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就一两顿饭没吃吗,怎么回搞成这样?”

当柏念文听说凌香在地牢快不行了的消息时,他整个人惊呆了,赶紧跟着牢管事赶到地牢。

看到凌香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他冲了上去,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发现她的身体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如同跌入冰窑一般。

他回头,怒目着牢管事:“你们都是胀饭吃的,早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牢管事身体向后退缩了一步,小声道:“你不是说不管她的死活吗。”

“混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柏念文抱起奄奄一息的凌香,咆哮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陪葬!”说完,抱着凌香冲出地牢:“快去找大夫!”

几个跟班的很懂事,见此情景扭头就跑去找大夫,没多久,就看见他们拽着一个大夫,拧着药箱来到柏念文的房间。

“文哥,大夫找来了。”、

“快!快!你快过来看看,我怎么瞧着她只见出气,没有进气……”柏念文心乱如麻,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全身冰冷的凌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挖空了一样,痛,早己不言而喻。

大夫匆匆走床边,先翻先起凌香的眼皮,然后摸着脉,只见他不停摇着头,不停叹着气。

“她怎么样?”

一旁的柏念文见此情景,心绞得紧紧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这一次凌香是真的离他而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大夫起身说柏念文说道:“准备后事吧!”

柏念文听大夫这么一说,整个人差一点跌倒,还好旁边有跟班甲扶着,他才没有倒下。

“你们找的什么狗屁大夫,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什么准备后事!滚!没用的东西,滚,滚得远远的!”

“文哥……”一旁的跟班乙指着躺在那里的凌香小声说道:“那她……怎么办?”

他可不希望这个晦气的女人死在文哥房间,那样是不吉利的,这些都是他娘说的。所以,为了文哥,他想善意的提醒一下。

“滚,再去找,给我找最好的大夫过来,我不信凌香没救。”柏念文上前,整个人扑在了凌香身上,他看着她紧闭的眼,看着她苍白的脸,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他不信,不信凌香就这样离他而去。

跟班们将这个大夫送走,又找了一位大夫,反反复复,已经换了好几拔大夫,可每一位大夫都说没救了,柏念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恶狠狠地叫那些大夫吼道:“滚,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就在大家以为凌香真的没救的时候,就在柏念文万念俱灰的时候,跟班甲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急冲冲的奔出了门。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文,文哥,我,我把,悉,晨,请,请来了……”

悉晨?

柏念文抬起头看见正朝里走的悉晨。

他知道悉晨的医术,所以,当悉晨走过来的时候,他将怀里的凌香平放下,然后迎了上去。

“你快帮我看看,之前请来的所有大夫都说没救了,我知道你的医术,你快看看,她真的没救了吗?”

这个时候,柏念文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仇恨,心里脑子里全是凌香的生死

悉晨走到床边,先放下药箱,待他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这才发现躺在那里的人竟然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凌香,他整个人瞬间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凌香之前不是好好的嫁到柏林家吗?现在怎么在柏念文家?还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悉晨小心翼翼地握着那只冷冰的手,感受着她的脉博,那脉博跳了好慢,好弱,几乎感觉不到,难怪很多大夫都认为她没得救了。不过还好,还好,他被跟班甲拽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折转回去将那包银针对带上了,也许冥冥中老天在指引着他,他要去救的人是她。

悉晨看了下凌香的情况,他发现凌香的身体很不好,比他之前想像的还要糟糕,他抬起头,看着一旁观注的柏念文问道:“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柏念文一时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将她关入地牢,然后又不给她饭吃,最后才弄成这样吧。

“到底怎么回事?”

悉晨有些窝火,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变成这付模样,他心痛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让他心痛,当初看着她上轿时,他心也是很痛,但当他发现她过得很幸福时,他觉得只要远远地看着她,也就足够了,所以,那份心痛也就渐渐淡化了,而如今,他再次见到她时,她却是奄奄一息,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残忍,将她成这般模样。

“她一个杀人凶手,我们文哥能将她从地牢接出来,再请你过来给她看病,已经算是做到仁至又尽了,你吼什么吼!”这时,跟班甲迎了上来,不屑地看了凌香一眼,冷冷道。

如果不是因为柏念文心中有这个女人,他才不会跑几十里远的地方将悉晨请来。这下好了,人请过来不说,却还要指责他们,这算哪门子事啊。

“杀人凶手?”跟班甲的话让悉晨有些茫然,他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躺在**的这个女人杀了柏林。”跟班解释道

“杀了柏林?柏林死了?”悉晨越听越迷糊。“柏林不是她丈夫吗,她怎么可能……”

当初看着凌香嫁给柏林时,他为她不值,但看到她一脸幸福的笑容时,他觉得,只要她幸福便什么也不重要了,至于后来凌香嫁给柏翊的事,他不得而知。

“少废话,凌香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赶紧的看看她怎么样,还有救没救。”一直站在一旁的柏念文终于忍不住插话了,他不喜欢悉晨,更不喜欢悉晨打听有关于凌香的所有事,找他来不是来听八卦的,而是叫他来为凌香治病的。

悉晨没再追问了,跟班甲也闭了嘴。

悉晨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然后回头对柏念文说道:“你们都退出去,我要为她施针。”

“你们,都滚出去!”柏念文手一挥,将一帮手下给赶了出去,而他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不走?”悉晨看了眼柏念文,心中有些不悦。

“我为什么要走?”柏念文反问道。

“我要为她施针,你不出去,我怎么施针救治。”悉晨说。

“你救你的人,我站在一旁好像不影响你吧。”柏念文有些不满道。

“影响!如果你不放心,那你来吧,我走。”悉晨说话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你什么意思?”柏念文愤愤道。

“我治病救人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这是我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悉晨说。

“你……”柏念文愤愤地指着悉晨,“好!算你狠,如果你救不活她,我必拉你陪葬!”他丢下一句狠话后,摔门而去。

悉晨看着他离去,转身将门合上,重新回到床边。

凌香,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如果救不活你,我愿意陪你一起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