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拿到了碎石,但魏擎苍并没有打算立刻回到过去。

因为在他心里,有着与我一样的顾虑。更何况,我可以算是孤家寡人,除了一个石爷爷,再无其它牵挂。但魏擎苍不一样,他还有兄弟,还有天尸脉,还有自己的未来。

一个有野心的人,会为了未来去冒险,但绝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去冒险。

廖仙儿的离去,没有让我们放心。

因为她救走的,是廖老。以这老家伙的本事,魂魄仍在,想复生并不算难。

那个女人肯定没把所有的都交出来。噶木说。

只要够用就好,何必争那些。魏擎苍说:她本事通天,绝了,对我们也没好处。

噶木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点点头,看得出,他嘴上不服,可心里多少有点顾忌。廖仙儿那诡异的力量,似乎是天尸脉的克星。那么多尸,眨眼的功夫就被控制了。真要让她毫无顾忌的出手,天尸脉弟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千年基业一朝丧,这是每一个当权者都不愿看到的。

那块立方体的大石,被重重保护起来。魏擎苍将其沉入地底深处,特别安排了几只活尸,连同青符天尸一起驻守。就连他本人,也时刻在附近溜达。

之所以没有立刻开始“回到过去”,是因为他还有些事要交代。

而在他忙活的时候,噶木与我们说了个详细。因为是询问廖老的魂魄,所以有些灵魂上的语言,只有施法者才能完全了解。

噶木说,廖老的魂魄除了说出碎石的下落外,还说明了如何使用。

使用方法很简单,将那些碎石握在手里,想象着与大石沟通,就能开启回到过去的通道。

怎么沟通?我问。

我也不是清楚。噶木回答说:但想来,应该就像沟通这天地一般,将彼此联系在一起。

有点深奥……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老道在旁边插话。

我看他一眼,心想,的确是不难。难的是,我回去干嘛?

你想回去吗?我问他。

老道默然,良久后,他才叹口气,站起身来,望着门外的山峰景色,像出了神。

我能回去吗?幡然在一旁很小声地问。

你回去做什么?我问她。

我想……她眼眶有些发红,说:救回妈妈和陶师伯。

这个理由,是意料之中。回到过去的她,恐怕也只有这件事能做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幡然紧接着又说: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

他?

就是,就是……她有些结巴,有些不情愿,有些别扭的嘟囔半天,才说清楚:就是我爸爸。

这下,可让我惊讶到点。这丫头,竟然想回去看老道的师……不对,是回去看我?

想看你现在就能看……我嘀咕说。

你说什么?她抬头看我。

想看就看呗……我有些慌乱地回应。

废话,难道还要你同意么!她哼了哼。

我翻个白眼,怎么可以这样跟爹讲话!都说闺女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可要我看,幡然这丫头,就是我的断魂血滴。

这时候,四处忽然猛烈震动一番,也许是一种错觉,我总感觉自己在那瞬间像有些飘飘然。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似有一刹那,地球引力完全不存在。但这种感觉,仅仅存在那么一丁点时间,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这种震动,我不禁愕然:又地震了?

很奇怪……老道士皱眉说。

噶木在一旁应声,同样面色古怪,仿似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我连忙问。

你没注意到?噶木有些诧异地问。

这让我有些尴尬,但为了得到答案,还是得老实摇头:没注意,到底怎么了?

你能感觉到那股震动吧。噶木问。

当然啊。我没好气的回答:不然问你们干嘛。

可是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的身体并没有移动,就连那些死物,也没有任何晃动吗?噶木愕然地问。

呃?我很吃惊的张大嘴,有这种事?可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你发现了吗?我看向幡然。

她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震动的时候,我下意识就站直身了。不过好像,还真没有那种大地颤动的真实感。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看向老道,在我心里,他就是科全书,四库全书,十万个为什么,海尔兄弟,黑猫警长……

不过这一次,老道没被海尔兄弟附身,他同样疑惑的摇头说:不知道。

看来指望海尔兄弟是没戏了,我摸摸下巴,很想当一回福尔摩斯。可看来看去,想来想去,对这种异状完全没头绪。

你确定发生这种怪事了?我

又问了噶木一遍。

他很确定的点头,然后指着茶几上的水杯,说:你看这杯,刚才的震动,我们感觉很强烈。可杯却一点都没有移动……

我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是为什么?

没人能解答出来,几分钟后,魏擎苍从外面走进来。他开口就问:你们刚才感觉……

感觉到了!我抢答说。

那你们发现……

发现了!我继续抢答。

魏擎苍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说:那你……

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摊开双手,比他还无奈。

旁边靠着我椅的幡然,忽然噗哧笑出声来。我回头瞪她一眼:严肃点,笑什么笑!

关你屁事!幡然对我翻白眼。

淑女点好么,你以后是要嫁人的。

反正又不是嫁给你。她呸了一口。

听她这话,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不是你想不想,而是真不能嫁。

这时候,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蛟爷,忽然发出脆脆的声音:我好像,好像感觉到了……

我们都感觉到了啊。幡然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你这网络延迟的厉害了。

不是那个。蛟爷小脸微红,有些紧张地抓着我的衣服,怯生生地说:我感觉,好像离天近了。

离天近了?这话说的满屋人都诧异莫名。

等一等……

天?

你感觉离天近了?

也许是我嗓门有点大,蛟爷吓的抖了一下,然后才微微点头。

近了多少?我追问。

呃?她仰着脑袋,细想了一下,然后手里不断地比划着:这么,这么……呃,有这么多?好像是这么多。

最后,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捏的动作,然后告诉我们,中间那个空隙,就是天地缩短的距离。

你们在说什么?魏擎苍和噶木都有些不解。

而我,看着蛟爷手上比划出的那点距离,感觉有些惶恐。

蛟爷所说的天,肯定不是我们所看到的天。世俗中所谓的天,实际上指的是大气层。至于大气层外的宇宙空间,就算不上是天了。

而在古老的传承中,天却代表着另一个意思。

廖老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可他当初对我说的那些间接,至今仍让我觉得惊艳。一个以科走入修行圈的老人,对天地的见解比修行人更加深处,简直是匪夷所思。他不是一个天才,而是一个怪才,因为所走的,是别人不曾走也不敢走的。所想的事,是别人不敢想也想不到的。

我还记得,廖老曾在一张纸上画出了几条平行的线。他对天地的猜测,便从这几条线开始。而最终的结论很简单,真正的天,很可能是隐藏在大气层与地面之间的平行空间。它在地球表层之上,却又包裹整个地球。

这是逻辑所不能解释的一句话,可在如今的我看来,很有道理。

天佑?噶木喊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和魏擎苍,想了想,然后问:你们知道天在哪里吗?

天?噶木皱起眉,几乎下意识就想抬手指向上空。可他手刚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更加疑惑地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们所知道的天是什么样。我回答说。

没有天。魏擎苍率先回答说:在我看来,所谓的天,是无形的。它就像道,我们可以在冥冥之中有所感知,却永远无法触及。如果真要说什么有形的是天,那么传说中的仙界,应该就是了。

你也这样认为吗?我看向噶木。

他看了眼魏擎苍,思考一下后,然后点点头,说:我与大哥想的一样。

我又看向老道:你呢?

老道一直都在思考,见我问他,他又想了想,这才开口:天就是天,清者为天。清而有形,重若千钧。天不是道,天与地之间才是道。

这番话,说的噶木一阵愕然。而魏擎苍则面露钦佩之色,说:老哥见解独到,看的比我深远。

老道士摇摇头,他看向我,说:天佑,你既然问这个,必然有原因。它所说离天更近了一些,与刚才的事,有什么关联?

天地要变了……我叹口气,将自己所猜测的事情说了出来:在蛟爷说离天更近一些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感觉,天与地之间的距离,缩短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总感觉,和我母亲有关。因为石爷爷说,她想改变天地,让一切重获新生。也许用不久,我们就能看到真正的天,脚踏真正的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