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把一切都告诉了悉晨,可是夏风忘记了,凌香是悉晨的心头肉,他怎么可能容许夏风拿她当人质,再说,被威胁的对象还是柏念文,想想都觉得气愤,更可恶的是,夏风竟然这么做了。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那要求是什么,总而言之,拿凌香当人质对于悉晨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当夏风的话还没说完时,悉晨克制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他早已握紧的拳头一挥,狠狠的打在了夏风的鼻梁上,只见一股鲜血从夏风的鼻腔中喷射出来。

夏风还没反应过来,悉晨又接着第二拳,第三拳。

“你干什么?”夏风边躲边问。

“你说呢。”悉晨不跟他解释那么多,那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夏风的背上,胸前,腿上,头上……

“够了!”夏风实在是无处可躲了,于是,他奋力还击了一下,将悉晨推开。“我知道这样做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不想告诉你,是你,非得逼着我说出来。”夏风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鼻子,有些委屈地说。

两人关系陷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是,是悉晨逼着他说出来的,可是,悉晨万万没想到,夏风这样做竟然是为了柏念文。

说为谁都好,偏偏柏念文不行。

他柏念文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拿凌香去威胁他。

他爱凌香?

呵,是,看着好像是爱,可是那种爱却让凌香痛苦一生!这样的爱凌香承受不起,所以,他没有资格与凌香并肩而站,更没有资格让凌香去左右他。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也不知道夏风那背后指使人是谁,竟然想出这么个蠢办法去对付柏念文,真是个猪脑!

悉晨越想越觉得怒火冲天,看着对面的夏风,他恨不得再次冲上去将他痛扁一顿,可是,夏风现在已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还击。

所以,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最后还是夏风妥协,他收锋芒,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悉晨说道:“好了,咱们也别这样了,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凌香被利用的事实,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想反悔已来不及了,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凌香,对不起你,但是,有一天,我却没错,找柏棣公报仇,不管是谁,只要能帮到,我都会去做!”

夏风说了句实话,是的,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所以,利用人是报仇的计策,只不过,他们选错了对象罢了,可是,在柏棣公家,要想对付柏棣公,就只能从柏念文下手,可偏偏柏念文又喜欢凌香,所以,才会棋出此招。

“为了报仇,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悉晨怒目瞪着他。

“是!”夏风回答很肯定,一点都不含糊。

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所以,什么事对他来讲都不算事儿。

“好,你既然这样说,到时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与你翻脸,从今往后,凌香如再有什么事发生,我都将会计在你的头上!所以,你在报仇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我不反对你报仇,但如果因报仇而不择手段,那么,对不起,你加载在凌香身上多少痛苦,我就会从你的身上讨回多少!”悉晨不想和夏风再说什么了,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夏风,只为了不伤及凌香。

夏风心里也很清楚悉晨说这翻话的目的,就是很明确的告诉他,从今往后,他不可以打凌香的主意,哪怕一丁点歪心思都不能有,否则,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夏风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绑凌香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柏念文上钓,如今消息放出去了,柏念文还没上钓,可这鱼铒却要突然收回去,没有鱼铒,鱼还会上钓吗,可惜,他不是姜太公,不会坐等着让柏念文自动送上门来的,难道还要再想别的办法吗?

不行,就算是想别的办法也制不了柏念文,可是,如果不把凌香放在悉晨身边,又将放哪里呢,再说现在梁小雀也知道凌香的存在,她一定会再想办法去对付凌香,这样一来,事情就会越变越复杂,到时,他就算是想解释,只怕悉晨也不会再信他,所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护好凌香的安全,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和伤害,也只有这样,才可能缓解和他悉晨之间的关系,另外,还可以引出柏念文。

想好之后,夏风向悉晨保证道:“好,我记下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伤害怕凌香半根汗毛,更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凌香。”

他的保证是对天对地对悉晨,所以,悉晨信了。

悉晨不再和他僵持,让出一道,说:“走吧,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所说的。”

夏风也慎重的点了下头。

是的,他说的,所以,他一定会做到。

望着夏风走远,悉晨才回到家。

凌香一直站在院中等着他,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

“他走了?”

“嗯。”悉晨走进院子,将凌香揽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她。

凌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直到他的心情完全平复,松开她时,她才问:“怎么了?”

“凌香,好好活着。”他深情的望着她,从未那么认真过。

“嗯?”

凌香没懂他话的意思,愣愣的。

他轻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他此生没有别的什么奢求,只希望凌香好好活着,她活着,他才有希望;她活着,他才有盼头。

凌香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悉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她好好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夏风回去的第二天,便接到神秘人来信。

信里内容说:三日后子时,神庙见。

简单几个字,写得很娟秀,所以,夏风更加肯定神秘人就是一个女人。

三日后,子时,神庙。

月色昏暗。

神庙前,一个身影在夏风走进去的时候便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夏风走到神像前,跪下,拜了拜说道:“鱼没上钓。”

“饵都差一点连命没有了,鱼怎么上钓。”

“你知道?”夏风很惊讶的看着对方。

对方今天的装束与往日不同,今天,她竟然没有带那顶黑纱帽,不过,面容却捂得很严实,再加上夜色昏暗,他还是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当然,我什么都知道。”神秘人说:“你最好管住你的手下,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我知道,我已将她关了起来,短时间内,她是没办法出来。”夏风说。

“那就好,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别伤害她,关几日便放了吧。”神秘人说的“她”指的是梁小雀,看来,她对他身边的人都了如指掌,她到底是谁?

夏风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是谁。

不过,她说得没错,梁小雀确实是个可怜的女人,当初救她出来时,他曾打听过她的事,这些年留在身边,也是因为可怜她,但对于梁小雀,他却没有半点非份之想,因为,在他心中,只能容下柳如烟,那个让他疼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我知道了。”夏风应道。

“好,知道就好,尽管想办法让柏念文上钓,然后再实施我们的另一个计划。”神秘人说。

“嗯。”夏风没多问一句,因为他知道,对方早局布局,无需他再操心,而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引柏念文上钓。

“好了,没别的事了,回去吧。”神秘人交待无一切之后,便让夏风先走,而她还留在神庙,直到确定夏风已走远,才缓缓扯下脸上面纱,露出那张美丽而清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