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那个电话号码。夏格格来候佩珊家的路上把手机忘在出租车上,被我们得到了,偏偏那时有人打了柳叶的电话却没说话就挂断。于是我们发现一个问题,除了刘冬生,所有产生幻觉的人的手机里都有同一个不明电话号码,而且越是靠近案发时间越是频繁出现。这个号码我们打过去很多次,发现它既没有人接也不关机。所以,这么多人撞鬼不是他们想撞鬼,而是有人想让他们以为自己撞了鬼。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刘冬生两次碰到怪事都跟案情有关,并具有一定暗示性,很容易让人认为是灵异事件。一开始我们把刘冬生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后来发现他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而且他事前根本就不认识夏海斌。直到后来我们发现,他在医学院读书时居然选修了你的心理学课,而且非常入迷,成为你的得意门生。我突然意识到,灵异和心理问题其实有某种关联性。因此,我们不得不把你列入怀疑对象。你很聪明,自始至终都躲在暗处,这让我们担心即使阻止了夏海斌可能的事故最后也还是抓不到真正想抓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你自己现身。”

“哦,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现身?”杨严君冷冷地问道。

“还是那个电话号码,我们打过去很多次,既没人接也从不关机。”

“呵呵呵呵,”她突然笑了,“你很适合当心理医生啊。”

“过奖,我只是比较喜欢研究罪犯的心理。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关于黑影、簪子的故事来开展你的谋杀,而不是直接找到夏海斌本人呢?”

“哈哈哈哈——”杨严君冷眼看了他一阵子,突然狂笑起来,“是我在编故事吗,是汪雪和柳叶在编故事!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然后把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好让情节发展下去。本来我是想通过一本没有名字的书让汪雪对柳叶产生影响,可是老天帮我,发生了车棚那起凶杀案,而且还让那本书成为里面的角色。柳叶虽然不是我的病人,但我有知道她,可以说很熟悉,知道她从小就爱做恶梦,而且很容易被人暗示,而汪雪是最好的暗示者。巧的是两年以前在医院门口,我正好碰到一个讨饭婆子在跟柳叶的父亲胡说簪子的事,我还训了他一顿,没想到不久后我女儿就自杀了。我立刻想起他的女儿小名也叫晚月。这是天意。害死我女儿的不止是夏海斌,还有候佩珊,她也该死!如果不是她在中间挑唆,晚月也不会被无情地抛弃,她也就不会自杀!她死的时候才十九岁,才十九岁知道吗?她还穿着红色的睡裙,红色的,因为她说那是那个无情的男人最喜欢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走我的老路,要喜欢上一个薄情寡意的男人?为什么……”

她突然大哭起来,声嘶力竭。两个警察上来,冰冷的手铐“咔”的一声卡到她腕上。一路下楼的时候,她还在哭,但脸上已经漠然了。

那个暴雨夜,她本以为会是最好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