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汗衫脱下来扭干,挂在树枝上。

我知道在淑女面前袒胸露背,真是唐突佳人,太粗鲁了。

但是为了让衣服尽快干,也只能这样做了。

我是男生,在南方的夏天,这样光膀子倒也无伤大雅,可是杨雪萍就惨了,她不可能脱下她的裙子来晾,所以只能尽可能地把身上的衣服扭干,但是那样能够有多少效果呢?她的白裙子沾了水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几乎都透明了,将她美好的身材展现了出来。

我扭头不敢多看。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但是石头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完全不看是不可能的。

我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虽然杨雪萍比孟蘩白一点,性感却又稍逊孟蘩一筹。

两个妹子真是各有优长,难分伯仲。

我虽然上身光着比较舒服,但是下身的内外两条短裤却不能脱,所以我完全可以体会到杨雪萍的痛苦,这样沤着实在太难受了。

如果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就好办多了,两人把衣裤都脱了,挂在松树枝上晾干,身体很快也可以吹干。

反正山里也没人了,即使彼此坦诚相对,也是一视同仁,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地方。

就算是两个女人,也很有可能会这样做,不过会更加警惕周围是不是有人而已。

可惜此时我和杨雪萍是孤男寡女,而且属于那种关系暧昧的,既不是情人,又比一般的朋友要好得多。

杨雪萍是绝对不会愿意在我面前脱裙子的。

我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琢磨着可不可以把外面的西装短裤也脱了。

那样会更加舒服一些,而且好歹还有里面的裤头遮羞,同时裤头本身也可以更加快地晾干,这不失为一个折衷的好方案。

但是既然不能完全防止去年我在和孟蘩跳舞的时候突然**的尴尬事件在杨雪萍面前再度发生(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那么保持西装短裤的掩护作用是非常必要的,为此付出难受一些的代价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更何况杨雪萍什么衣服都不能脱,都在那里硬挺着,我又有什么理由贪图安逸、放弃责任呢? 我们就这样浑身湿透地在石头上坐了几个小时。

我觉得我的下身都要长霉了。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水也渐渐地消退了一些,但势头仍然很猛。

石头露出水面的部分多出来了一块,我们的行动方便多了。

杨雪萍也不再那么紧张害怕。

只是我们被大水包围,无法下山,看来只能在这个小小的石头孤岛上过夜了。

大雨过后的夜空非常晴朗,繁星闪烁。

我们坐在巨石上,耳中水声浩荡。

这山间的大水如果不是差点把我们淹死,其实可以算是非常美丽的景色。

我不由得又想起我和孟蘩最喜欢的那首《偶然》来——“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想起孟蘩唱歌时候的可爱神情。

要是今天是她和我一起来爬山,一起困在这个小孤岛上,听着洪水的涛声,那就真的是“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了!我一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和她说很多很多甜蜜的话儿。

我正自怔怔地发愣,杨雪萍突然说:“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蘩宝。”

“哦……”她沉默了,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用手环抱住膝盖,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我也坐着无话可说,默默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山,水,石,树,还有星空。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乱。

以前我和杨雪萍交往,从来就没有什么不自然不融洽的地方,总是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那样互相信赖,无所不谈。

可是现在和她单独在一起了,居然都没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几次开了一个头之后,就没法再进行下去。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熬到9点多,我们都饿得不行了,取出那被泡湿的面包就啃了起来。

杨雪萍旋开玻璃瓶子,把酸辣刀豆分给我吃。

要是在平常,这泡湿的面包肯定是很难吃的,但是我们饥不择食,居然都吃得很高兴。

只是量不太够,这中饭剩下来的一些,只能用来充饥,还远远说不上饱。

最后杨雪萍让我把瓶子里面的刀豆全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