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将柏念文接回庭院之后,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柏念文叫住。

“姐姐,别走,我怕。”

呵,怕?凌香心底一阵冷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说怕,怕什么,是怕半夜鬼敲门还是怕再有黑衣人来杀他?

凌香根本不理会他可怜的样子,依然选择离开。

她是不会留下来陪他的,也是不可能留下来陪他,不管他有多害怕,多可怜,她的心如铁石般硬,所以,她只会无视她的弱小。

“好好睡一觉吧,我会守在门外。”凌香临出门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是……”柏念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凌香已经退出房间,并合上房门。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

黑衣人踉跄着跑进一个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他慢慢摸索着前进,从胸口涌出来血越来越多,他已明显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好不容易找到门口,缓缓伸出手想要推开面前的石门。

可是,当手掌慢慢靠近时,那扇门却自动打开了,一个身材佝偻矮小的人打着火把走了出来。

“怎么受伤了?”

当他看到受伤的黑衣人时,很惊讶。

“夏风,快扶我进去吧。”黑衣人说。

那个被唤作夏风的人伸手扶住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并将他拖入石洞中。

“怎么伤成这样?谁伤的你?”夏风撕开黑衣人胸前的衣服,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问道。

“柏棣公。”黑衣人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

“柏棣公?不可能

!”夏风惊讶道。“他不可能接近你身体的?”

黑衣人没有回应夏风的话,人已陷入迷迷湖湖之中。

夏风看着胸前那可怕的伤口,快速的跑到另一个石洞里拿出一个药箱,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瓶创伤药,然后慢慢撒在伤口处,并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

看着黑衣人不能行动,夏风倒了杯水送到他的嘴边:“来,喝一点。”

“凌香……”

黑衣人仿佛陷入了冗长的梦境中,只是不停地低低呼唤着这个名字。

夏风不停地用丝帕擦拭着黑衣人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心痛着。

“悉晨,你怎么这么傻。”

是的,悉晨就是傻了,尽管凌香在柏棣公家易了容,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当他看到她用自己身体阻止他的箭下时,他恨不得那箭刺下去的不是柏棣公而是自己。

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因为看见她,他又怎么会轻易让柏棣公伤到他。

“凌香……”

梦中的他不停呼唤着凌香的名字。

石洞里,烛火明灭不定,不知过了多久,悉晨从昏迷中醒来。

看着醒来的悉晨,夏风长长的松了口气:“算你小子命大,没事了。以后要注意了,不能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嗯。”悉晨点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饿了

。”

“嗯。”夏风说完起身离开石洞。

很快,他手中多了一个碗,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端了过来。

“来,我扶你。”夏风将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

“夏风,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夏风阻止了悉晨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后自己要注意,对了,这次结果怎么样?”

“计划已成果。”

“你怎么确定?”夏风追问道。

“我去柏家的时候,柏棣公好像事先知道似的,早在柏念文房间设下埋伏。”悉晨讲了之前在柏家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柏棣公如此老奸巨滑,不过没事,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就没事。对了,你上次去探柏念文的事,你觉得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我不能确定。隔得太远,看不见也听不见,我想,柏念文不可能那么轻易疯掉,定是装出来的。”

“呵,为了诱我们上勾,他们可真想得出来。”夏风冷笑道。

“早啊,经过今夜这么一闹,我估计柏棣公对柏念文的保护会更加严密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嗯。”

“喝了粥,有力气了,你再躺会儿,等体力恢复了,我们再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夏将轻轻拍了下悉晨的肩头说道。

“好。”悉晨重新躺回**,闭上眼,眼睛又出现凌香阻止他杀柏棣公那一幕。

凌香,你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恨柏家所有的人吗?为什么你还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柏棣公?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迷迷糊糊中,悉晨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