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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师弟现在在哪?带我去看看。中年男人问。

师弟在大堂等你。那人回答一句后,转身带。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焦急,急匆匆地跟上去。而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紧跟他们俩,一行往独生脉大堂。

所谓的大堂,其实就是一间比较大的土房。相比这里其它房间,显得更大气一些。

但由此可以看出,独生脉究竟落寞到什么地步。实际上,修行的人不缺钱,自古传承下来,金银珠宝多少都会有一些。想阔气自然能阔气,但阔气的同时,代表着高调行事。

对于传承困难的独生脉来说,高调和找死区别不大。像老道士如此厉害,也只是在山上留下几间房,做个落脚之处。

我曾问过老道士,既然能拿出金砖送我,为什么不让自己住的好一些。

老道士的回答是:我五行脉传承的是法,而不是衣食住行。有个遮风挡雨的屋檐就足够了,奢华就是对大道的奢望。沉迷享受,永远难以靠近大道。

虽然我不觉得享受和修行有什么冲突,但老道士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进入大堂后,只见里面站了很多人,有年龄大的,有年纪轻的。

见我们进来,所有人都微微发愣,目光大部分集中在我和老道士身上。有少数年轻人直勾勾地看着小美女,面露惊喜之色。

中年男人快步向前,走到一个坐在椅上,手臂缠有绷带的男人面前:师弟,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不听我的叮嘱与人起了冲突!

师兄,你看那里。那人指着左前方的桌。桌上摆了一件东西,中年男人看一眼后,微微一愣。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老道士,随后才说:为了这么一件东西就与人起冲突?

我在后面看得清楚,那东西正是如兽一般的石雕。能被修行人争夺的,显然不会是普通的石头。

我楞了一下,低声问老道士:你看那……

老道士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知道了。

师兄运我脉法门对那东西试试。另一名男上前提醒说。

中年男人走到桌前,手向前探去。石兽微微晃动,隐约间,我看到有一丝黑气从石兽内散出,融入他手中。

咦?中年男人轻呼一声,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师兄现在明白,我为何要与人争夺它了吧。坐在椅上的周师弟笑呵呵地说:我也是与人争斗受伤,本想运起法门制敌,却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

的确很值得。中年男人点点头,又问:师弟可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

看他的手段,像八臂法王那个老怪物的人,不过身手不算很高,应该辈分较低,所以师兄无需担心。周师弟说。

我倒不担心他来报仇,若论敛息隐形,我独生脉在天下间也是有数的。我只是想,这东西的秘密……

这我倒没注意,但看他一见这东西便与我抢,恐怕早已知晓其中奥秘。周师弟说。

八臂法王是什么来头?我好奇地问。

他曾是藏传佛教密宗的一个喇嘛,因无意得罪了活佛而被追杀。来到这里后,不知从哪得了一本修炼金刚法体的秘经。两教合一,还真被他修出了八臂金刚法相。在西南修行者里,算是很厉害的一个。若按年龄来算,他应该已经一二十多岁了。

不过他一直怕被密宗追查到下落,很少会现身,没想到这次会有他门下的人出现。老道士解释的很详细,我竖起耳朵听完,不禁感叹这世上奇人众多。

我记得,五行脉也收藏了一只这样的石兽,上次幡然调皮时,还曾拿来过。中年男人走过来说。

一听他说这话,我不禁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呵呵,小伙不需要紧张,我陶天松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算不得小人。此番诚意请道友来相助,自然不会有歹毒的心计。我只是好奇地询问一下,因为这东西对我独生脉有大用。

那是我祖师无意中得来的,什么渠道,我也不知道。老道士一脸平静地解释。

但我却知道,他撒了谎,因为魏家的捕尸老人曾说过,他们从一座地下阴宅挖出了石兽。所谓阴宅,其实就是地下陵墓。再加上天尸脉借九龙怨气解除石封,还原了里面被封存无数年的宝物。由此可见,石兽必定藏于至阴之地。

那就可惜了……独生脉掌门人陶天松一脸惋惜地说。

我想起被他吸出的那缕黑色气息,老道士曾说,那属于石兽的精气,代表着生命之源。难道说,独生脉的法门,竟可以直接从石兽内部吸走未消散的精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石兽对他们这一脉来说,绝对是奇珍。要知道很多野兽的生命力,远比人类更强悍,而石兽中所封印的,绝不是普通野兽。虽然时日久,大部分精气都消散了,可如果被他们找到一些精气旺盛的石兽,那独生脉再次崛起也不是难事。

这是小道,若你有了新的打算,我这就告辞。老道士说。

你算什么!敢与我掌门师兄如此说话!原本坐在椅上的周师弟忽然一拍椅把,站起来厉声大喝。

屋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都不怀好意地移动位置,已隐隐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有些紧张,时刻准备念起八一脉的道咒。然而,老

道士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你们独生脉,要与我为敌?他平声问。

陶天松没有立刻说话,反倒是他那个周师弟冷笑一声:五行脉害我师妹,你师父更是在那一夜杀了我两位师伯。若不是他,我独生脉何以落得如此狼狈落魄!

你们为了救她,硬闯我五行脉,更借来冥毒这等歹毒的东西。却是没想到,帮我师弟解毒的,正是你们要解救的人。此乃天意,不可违。但今日你们若要动手,便是人意。

老道士两脚微微分开,手并剑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幽光:天意不可违,而人意却可改变,倘若独生脉的师门中没有教导这一条,我五行脉,代以施劳!

你们干什么!今日我请人来,就是为了两脉冰释前嫌,不再有过节。陶天松忽然开口叱责:除了几位师弟外,都给我出去!

师兄!周师弟一脸愤慨,开口欲言。

再说我连你一块赶出去!陶天松脸色阴沉地说。

见他如此模样,众人都知晓他是动了真怒,因此除了他几个师弟外,那些年轻一辈的弟,都满脸愤然地走出房间。

老道士收指静立,看了眼屋内众人,说:独生脉唯一可提的,就是陶道友了。

你……几个独生脉的中年人满脸怒火。

道友过誉了,我独生脉能维系这么多年,胜在上下团结一致。没有几位师弟,我一个人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是笑话。陶天松对着老道士拱拱手,说:请道友上座,详谈解决困境的法。

老道士毫不客气地走到上宾位置坐下,陶天松跟着入了主位,至于那几个师弟,自然也都坐到离老道远点的地方。

道友对我之前的念头,有何提议?陶天松问。

跟我出去走走吧。老妇人忽然对我说。

啊?哦,好好……我连忙答应,瞥了眼老道士,见他没什么表示,就跟着老妇人出去了。

出门前,正听老道士开口说:还是那句话,需先观你独生脉法门,再尝试……

什么!我不同意!周师弟第一个站起来怒声道:法门如命,是一派立足根本……

再之后的话就没听清楚了,因为老妇人已经带着我走出很远。至于小美女,依然直挺挺地站在房间里。

房间外,一群独生脉的年轻人,大概有**个,见我出来纷纷怒目瞪视。只是有老妇人在旁边,他们不敢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对于这种自大而无知的小年轻,我一向没什么好说的,藐视加无视得了。

老妇人带着我远离大堂,直到行于一处农田前,她忽然问:你是八一脉,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呃……我想了想,然后把老道士最初找到我换取通冥玉佩,然后去了西双版纳,一直到九窍玲珑山的事情,挑拣着说了个大概。

老妇人一直静静地听着,待我说完后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好奇地问:你是说,我师兄带回来的那种石兽,是可以复活的?

我嗯了一声,说:应该可以,在九窍玲珑山虽然天尸脉只复原了死物,但魏家却在九阴山复活了鬼差,所以应该可行。

老妇人点头说:若真可行的话,对我独生脉来说,是天大的幸事。

不过这很危险,魏家带着十几头铜甲尸摆了耀阳阵,还带去了顶级铜甲尸,依然被一只鬼差杀的屁滚尿流。我提醒说:虽然话有些难听,但我觉得,以独生脉现在的力量,这种事做起来危险。一不小心的话,可能万劫不复……

你说的有道理,但只希望这件事我几位师兄不知晓,否则的话,按他们急功近利的暴躁脾气,一定会去做的。老妇人叹气说:这也是独生脉越来越落魄所致,几代人为了振兴牺牲多,但结果却徒劳无功。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需要舍弃祖宗的纯正法门,做出真正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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