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凉了脑颊,夜枭在枝头泣鸣,凌香独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小‘说’)

柏翊,你在哪儿?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吗?你知不知道此刻我的心好痛,脑子里满满都是你的影子,你的一举一动,你的笑颜,你对我说话时的语气,还有你那温柔的目光……

人生几回,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活着,你却不在。

柏翊,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如果你不方便,那么,请托梦给我,指引我方向,让我可以找到你。

凌香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痛得钻心。夜越来越深,凌香觉得有些倦了,忍不住趴在石桌上小眯起来。

这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那黑影轻轻推开柏念文的房间,悄悄的,缓缓的朝床边走去。手中一把锋利的尖刀在月光下闪出一道寒光。

“柏念文,拿命来!”

那黑影举刀而下,朝着那隆起的被套狠狠几刀下去后才发现,那被套下只不过是一个装满飞絮的枕头。

人呢?

黑影发现上当了,正准备离开时,此刻房间灯全部点亮。

“等了你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出现了

。”柏棣公从暗处走了出来。“给我拿下他!”

柏棣公的一声令下,手下人蜂涌而至。

瞬间,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上!”柏棣公道。

倾刻间,静谧的黑夜里响起刀剑碰击的声音。

只见黑衣人不慌不忙轻巧躲过朝他刺来的凌厉一剑,然后绕转身子举剑朝攻击他的人刺了过去,那人大惊不好,慌忙调转剑势回身反刺,可惜动作慢了些,黑衣人的剑已刺入他的肩夹。痛,袭遍全身,那人应声倒下。

黑衣人嘴角含笑,眼神冷洌,以快步退到另一个人的身侧,用内力震动对手手中的剑柄,使其对手无法用力,而此时,黑衣人举剑直接砍掉那人的手臂,只听得对手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月光幽幽地发亮,仿佛也被血染红了似的,散发着一层猩红的光辉。

月光下每一个人空洞的眼神里,都像是发着幽暗的光。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遇上了劲敌,对方出手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击倒在地。

血液像是浓稠的红色浆体一样,喷洒满了周围所有的地面和墙壁。

柏棣公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强大的敌人,能在倾刻间击倒自己派出来的十二位手下。

黑衣人举剑轻移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柏棣公走去,那嗜血的眼神与凶狠的煞气将柏棣公直逼到墙角。

“说,你把柏念文藏在哪儿?”黑衣人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杀了我吧。”柏棣公自知难逃,横竖是死,咬一牙,闭上眼说道。

“呵,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交出柏念文我就放了你

!”

“不可能!”柏棣公怎么可能交出儿子,那可是他的命,就算如今疯了傻了,那也是他的命。本来想着设个局能抓住凶手,却没想,凶手太厉害,不但没抓到,相反自己还被挟持。

现在,对方提出要交出儿子,他怎么可能这么做,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他也要保护儿子周全。

黑衣人转头看了眼离自己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十二个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柏棣公,你真的是大费苦心,为了我,你居然在家埋伏了十二个杀手,呵,不错,真是不错。”

“只可惜还是没能抓到你。”柏棣公苦笑道。

“要怪就怪你找的并不是什么高手,而是一群饭桶,你瞧瞧他们,个个都跟吸了鸦片似的,有气无力,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黑衣人嘲笑道。

是吗?柏棣公将目光落在手下人身上,发现,确实如黑衣人所说的那样。

唉,没办法,能找到这几个人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经过严格训练选拔出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柏棣公再次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发现他们除了受伤之外,好像并没有性命之忧,看样子,对方并没有要将他们致于死地。照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呢?

这或许是柏棣公的侥幸心里,可毕竟那剑还指在自己的脖颈上,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便用血溅当场。

看来还是小心点应付,除了不交出儿子之外,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对方。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将柏念文藏在何处就够了。”看样子黑衣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握剑的手重了点。

柏棣公感觉到一丝疼痛,那痛疼是从脖颈处传来,他皱了下眉。

“怎么,怕了?”黑衣人眯了眯眼,冷笑道:“没想到,堂堂一个村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没有。”柏棣公抿了抿嘴唇,说道。“除了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以外,其余的,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钱,我出钱,就算是你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愿意给你

。”

“呵,你以为你这条老命很值钱吗?我不稀罕!告诉你,我就看上你儿子的那条命了。”黑衣人并不满意柏棣公提出来的要求。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取了柏念文的性命,可现在他无功而返,心总是有些不甘。“好,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柏念文,那我只好杀了你!”黑衣人说话间举剑朝柏棣公刺去时,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惊呆了,张大的嘴却忘记呼叫。

黑衣人看着门口的女人,也惊呆了,目光中充满着惊喜,连举起的剑都开始轻轻落下。

柏棣公见此情景,突然从身上抽出事先藏好的匕首,对准黑衣人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

见着那匕首插入黑衣人胸口的那一瞬间,门口的女人惊呼出声。

黑衣人没设防柏棣公会使出这么阴毒的一招,闷哼一声,然后狠狠的一掌将柏棣公打倒在地,然后举剑准备再次刺下去的时候,那女人冲了进来,她推开黑衣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柏棣公前面。

黑衣人的剑就那么举着,先前的惊喜此刻由惊讶和困惑所代替。

这女人是疯了吗?她怎么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把快要刺下去的剑,难道不怕死吗?还是她……

不,不可能。

黑衣人的身体开始向后倒退,胸口的匕首还插在那里,血已浸入,染红了黑衣。

黑衣人放下剑,当着柏棣公和女人面,强忍着将胸口的那把匕首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他轻咳了一声,却牵动着伤口,令他忍不住全身发抖,只是此刻,他内心的疼痛远比柏棣公给他的痛要强上千倍万倍。

黑衣人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连站直身体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里多留一刻,否则,他会彻底死在这里。于是,他弃剑,快速转身,带着伤逃离了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