抬起脚,轻轻地一跳,一切都会结束。几秒后山脚下就会出现我的尸体,接着会是年迈的双亲悲痛的抚着我的身子,哭干他们的泪,撕碎他们的心。我能想象到他们呼天抢地的悲状,他们痛不欲生啊!我能这样跳下去,这样不负责任的跳下去吗,他们怎么办?没有了我,招弟会掉几滴泪,还是根本不会有泪我真的不清楚,但她肯定还会披上洁白的婚纱挽着新郎走进教堂(吃喝玩乐捡个女友4章节)。可是,没有了我,他们怎么过?我可怜的双亲!

我不能这样,我得回去,再看看我的父母。于是我便回家去。

刚进家门,老父亲就望着我笑,板着枯柴般的手指数着我又有多少天没有回来。数着数着,老脸上有了怒色:“你这个不孝的,把你养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都忘了还有个家啊!”

老母亲则从屋里迎出来,数落他:“真是,难得回来,又是啰哩啰嗦的,去,把那个大手机拿来,让乔儿教教你,笨老头,去呀!”

老父亲留恋屁股底下的火桶,不情愿地挪挪身子,说那东西没用,冷冰冰的,只听见声音,又看不到人,我才不要呢。老母亲一脸的不满:“你这个老东西,磨磨蹭蹭的,还不赶快,乔儿忙着,你以为他不走了,要不屁股一抬的功夫,他又走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见的着!有个手机,人见不到,总能听到声音。”说着就不自觉地抹泪。

我心头一酸,扶着母亲说:“妈,别急一时的,我今天不走了,在家里歇着呢。”母亲顿时高兴起来,抹掉眼泪,笑着,又催促老父亲:“别只顾烘火,都打春天了,冷不死,去,割肉去。我去菜园摘菜。”母亲兴高采烈的分了工。我正要说不用这样。父亲已经起身,动作忽然利索的很。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甚至还能听见他们一起交谈的的声音,那个快乐的样子,让我也有些高兴。他们一起出了门,走了不长的路就分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又一次袭来。

我孤独地想象着: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们又将怎样孤独无依的度过余生。我不敢想,我怕我继续想下去会哭出声,会疯狂,会吓着他们,会让他们仅剩下的一些可怜的欢乐也将消失。

我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想些好的事情。比如小时候得奖的事,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把鲜红的奖状举起,下面掌声一片(吃喝玩乐捡个女友4章节)。那是多么意气风发,怎样的大快人心啊。可是,我马上又想到她,非常自然地想到她。一想到她,快乐又像春天里的暖流,遇到一点寒气就没有了。

她那个时候,一定是欢快的像只兴奋的小鸟吧?她那时肯定不会想到将来会和台上的男孩结婚,更不会想到又要在几年后与他分手,绝情而去吧!她那个时候只知道快乐地跳着,像个小雀,喊着:“乔羽,好样的,乔羽,了不起,我佩服你!”

她就是我妻子,不,是我前妻小时候的样子。我和她家是隔壁,一墙之隔,却是茅草做的墙,既不能很严实的阻挡风的侵入,也无法拒绝声音的光顾。她家说话的声音我在家里都能听见。她是个女孩,可是他爸爸不喜欢女孩,想生个带把子的。就找算命的听他一通胡说八道,回来后脸铁青铁青的。原来先生说梨花这名字不好,梨花梨花,离嘛,当然父子无缘相聚;再加上这闺女命中为长,只怕你这个梦是个白日梦,成不了真。

烙铁头不甘心,就把她名字改了,叫招弟,意思很明显;又想这丫头肯定和未来的弟弟犯冲,干脆先放到别人家养着,等媳妇生了再让她回家。我的父亲一听,坏了,这烙铁头只怕要干坏事了。我父亲对烙铁头是什么人特别清楚,两人也是互相玩大的,谁不知谁呀。

这是造孽!闺女就不是人,闺女比臭小子香多了!父亲就跟母亲商量,其实也不用商量,她也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两人一使眼色,意见就统一了。父亲就扯起嗓子喊:“烙铁头,你别想儿子想疯了,你要对你闺女下手,老子,老子第一个就告你!”烙铁头就在那边答了:“你操什么闲心,你有儿子,说风凉话,你有种不,要不老子把她给你做儿媳妇,你拿走!”

就轮到我们这边沉默。烙铁头像是得胜了一样,趁着热乎劲又喊:“得了吧,没声啦,到自己头上就熊儿子一个。”父亲觉得脸上挂不住,闷闷地抽烟,呼哧呼哧地喘气。母亲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很打趣的笑着问我:“给你做媳妇你要么?”我拍着小手说:“好!好,我要!”说得他们一阵笑。连招弟一家都跟着笑,我从那笑声中就懂了一些事,小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