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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这,但你独生脉还少一人。老道士说。

陶天松在原地停了大约秒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秒过后,他转身迈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道士也不说话,只跟在其身后。

我们个一走,越过年轻弟的简易木屋后,进入一片瓦房区。这里,是老一辈人物居住的地方。

陶天松带着我们俩进入其中一间,他也没敲房门,直接一把推开。门栓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斜挎在门后。

进去后,只见一个中年人面色苍白,浑身有不少地方缠着绷带。见我们进来,他面色有些惊诧,先看了眼陶天松,又看看老道士和我,随后一脸诧异地问:师兄,你这是……

这人,正是之前在流空山护犊,却被秦岭帝脉的东巴朗一招打飞的杜师兄。

陶天松没有回话,转过头看向老道。而老道士站在那眼睛微眯,手指微动。随后,他身形晃动,正要上前。

陶天松忽然如鬼魅般扑到杜师兄身前,惊呼一声:杜师弟,你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他一手按在杜师兄的胸前,满脸关切。我惊愕莫名,忽然听到杜师兄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再看他,脸色惊愕无比,手指虚弱无力的指向陶天松:师兄,你怎么……

师弟,你伤还没好,我扶你歇息。陶天松说着,搀扶面如金纸,几乎只剩半口气的杜师兄到**。

关切地替他盖好被,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随后陶天松走到老道士的身旁,轻声问:高人是否发现,那人还在我独生脉。倘若还在,任由高人处置。

老道士看了眼呼吸微弱的杜师兄,又看了眼陶天松,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我一头雾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听陶天松对我笑着说:小伙还在这里做什么,我师弟伤势未愈,需要多休息,请。

他虽然语气带笑,但我却能听出,其抑制在心底深处的那股火气。

我有些尴尬,便冲陶天松笑了笑,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讪讪的出了门。

陶天松没有跟出来,而老道则在不远处等候。我跑到他跟前,小声问:刚才怎么回事?找出谁下的黑手没有?

姓杜的。老道士很确定地说。

啊?我想起杜师兄刚才的异状,这是什么情况?

与其我来教训他,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他虽然吐出一口血,却是除了内患,不用压制伤势。老道士冷哼一声:陶天松倒有点心机,若不是看在他态尚可的份上……

估计你能一巴掌把人拍死,到时候也不用缠绷带了,直接裹吧裹吧扔坑里埋了。我心里嘀咕着。

但老道这一番话,却让我明白刚才的诡异状况。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问。

你若觉得受屈,我帮你。老道士瞥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随后嘿嘿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走。老道士抬腿跨步。

去哪?

回屋。

我们回到屋,老道士亲手关了门,随后盘坐在**继续调养伤势。

我原本想着,独生脉会一大堆人跑来敲门,嗷嗷叫要打秃我们的脑袋,在上面种一排葫芦。可一直到了晚上,房外依然没动静。

老道士在七点多睁开眼,长吁一口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进展,说:伤势已恢复六成,明天便差不多了。

我坐在他旁边,有些担忧地问:你中午那么一闹,咱们在这……

倘若陶天松想更改法门,我们平安无事。倘若他晕了头……老道士微微摆动了一下袖:那我便帮他们清醒一下。

老道士的清醒,通常是先把人打晕,然后打服帖,再不服就给你宰了。反正他就像养鸡的农民伯伯,提点鸡饲料去了鸡栏,问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吃不吃?不吃的照脑袋就是一巴掌,再不吃?再给一巴掌。还不吃!直接拔毛炖了。

说的老道有些残忍,但实际上,修行人的圈里,道理是可以讲的,但最终,还是讲道力。权力和武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道理,通常掌握在大部分弱者的手中。

其实,我是怕你和她们母女俩闹的僵,毕竟……

她明白事理,不会偏袒。老道士打断我的担忧:我五行脉,不可被辱。有人要辱,需踏过我的身。

老道士忽然转头看向你:而你八,更需如此。因为八,承天掌乾坤,是北斗泰山的八。

老道将八捧上了天,可对我来说,八的名字是轻是重并不重要。当然了,这不代表我没有荣誉感,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八是一堆狗屎,我肯定把他打出屎来。如果对方比我厉害,例如老道这样的……**和小沈阳都说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天色已黑,我肚发的咕咕叫。老道士从**下来,打算带我去饭堂。

他这一点是最令我敬佩的,甭管怎么把人揍了,该吃人家的照吃不误。对老道来说,这是理所当然,因为独生脉还有事求他。

不过,想起白天跟独生脉闹得那么僵,我哪好意思再去吃人家。从老道袖里摸了几个包,配点清水随便填一下。

之后的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和我再次去了饭堂。这一走的我忐忑不安,总觉得别扭。

饭堂里,独生脉的众人差不多都吃完了,几个年轻弟正在收拾碗筷。

见老道和我进门,没等那几个年轻人开口,陶天松就说:盛两碗饭,再炒几个小菜,我与高人喝几杯。

陶天松说话时面带笑意,好似完全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心里犯嘀咕。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难道是想下毒?

老道士坐在椅上,待酒菜上来,很平常的与陶天松干了一杯。我在旁边看他一口酒下肚,忍不住咽了口水,这老头大胆了。

见我不动筷,老道士瞥了一眼,说:怎么不吃,不是饿了吗?

我这叫一个愁啊,吃了怕被毒死,不吃怕被羞死,也可能会饿死。

衣服口袋动了几下,从休眠中苏醒的蛟爷顺着胳膊爬上桌,冲那几块肥肉咔嚓就是一口,仰着脖就给吞了。

吃完了它拿脑袋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又钻回口袋。

这家伙,把我衣服当纸巾了?

陶天松哈哈大笑,说:这条小东西有意思,不错,不错,哈哈哈。

笑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反正有老道在旁边,就算中毒也应该死不了。我咬咬牙,手一伸,拿着筷开始狼吞虎咽。

老道士吃的很少,大多是与陶天松在喝酒。

两人一杯接一杯,什么话也不说,好像他们之间,酒可以代表一切。

两壶酒见底,陶天松忽然说:今早得了一个消息,魏家一夜之间易主,有人重掌顶级铜甲尸,打死了前任家主。

这个消息,让人诧异。那么大的魏家,一夜之间就换了主人?而且,顶级铜甲尸威势无穷,哪那么容易就换了炼尸人。

老道士没吭声,陶天松接着说:魏家一夜死伤大半,所剩无几。据说已舍弃老宅,离开那片山林。

想当年天尸脉,任一支脉出世都可震动一方,如今却个个销声匿迹。魏家,如此大的魏家,散落的不成样,这世道……陶天松摇摇头。

老道士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陶天松呵呵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说:我听闻在明珠峰内,天尸脉与周家,找到了几颗仙果,可活死人生白肉,令人白日升仙。

有果,是否有效我不知晓。老道士回答。

而我又听说,其中一颗,被魏家几十年前舍弃的弟噶木拿走,其至今下落不明。陶天松接着说。

老道士脸色平静,问:你要去抢?

噶木是魏家弟,据说之所以叛离魏家,是因为当年与家族反目。如今魏家一夜易主,这主是谁?陶天松一个问句出来,却自问自答:就算不是噶木,也是与其有关的人。魏家……如今已是没毛的凤凰,落水的野狗,恐怕就算搬离老宅,也不得安宁。

你知道的不少。老道士直视陶天松:但是有顶级铜甲尸在,一般人要抢恐怕不容易,你独生脉,不行。

老道士的话很直白,陶天松笑了一声:这是实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独生脉的确不行。只是随便问一问,道友莫怪,我知晓你与噶木关系莫逆,自然不会打他的主意。

陶天松话虽然这样说,但我却觉得,他可能真的会去抢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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