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他的耐心和同情早已被耗得一干二净,现在根本就没好气了。

所以金子光马上就纠正王骚说:“人家那不叫插一脚。

人家那叫做自由恋爱。

黄晓华甚至根本都不认识你,是你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

王骚愣了愣,然后哀婉地说:“华华怎么就那么不守妇道呢,背着我在外面偷人。

我要休了她!” “休吧休吧!”大家各做各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

王骚左顾右盼,觉得大家似乎不够热心,于是凄婉地狂叫道:“我想杀人~~~~~~~~~~~” 大家马上一起学着他的样子,捶胸顿足地说:“我想自杀~~~~~~~~~~”这也是王骚著名的口头禅之一,每次叫完“我想杀人”,接下来的一句必定是“我想自杀”。

叫完“自杀”之后,大家一阵狂笑,都说,和王骚一个寝室,还不如自杀算了。

亏我们忍受了这两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王骚愤怒地说:“你们这些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陈奇伟说:“你还要我们怎么同情你?是你自己让我们浪费了无数次的表情。

你从来就没有行动能力,从来就不肯听我们一点意见。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同情,你只是需要垃圾桶罢了!” 此时老大夸张地打了一个喷嚏,老二马上说:“妈的,凌雨霏,别想我!”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王骚的这一套毫无新意的把戏,已经在色人居遭到了彻底的破产。

但是他的脾气是改不了的。

国内市场饱和,他就开始向海外积极开拓市场。

他在上课的时候轮流找人哭诉,不管男生女生,找着谁他就和谁说他的爱情,像祥林嫂一样不厌其烦地说他那点破事,让人帮他分析他还有没有希望,有没有对策,还常常即兴写一首歪诗来表达他的痛苦之情。

三天之后,终于骚扰到我的头上来了。

王骚在上课的时候和我坐到一起,先是写了首从头悲怆到脚的诗给我看,自己得意洋洋地把诗读了两遍,说,写得真好啊!我微微一笑,没搭理他,继续听讲。

他就又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好佩服我自己!” 我感到一阵反胃,忍不住把头别到一边,厌恶得想吐。

等我回过头来再看书本的时候,王骚马上把头伸到我的面前,张大眼睛和嘴巴,看我的反应。

我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屁股坐不住了,当即就想换个座位。

但是附近只有凌雨霏身边还有一个空座位。

由于她平常对人很冷淡,同学们也都对她敬而远之,所以她常常是一个人坐的。

我本来就对她没有多少好感,更何况还和她吵过架,所以想了想,还是没去和她一起坐。

王骚可不管我高不高兴,接着就又把那套在宿舍里面演过无数次的把戏重新演了一遍,唉声叹气地诉苦,说他想杀人,然后又说他想自杀。

我不胜其烦,终于恼怒地说,别打搅我上课,你想自杀就自杀吧,早死早托生。

王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就不理我了。

过了5分钟,见我也不理他,就又幽怨地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真的生气了!” 这回我是完全地彻底地一览无余地崩溃了,当即就站起身来,和凌雨霏坐到一起去了。

凌雨霏看着我,脸上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受不了王骚了?他昨天刚刚骚扰过我。”

“有什么感觉?” “我以前只听说,诗人们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长得丑。

现在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 “什么特点?” “腻歪。”

下课后,王骚也及时转移了阵地,找到了我们班的女生小不点,开始新一轮的轰炸。

同学们都相视而笑。

上午下了课后,小不点已经疲惫不堪,面无人色。

她一边拼命擦汗,一边口齿不清地对我说:“你们宿舍的王骚真是太可怕了!太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