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督府出来,柏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今生唤不醒凌香的记忆,那他在她的心中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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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些日子和凌香在一起,她对他一直处于抗拒状态,除了抗拒这张脸之外,她似乎更抗拒靠近她的身体。就算是柏翊想拉她的手,她都会挣扎而且奋力要抽回来,直至他妥协为止。

他问她:“凌香,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盯着他的脸,很肯定的说:“是的。”

他很苦恼,很烦闷。

可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她是他最爱的人呢。

就算是她不记得他了,可在他的心中,曾经的美好时光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刻。

柏翊后来想,或许是因为他的这张脸,让她在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抗拒,所以,她不愿意去回想曾经的点点滴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改变自己势在必行。

于是,柏翊回到部队,直接去了部队医院找到军医。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的脸能治好吗?”

军医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能。”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军医想了想说。

“一个月时间太长,能不能短点。”

“这……”军医显得有些为难,这治病又不是打仗,说快就能快得了的。

“半个月怎么样?”柏翊给了他一个时限。

“将军,半个月时间恐怕有些困难

。”军医说。

“不行,就半个月!”柏翊断了军医的后路。他必须要军医在半个月之内将他这张脸治好,就算是不能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貌,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吓人就成。($>>>’小‘說’)

“将军,你这样我很为难,你脸上是烧伤,是需要时间植皮,半个月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其实,一个月时间本来就很短,我真的没办法再将时间缩短,而且你的伤已经好多年了,治疗中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恢复,所以,将军,你只需要忍耐一个月的时间就好了。”军医再次解释道。

一个月时间,一个月里,他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带着凌香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真的好想让凌香快点恢复记忆。

可是军医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多年了,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难道真要等一个月吗?唉,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只要能让他恢复容颜就成。

“那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你得保证,你必须在一个月里医好我的脸。”柏翊考虑了一下自身的情况,然后答应了军医的要求。

“呵呵……”军医瞧着柏翊那着急的样子笑了,他说:“将军,我保证在一个月里让你的脸恢复,不过,将军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吗?”想想这几年,他曾无数次跟将军提过治疗的事,可是将军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肯答应,现在,为了一个姑娘,他不旦答应治疗,而且还必须要他保证在一个月里治好他的脸,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柏翊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以前自己还是参谋时,便和军医关系处得不错,也帮了不少忙。现在,身为将军的他,在下属面前,却还是那般平易近人,真是难得。

军医的话是在打趣他,可他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军医说得没错,他确实有些着急了

离开医院后,他直奔凌香的房间而去,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时,宁轻晚正依窗而立。

她忧郁地望着窗外,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潮湿味儿,天阴沉沉地,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凌香——”

柏翊走了过去。

宁轻晚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转过身的意思。

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是凌香的身份。

柏翊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喊道:“轻晚——”

这一次,宁轻晚稍微的动了动,却没有转过身,只是,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窗外树枝上有一个鸟巢,鸟巢里有两只小雏鸟,正叽叽喳喳地吵过不停,它们正张着嘴等着父母口中的食物。

这画面看起来好温馨,不知道何时,她才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轻晚,在看什么?”这时柏翊走了过来,挨着她站着,目光也随着她锁定在那棵树上。“想家了?”他说。

“嗯。”她点头。

是的,想家了,可是,她的家在哪儿呢,她努力的回想着家的位置,可是,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头很痛,她忍不住闭上眼,锁紧眉,身体缓缓下蹲,双手抱紧头。

“轻晚,怎么了?”柏翊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心立刻揪在一起,伸手想扶住她,可是,她有些倔强的挣扎了两下。为了不让她更痛苦,他放开了扶她的手。

一些零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着。

头,越来越痛,那些画面不停在脑海中闪现着,一张接着一张,画面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在海棠树下,在夕阳西下的田野中,在寺院的菩提树下……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宁轻晚努力的想要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散去,可是,那些画面却越发的清晰,她,她好像看见画中女人的脸,闭着的眼突然睁开。

画面中的女人是自己,而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自己跟他那般亲热。

走开,走开,那些讨厌的画面走开。

她心里不是一直装着良玉吗,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难道,她是坏女人?

宁轻晚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神情有些晃忽,她呢喃了一句,然后身体向一侧倒去,人晕了过去。

“轻晚,凌香,凌香!”柏翊被宁轻晚突然的行径吓坏了,当她倒地的那一秒,他抱住了她。

他好像没说什么吧,只是说了“回家”二字,可是,她的表情就有些怪怪的,然后就是头痛,再然后就莫名的晕倒。

这到底怎么回事。

柏翊将宁轻晚抱上床,然后拉开门,对门外的警卫说道:“你,快去把军医请过来!”说完,转身回到宁轻晚身边,看着紧闭双目的她,他的心钝痛着。

警卫跑得很快,五分钟时间,就跑到军部医院找到军医。

“军,军医,快,我们将,将军找你!”由于跑得太快,警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军医瞧着警卫着急的样子,问道。

“那个,那个被将军,关,关着的女,女人晕了。”警卫拍拍胸脯,努力让自己说话顺畅一些。

“女人?”军医惊讶地盯着警卫。

警卫连连点头,“是的,你快去吧。将军急死了。”气息终于调节过来,一句话也终于可以说得顺畅了。

军医不再多问什么,拧起药箱,随着警卫来到将军的住所

推开门时,柏翊正焦急的在房间来回走动着。

宁轻晚躺在那里,他无能为力。

见军医进来,上前一步,抓住军医的胳膊将他拉到床边,指着宁轻晚说:“快给她看看,怎么回事。”

“她怎么了?”军医放下药箱,边问边查看起宁轻晚病情来。

“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头痛起来,然后就晕了过去。”柏翊解释道。

“将军,你能否告诉我,你之前口中的女子是不是她?”军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相反仔细的检查着宁轻晚的身体。

“是的。”柏翊一点也不隐讳。

“她的头好像受过伤,难怪会失忆。”军医检查完之后说道。

“什么?你说她的头受过伤?”柏翊惊讶地问。

“是的。”军医说:“伤虽然好了,但她却失忆了。今天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她想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你是说……”柏翊指着宁轻晚说:“她想什么了?”

“很有可能。一个人在强迫自己回忆过去的时候,头会很痛,而且她越是强迫,头就会越痛,直到她承受不了时,人便会晕厥过去。不过,这是个好现象,说话,她在慢慢恢复。”

“真的吗?”听到军医的话,柏翊显得很激动。

如果宁轻晚,哦,不,是凌香,如果凌香恢复记忆,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的。将军,恭喜你。”军医微笑着说。

得到凌香的记忆在恢复中这个好消息,柏翊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看来,他得在凌香的记忆完全恢复之前,改变自己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