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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闻有人喊:原来是五行脉的高人来了,都退下!

我微微一愣,停止念咒,循声望去,正见一个高大的男分开众人走出来。在他旁边有一熟人,看似老迈,却浑身肌肉紧绷。其脸上的神情略有尴尬,又有些激动,不是噶木还有谁。

最先走出的那人老远便冲老道拱手:高人前来帮忙,有失远迎。一群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高人见谅。

这话说的客气,老道有了台阶,哼了一声,也就把斩字符散了。同时,他看向噶木,说:看来我那记聚灵符,让你捡回了一条性命。

噶木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说:的确是要多谢你高抬贵手,否……

我只是来帮你们走出云南,到了中原地带,你们要履行承诺。老道士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自然,我魏家说的出,做的到。最先走出的那人朗笑一声,走到近前看向我:这位就是八一脉的传人了吧,果然英雄出少年,久仰,久仰。

这套传说中的江湖客套话,弄得我无比尴尬。别别扭扭地冲人抱拳拱手,憨笑着回答:大名,大名……

那人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有意思的年轻人。

接着,他又看向老道,满脸笑意:高人与我弟弟的恩怨,暂且放在一边。你们俩毕竟多年交情……

客套话无需多说。老道士再次打断话语,说:你们打算怎么走,什么时候走。

周围的脉弟隐隐有些不耐,我看到有几人面露愤慨,老道士却毫不在意。从他刚才下重手击退四名天尸脉弟来看,这是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让所有人知道,五行脉即便只来一个人,也不是小猫小狗能惹的。

可我这个八传人,啥啥不会,到这来只说了四个字,除了抱拳外,连手都没动。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人把不怀好意的目光对准了我。

坑人了!

我听说网络里把喜爱的年轻姑娘叫做软妹,可怎么到了这里,男人们就喜欢软柿了呢。

那人想了想后,说:还是请高人随我来吧,脉的主事人都在这里,人聚齐后,可以一同商议,因为形势险恶,我们还没完全定好策略。

老道士点点头,抬腿就走。这种高层会议,按理说我是没资格参加的,可好歹我也是八一脉的现任家主。你以为豆包就不是干粮了吗?哥好歹也是豆沙包!还经常做沙包。

在那人的引前行中,噶木与我并排,笑着说:好久不见,你倒有不少长进,得了八一脉的真传。

噶木这个人,在不久前与我们还是水火不容的敌人。一见面就是兵戈相对,要分个你死我活。明珠峰内如果不是周家临阵反水,我和老道已经被砍死了。

而如今,我们却并肩而行,准备商议如何出云南。

一会敌人一会盟友,这让我觉得过于梦幻,不真实了。或许,这就是所谓没有绝对的敌人,险恶的江湖,让人一脑袋浆糊。

我们走了大约几分钟,突然前方场景变化,眼前出现一片大草原。我正惊奇着,没想到再踏前几步,四周的场景又变得昏暗,竟不知何时进了一座山洞中。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该不会是中计了吧。

这时,我听见前面传来问话声:擎苍,你带了什么人过来?

擎苍,也就是噶木的哥哥。听到问话,他哈哈大笑一声:不用这么谨慎,能由我亲自带,必然不是敌人。来的是五行脉高人,你们还不露个面。

话音未落,前面的阴暗处,闪出几个人。

他们大部分头发苍白,看似老迈,行走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魏擎苍带着我和老道走过去,与那几人相距两米,指着一个衣着华贵,长须白发仙风道骨的老人说:这位便是钟家的现任家主,钟九天钟老爷。这位是行尸脉现任掌门,宇英。

行尸脉的掌门宇英,是与噶木差不多年纪的人,在几个老头中,算是年纪较小的了。我一直以为,能坐上家主之位的,都应该是老头,没想到除了魏擎苍外,还有个这么年轻的。

或是察觉到我的疑惑,噶木在一边笑着低声解释:金翎尸被沅陵的那位抓走,行尸脉曾去讨要,吃了大亏,连家主都死在那。虽然要回了金翎尸,但内乱四起,他之前是九毒堂的堂主。

我略微诧异地看向噶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噶木笑了一声,说:既然是合作,自然坦诚相待,这些没什么不好说的。

这句话声音很大,自然也被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行尸脉掌门人宇英呵呵笑一声,说:擎宇说的没错,既然大家合……

我的名字是噶木,擎宇这个名字,早就被弃了。噶木打断了对方的话。

宇英点点头,也不在意,仍然保持脸上的笑意。他看向老道士,说:之前兵戈相见,如今却结为同盟,世间事,真是出乎意料。

老道士看他一眼,没有做声。魏擎苍哈哈一笑,说:进去再谈,高人赶辛苦,站着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钟家的家主钟九天率先转身迈步,走在了最前面。魏擎苍摆手虚引,示意我们跟着走。

这山洞里虽然点着油灯,却仍然阴暗的可怕。在各个拐角,不时可闻到腥臭的气息。很显然,山洞内除了人,还有尸。一旦有陌生人进来,瞬间便要被撕得粉碎。

向里走并没有多远,前方的洞穴忽然阔了,一座十平方的山腹空间呈现眼前。

从四周山壁的粗糙痕迹来看,这里是不久前才挖掘出来的。里面有一些石制的桌椅,上面还摆了一些食物。

一些分不清什么类型的尸守在四处,身后人影隐约可见。

这里的守卫,要比洞口严密许多,毕竟能呆在这的,都是脉重要人物。

我们在石椅上坐下,立刻有天尸脉弟送上了茶水与食物。所谓的食物,无非鲜果和小点心。份量很少,看来脉走的匆忙,并没有带多东西。

想想也是,他们这是要逃亡来的,哪还有心思带好吃的零嘴。

不过刨除脉战斗力,光说这挖洞的本事,绝对天下一顶一的。我一边喝茶,一边吃果,还在想,要是把脉组成一个施工队去挖隧道……

这次除了五行脉之外,我们还邀请了一些人相助。不过,他们都藏在暗处,是一支奇兵。例如这位……魏擎苍指着一个身着黑衣,头上扎着毛巾,一眼看去跟农民伯伯似的老人说:这位是黑将蛮的大头领扎古衣。对汉懂得不多,但手下的功夫……

黑将蛮……老道士看向那个黑衣老农,脸上显出意外的神情。

扎古衣神色冷峻,但还是很客气地冲老道点头示意,并轻拍了一下额头的黑巾。

黑将蛮很厉害吗?我小声地问。

老道士嗯了一声,说:与轩辕黄帝大战的蚩尤,身边有巫。天下所有巫法,甚至一些道法,都与巫有关。其传承与五典并列,但分散的过多。黑将蛮,是古巫法的分支,以法练身,很有些玄妙。

我哦了一声,但实际上也没听出哪点厉害。什么蚩尤身边的巫,我记得老道说天尸脉以及湘西老司的前身也属于巫。只不过老司的传承更胜一筹,天尸脉似乎也是从老司控尸术分离出来的。不过从这点来看,天尸脉请出黑将蛮也不意外,大家同源同根嘛。

以法练体我不懂什么意思,这里人多,我也不好意思问。但想来,应该和铜甲尸差不多。

这一位,是摸鬼一脉的掌门人慎老。魏擎苍又指着另一个身着黑色怪袍,指甲漆黑如墨的老人介绍着。这位被他称为慎老的掌门人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中,呼吸之间,有淡淡的黑气在七窍流窜,在阴暗油灯下看着很是吓人。

久闻五行脉大名……慎老慢悠悠地探出自己如枯瘦如柴的黑爪,自身边似随意的抓了一下,拍在自己嘴巴上。待他手放下,我惊骇地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嚼什么东西。其口中,隐有凄惨的唧唧声传出。

老道士看看慎老和扎古衣,忽然说:我很好奇,以如今的天尸脉底蕴,能拿出什么东西把黑将蛮和摸鬼一脉都拉进来。

这句话问出,在场众人的面色都有些许一样。不同的是,天尸脉脸色有些不好看,而慎老和扎古衣却意外浮现同样的好奇神色。

只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小角色,异样神情一闪即逝。

钟九天看了看老道,张口说:这就是我脉与他们之间的事了,高人只要能帮我们踏入中原大地,应诺你的,不会少。

老道士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宇英呵呵笑两声,拍了拍手,说:既然人都到齐,那就开始商谈如何……

以我们脉之力,加上黑将蛮与摸鬼脉……钟九天瞥了眼老道士,说:加上五行脉,即便光明正大走正,也无人敢惹。

话虽这么说,但难保那些小人不会结成盟友。一个两个不足看,但其中也有不少疯狗,一旦让他们成了势,我们这点力量……宇英虽面带笑,语气却并不是很乐观。

没有错。魏擎苍点头说:周边四省的力量加起来,不可小觑。以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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