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守卫匆匆跑到客厅,看见正在客厅正堂坐着喝茶的柏棣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老爷,不,不好了……”

“混帐东西,老爷怎么不好了。”一旁站着的管家指着守卫骂道

“不,不,不是,不是老爷不好,是,是……”守卫连连摆手,因为着急,再加上之前跑得太快,这语言表达总是不尽人意。

“是什么,快说!”管家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让他先缓口气再说吧。”这时坐在正堂上喝茶的柏棣公放下茶杯,看着气喘吁吁的守卫,慢悠悠地说道。

“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讲。”见老爷发话,管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守卫终于不大口喘气,他说:“老爷,柴房失火了。”

“柴房怎么会失火?”柏棣公问。

“不知道。(”守卫摇摇头。

“你胀饭吃的,柴房为什么失火,你不知道?”管家走上前,抬手一巴掌打在守卫的头上,他既然掌管着这个家,就得为这个家负责,没想到,今天柴房居然会失火,做为管家,他自然要追究责任。

“我……”守卫有些委屈道:“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失火的。”

“柴房里有人没?”管家追问道,如果有人,那也应该是下人,如果是这样的,这府上就得赔钱给人家,所以,他得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有。”守卫道。

“唉——”管家就怕听见这个,却没想真的出人命了,“老爷,这可怎么办?”管家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任何表情的柏棣公。

“谁啊?”老半天,柏棣公才问道。

“啊?”守卫没听懂。

“问你柴房里死的是谁?”管家又扬手一巴掌再次落在守卫的头上,他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话都问的那么明显,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一直被半在阁楼上的那个女人。”守卫这下懂了,揉揉被打的头,小声说道。

“什么?”柏棣公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守卫跟前,再次问道:“你说是谁?”

“就是,就是一直关在阁楼上的那个……女人……”守卫被柏棣公那冷酷的面容吓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凌香!

他说的是凌香!

凌香不是被文儿带走了吗,又怎么会被关在柴房,而且,偏偏不巧那柴房又失了火,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自从凌香被柏念文带出阁楼之后,他便没有再究竟,因为,他知道,凌香留下自然有一定的目的,现在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是不会离开柏家的,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先暂时留下,他到要看看,这女人在柏家到底想干什么。

“说,她怎么会被关进柴房的?”

“是,是二姨太……”守卫吓得后退了两步,小声说道:“二姨太今天早上在门口拦下少爷,还说少奶奶快回家了,叫少爷留在家里等少奶奶回来,可少爷不愿意,拉着凌香说要出去玩,二姨一气之下,就将凌香关进了柴房,说是叫她好好反省反省,别妄想飞上枝上做凤凰。”守卫将上午在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统统抖了出来。

“少奶奶回来了?”这个消息他怎么没听说。

“我不知道啊。”管家摇摇头。“你确定二姨太说少奶奶回来了?”管家转头看守卫问道。

“是二姨太对少爷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守卫也摇摇头。

“奇怪,她为什么要将凌香关进柴房?”柏棣公站在那里,眉心紧锁。“对了,柴房现在怎么样了?”

“火势很大,队长几次想冲进去救人但都被巨大的火浪给弹了回来。”守卫说。

“找人救人了吗?”管家问。

“找了,这会儿大家正忙着救呢,队长叫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

“我去看看。”柏棣公说完,人已经走到大门口。

他赶到现场,看着那冲天的大火,他伸手拉住一个正端着空端准备再去舀水救火的下人问道:“里面的人救出来了吗?”

“不知道。”下人摇摇头说:“好像没有吧,火势太大,根本没办法救。”

“该死!”柏棣公放开那人,狠狠骂了一句。

这火烧得有些莫名其妙。

柏棣公站在那里,看着那些跑来跑去忙着扑火救火的人,他的心突然有些失落。

如果人没救出来,这么大的火也应该没了。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这样没有。

该死,这把火到底是谁烧的?

守卫说先他们先闻到一股焦味,然后再看到浓烟从柴房传说,那就是说,这纵火人并非外人,而是凌香自己。

为什么?

她关在阁楼那么久都没想过死,为什么刚给放出来,就突然想不开而自杀呢。

柏棣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蓝翠蓉被丫环搀扶着也赶了过来,大太太也一并过来了。

蓝翠蓉看见柏棣公第一眼就问,“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柏棣公没好气地说道。

大太太见此情景,口中啐啐唸道:“阿弥佗佛,孽过孽过啊——”

“大姐,什么孽过啊,你别乱说。”蓝翠蓉最讨厌大太太整日念佛。

“老爷,我也是刚才有人跑来通报我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蓝翠蓉解释道。

“是吗?”柏棣公眼里充满不信任,他和蓝翠蓉二十几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她什么样的为人方式,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看在她为柏家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说不定,她很有可能早就被柏棣公赶出家门,又何来这般风光。“可我怎么听说你将凌香关进了柴房?”

“有,有吗?是,我承认,确实有,但那我不也是为你们好吗。你瞧瞧她那狐媚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起凌香,蓝翠蓉满眼都是恨。她突然想起什么,然后瞪大眼看着柏棣公:“老爷,你,你,你该不会是我放的火吧。”

“那到不是,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对凌香做些什么?”她不可能纵火,因为,她没有那么大胆儿。

“我,我没有啊。”蓝翠蓉顿了顿,躲避柏棣公那锋芒的双目答道。

“真的没有?”柏棣公冷冷道。

“有又怎么样,我也只不过教训了她一下,也没将她怎么样,一定是她自己想不开才会这样。”蓝翠蓉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方法,只能将所有责任推卸到凌香身上。

“仅仅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你以为什么,我会杀了她?切,我才不会因为她而弄脏我的手呢。”蓝翠蓉轻蔑笑道:“她不过是一个贱女人,只怕老爷这么关心,是别有用心吧。”

“混帐!”被自己的女人嘲笑,柏棣公这张老脸瞬间变得难看极了,而一旁的大太太除了对着大火念佛送经之外,她好像再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傻呼呼的柏念文跑了过来。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没了,什么也没了。”

“文儿,说什么呢?”听儿子这么一说,一旁的蓝翠蓉赶捂上他的嘴说道:“文儿乖,别胡言乱语,我们家还好好的,一间柴房没了就没了吧,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娘找人重新再盖一幢房间给你!”

一直不曾说话的大太太却突然冷笑道“呵,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