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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曾进庙看过?老道士问。

看过。陶天松说:但没看出有何异常,那东西也是最近才出现,我们连他是否从庙中出世都不清楚。

老道眼睛瞥过山神庙两边,随后迈步向前走,看那样,是想进庙看看。

我连忙跟上,小声问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是有些古怪。老道士回答:四处山川高大雄伟,唯独这一座最矮小。所谓山神,自以镇压山川为主。如此地势,消弱了灵性,建庙的人选了这块地方,必有原因。

说话间,我们走进山神庙。里面有一股霉味,到处结蜘蛛网,人走进来灰尘到处纷飞。

山神像供奉在大案之上,那里有几个石碗和一张石头雕刻的香火台。我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灰黑的东西将香火台铺满,也不知道是香火还是灰尘。

正如陶天松所说,这里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就是落败的山神庙。

我们独生脉在千年前,便座落于山神庙前方的大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老祖宗举脉迁移,将山门移出十里开外。陶天松也带人走了进来,在我们后面带着一脸缅怀之色,说:但即便如此,这里仍属我独生脉的地方,只是现在我脉如这座庙宇一般落寞,谁都敢欺压了。

我看了他两眼,这是个有心计的男人,一心想振兴独生脉。

老道士四处扫视几眼,随后低头看了看,接着手一抖,燃起了道火甩在地上。

道火明亮,将附近的地面都照亮了,我低头看几眼,没看出什么异常。而老道却问:最近是否有人进来过?

陶天松摇头说:这里我们很少来,所以也不甚清楚。或许……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老道士也不继续问,灭了道火后说:那东西隐于山川中,无法察觉。其不断游走,想必是要吸取山川精气,暂时应该不会出行。但等此山坍塌,它恐怕就会离开,至于是否去你独生脉,我也不知晓。

这话,让陶天松脸色有些难看,问:以高人的博,难道也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老道士摇头:我没见到它,自然不知道。但看其踪迹,应是山精野怪一类。

如今连我修行人也难以成道,山精野怪如何成形?陶天松一脸不解。

老道士再次摇头:我不知。但或许,你独生脉移出十里外,与这东西有关。

哦?陶天松满脸惊奇,但随即便若有所思。

师兄,现在怎么办?周师弟问。

陶天松想了想,说:都回去,以后每日来查看一次,防止意外。

独生脉众人互视一眼,都没吭声,纷纷点头。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意外。

山神庙离独生脉十里开外,而且那鬼东西也不一定真去独生脉,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看重?

很显然,这其中有隐秘,陶天松对我和老道士撒了谎。

离开山神庙后,独生脉以法门驱使林木助行,而我与老道,在后面慢腾腾地走着。

他们有问题。我说。

嗯。老道点头。

会不会……

与我们无关。老道士说。

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已经说过了。老道士回答。

他之前所说的,那东西疑似山精野怪,是为吸取山川精气而出世。这个回答,让人惊奇,就像陶天松说的,连人都修不了,山精野怪还怎么修?

对此,老道士回答说:山川精气虽属精气的一种,但其质重,难以吸纳。否则的话,独生脉也不需发愁了。所以,凡能吸取山川精气的,皆为异种,不是普通的山精野怪。例如草木与畜生修成的,皆无法吸取,唯有山石一类可成。

石头也能变成妖怪?我有些诧异。

万物皆有灵性,草木能成妖,山石为何不能。老道士反问。

我无从反驳,便问他:那你见过石头妖怪吗?

老道士摇头:如今妖魔难寻,唯有典籍中有记载。古有魃魑鬾魈鬽魁魓魊魖魅魒魀魍魐鬿魆魕魉魌魋二十种妖鬼之物,其中山魑便为山石所化。

山魑?这个词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我想不起是什么。

山魑便是山神。老道士说:其有好有坏,如人一般。此地山势矮小,并不是镇压山川的地方。所以,这座山神庙,实际应为镇压山魑之地。

山神还有坏的啊……我有些惊愕,一直以为山神也是神仙,和土地公一样呢。

凡人臆测,当不得真。老道士说:但古时确有山神,镇压山千川。这只山魑,很可能在千年前因意外脱离镇压之所,扰了独生脉。因此,再次被镇压后,独生脉为防意外,远离此处十里。

那他们干嘛不直接搬离千万里,那不更安全吗?十里,对你们这些人来说,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疑惑地问。

或许,独生脉还有其它原因,这个就无法得知了。老道士说。

那它现在有了活动能力,再吸取山川精气,会不会……我担忧地问。

无妨。老道士说:天地已不如古时,山川精气所剩无几,即便都由它吸去,也成

不了大患。更何况,独生脉必有动作,我们无需多问。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山魑是什么样的?

老道士回答说:其为山石所化,自有山川之气。云缭雾绕,因此难辨其形。但本体,却是一块石头模样,并不算难对付。

那还能被人称为山神啊,我以为带“神”字的都很厉害。

我说的是现在。老道士说:山神并不为神,其属山精野怪的一种,不过有些山魑游走之所固定。其以抽取山川精气存活,因此可镇压千山。人分六九等,妖物自然也有分等。最厉害的山魑,融入山地,瞬息里。吸纳山川精气,致山势变化,沧海桑田非难事。因此虽无**力,却有大神通。

**力?大神通?有啥区别?我一脑门雾水。

老道士看我一眼,摇摇头叹口气,快步行走,将我甩在后面。

嘎?嘛意思?

蛟爷从口袋里探出脑袋瞅瞅我,吐了两口信,摇头晃脑的,又钻回口袋了。

噶?嘛意思?

一个老头,一条小蛇,怎么着?

好歹我也是八一脉的传人!不就懂的少么,干嘛都摇头晃脑的,真当我是朽木……那个白哉啊!

从山神庙走回独生脉,差点没把我累死。直线距离是五公里,可这是山啊,山难行,五公里几乎可以当十公里走了。

回去后,独生脉的议事大堂已经闭门,几个年轻弟在门外把守。见我们俩了,个个面带警惕地看着我们。

老道士看也不看他们,直接拐弯走回房间。

关上门后,他盘坐于**疗伤,而我则坐在椅上休息。

这一走的腰都快断了,陪老道走,比陪女人逛街还可怕。早知道我就扔下他,自个儿用道法跑回来了。

闲着无聊,逗弄一会蛟爷,把它逗的昏昏欲睡后,一点成就感也没有的我,把通冥玉佩拿出来。

不就几个人把门吗,咱就算进不去,也能看到你干嘛。

我把通冥玉佩贴在额头,延伸视野到议事大堂内。意料之中,独生脉的老一辈都在那,连受伤颇重的杜师兄也在其中。

通冥玉佩虽然能看到千万里之外的东西,但却无法听到声音,而我又不懂唇语,只能看着屋里众人嘴巴一张一合地讨论着。

陶天松坐在主位上静听,时不时翻着手里的一本古籍。他眉头皱着,时而有些许欣喜之色,时而又有些疑惑与困扰。

我把视野延伸到古籍上,书上用的是繁体字,而且字体与现代不同,很难辨认。

陶天松每每只翻看一下便合上,从未一次多看过,我在那看了很久才弄懂其中两行字的意思:山妖出世,六道大乱。斩妖取精,避退海外。

还有一行写着:年后再入中土,争夺天机。

这两行字对独生脉来说,意义重大,但对我来说……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在那看了半天,却只见一群人嘴唇颤动,完全听不到声音。这让我昏昏欲睡,干脆取了玉佩,在房间里老实坐着。

老道盘坐在**不吭声,浑身都在轻微的颤动,额头不断有热汗流下。看来,疗伤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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