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副官蹲在暗处,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响,他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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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他却不能出现在那里,如果被柏棣公发现他没死,必定会杀人灭口。所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们离开……

枪声停止了,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木箱从仓库走出来,而柏棣公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皮箱,想来,那皮箱里肯定装着银票,没想到柏棣公如此心狠手辣,也不知道齐将军情况怎样。

终于看到柏棣公一行人走了,宁副官匆忙进了过去,刚走到仓库门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不用说,肯定都死了,那齐将军呢?也死了吗?

宁副官的心突然跳得好厉害,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他不敢前进,害怕看见那横七数八摆着的尸体,更害怕看到齐将军的尸体,他踌躇着,一只脚已踏了进去。

算了,还是不进去了。

要不,现在回去找柏参谋吧,看他怎么说。

宁副官收回已踏进仓库的那只脚,转身,匆忙离开这里。

齐将军失踪了,将军府乱成一团,太太派人去军队里打听,都说前几日将军突然有事出去了,家里到处也找不着,平时交好的那些朋友也没听说去拜访过,连柏棣公也不知道将军去了哪里,太太这一下慌了神,齐将军仿佛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太太坐在桌前,一个个希望被打破,顿时坐不住了,心急如焚,而那些姨太太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着,嘴里还喃喃道:“奇怪,这人去了哪里。平日里要做什么,他都会派宁副官前来通知一声,可这一次,连宁副官也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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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这可如何是好?”二姨太来到太太身边,焦急地说。

“我这几天左右眼皮儿跳得厉害,莫非将军出事了?”三姨太揉揉还在跳动的右眼皮儿。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什么呢?”二姨太啐了三姨太一口。

三姨太自知说错话了,闭上嘴,退到一侧。

四姨太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发呆。

太太和二姨太,三姨太的话她听得真真的,她心里害怕极了,那天发生的事犹如在眼前,如果将军真出了什么事,那一定和他有关系。好像她也有好几日没看见他过来找她了,难道说,他也害怕了吗?呵,也是,遇见这样的事谁不害怕,尽管当时他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永远爱她。如果你愿意,随便都可以跟我走。”现在看来,他或许只是在骗她。

“四姨太,你倒是说句话啊,将军平日里最宠你,难道你不担心吗?”就在四姨太发愣的时候,二姨太走到她的身边,用肩碰了碰她

“怎么能不担心,可担心又有什么用,太太派出去的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将军,或许……”四姨太顿了顿,开始自我安慰起来:“或许将军又临时接到上面的命令,办事去了也说不准。”

四姨太的话让二姨太顿时醒悟过来,只见她双手一拍,说道:“是啊!太太,四姨太的话有几分道理耶,你想想,咱们将军是多大的官儿,上面又那么器重他,肯定是接到什么紧急命令临时出去办事了,而且来不急通知我们,不然,他好歹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吧。行了行了,都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将军过几天就回来了。”

“真是这样吗?”三姨太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她的眼皮儿越跳越厉害,心也慌慌的,胸口闷堵着。

“老三,难不成你想将军出事?”二姨太鄙夷的看了三姨太一眼,说道。

“不是不是。”三姨太摇摇头解释道,她比谁都关心将军,只是……唉,算了,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那不就行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头都被你们吵炸了。四妹,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将军的事儿本来就多,或许真如你所说那样,突然接到紧急命令出去办事了也不一定,再说,这一次宁副官不也跟着一道去了吗,我们就再等上一两天吧。”太太终于说话了。

几个姨太太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太太的话。

那就再等几天吧,别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二姨太和三姨太各自回了房,四姨太也准备离开时,却被太太叫住了。

太太说:“四妹,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四姨太心头一惊,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她转身来到太太跟前,小声问道:“太太,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刚才的话是安慰大家的,现在就我们俩,你跟我说句实话,将军去哪儿了?”太太抬头盯着四姨太的脸,问。

四姨太怔了一下,太太怎么知道她的话只是安慰大家的,难道,难道她知道什么?

“别紧张,我知道将军平日里最疼你,所以,他去哪里一定会告诉你,你跟我说实话,将军这一次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我,我不知道

。”四姨太摇着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你一定知道,说!”太太站起身,步步紧逼。

四姨太的身体一点一点后退着,她真的不知道。

四姨太越是不说,太太就越觉得有问题,想来,四姨太嫁进这个家也快一年了,将军对她宠爱有加,好多事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四姨太肯定知道,所以,这一次太太才会这想逼问她。

“太太,我真的不知道,将军离家之前只说,他去做一笔生意,可也没说做什么生意,说是会带着宁副官一起去,其余的,我,我真的不知道了。”四姨太被逼急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她哭着说。

“生意?”太太看着眼泪汪汪的四姨太,良久,才问道,“他有没有说做什么生意?”

四姨太边擦眼泪边摇头,她哪里知道,男人在外做事,一般都不会告诉女人的。

“好了,你回房去吧”见从四姨太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太太也不再逼问。

四姨太别过太太之后,回到房间,她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伸手摸了摸。

将军,宁,你们千万别出事啊。

四姨太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宁副官匆匆跑回营地,然后敲开柏翊的门。

“笃笃笃——”

柏翊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宁副官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已先撞了进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柏翊合上门之后,看着满头大汗,色神惊恐的宁副官问道。

“齐,齐将军,死,死了

。”宁副官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来。

“什么?”柏翊大惊。“你说齐将军死了?怎么回事?”

“是柏棣公干的!”宁副官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痛苦的扯拉着头发,还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头,完全沉浸在内疚之中,“是我对不起将军,是我害了他,是我!是我!”

“说啊,怎么回事?”柏翊气急败坏的一把抓住宁副官领口,将他拧起,问道。

宁副官只是哭,却什么也不肯说,柏翊气得手握成拳,狠狠的一下,打在宁副官的脸颊上。“怂样!”

是的,他就是怂,如果不怂的话,就不会出卖齐将军,如果不出卖齐将军的话,那齐将军就不会死在柏棣公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而他就败在那个“怂”字上。

齐将军死了,这是柏翊万万没想到的事,只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最近他忙着宁轻晚的事,忽略了齐将军,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宁副官再在那里扯拉着头发,敲打着头,扇自己的耳光。柏翊隐约中感到,这一切肯定与他有关,只是,他现在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只有等他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吧,于是,转身为宁副官倒来一杯白酒,递到他的面前。

宁副官颤抖地接过杯子,一饮而进,这酒很烈,宁副官又喝得过急,所以,酒浓烈的辣味充斥着他的喉咙,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

柏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了只烟,串串烟雾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来,他不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宁副官。

黑暗中,宁副官落寞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良久,他的情绪终于平定下来,缓缓站起身,走到柏翊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柏参谋救我!”他抬起头,双眼满是乞求的目光。

“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如何救你。”此时的柏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含在嘴里的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