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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血红字符中所显现的画面,我有些迷茫。

她是谁?

她不是幡然……

那是谁呢?

老妇人吗?

如果是她的话,那我是谁……

与老妇人有姻缘牵扯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老道,他的姻缘我看到了,结局定在交还玉钗。

而另一个,就是老道的师弟。

可如今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在看自己的姻缘时,却发现与老妇人有牵扯的,是“我”。

我是谁?

我是老道的师弟吗?

这怎么可能呢……

实在难以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怀疑。

二十多年来,我有很多匪夷所思的经历。

但这一次,是最难以接受的。

一年多以前,老道带着我来到西双版纳,费尽心思除掉了地养尸。那时候,我很不解,一个孤寡道人,为什么执意去杀毫无关联的怪物呢?

他对我说:只要杀了地养尸,就能找回师弟。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在一起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生死磨难中,建立了亦师亦友亦父的特殊情感。

老道想找回他师弟,这是他毕生的执念,也是支撑他坚强活下去的动力。

我曾想过要帮他,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帮。

到后来会八道法,因为出了多意外,把找师弟的事情也就忘了。

可现在,我重新回忆起来,才发现其中有诸多巧合。

如果不去杀地养尸,老道就不会去找我,很可能我们永生不得见。

因为那时我还是一个普通人,而他是五行脉当代掌门人。

因为杀了地养尸,才造成之后与噶木之间的牵扯,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会如何修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除掉地养尸之后,我才算真正踏入了修行圈。

倘若没有会修行,我可能永远不会与八产生联系,也就不会运用八道法,进入生石内。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可能看到那种种奇异的画面。

那只在西双版纳被灭掉的地养尸,是一个关键。

老道所得到的预言,真的验证了……

只要杀掉地养尸,他就能找回师弟。

可如果我真是“师弟”的话,那幡然……幡然是我女儿?

想想当初对幡然起的那些心思,想想与她之间的一点朦胧暧昧,我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这一切,会是真的吗?

我茫然的低下头,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如果我真是他的话,为什么样貌不同?又为什么我会是八传人?

他是老道的师弟,年龄应该彼此相差不多,可我的母亲……

这其中,藏着多的秘密。

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石爷爷不肯告诉我一些事情。

或许他所隐瞒的,就是与这有关的东西。

假如我真是“师弟”的话,那理应是五行脉传人,为什么会降生于八之家,为什么母亲会对我如此冷漠,这一切绝不是毫无缘由的。

我不再迟疑,转身向外走。持刀的女也不阻拦,只静静地看着我,身侧无数血红色的字符,如枫叶一般落下。最后,将她曼妙而落寞的身影,逐渐掩盖。

当退出生石后,我忽然觉得心胸一宽。因为没有遭遇什么危险,也做出了最终的抉择。只是在这抉择后面,还有一个我必须立刻弄清楚的谜底。

看着高大的生石,再转头看石旁一直持刀为魂魄削去过往,仿佛从未离开的女,我有些愣神。

她一直在哪里?

那生石中的也是她吗?

这同样是个没答案的谜,起码现在我无心去揭开谜底。

退出生石后,我没有犹豫,直接打开门户,一步迈了进去。

熟悉的五行道观,再次映入眼帘。只是如今看过去,却觉得有些不同。

这当然是我的错觉,因为心乱了,眼也就看不清了。

道观外,只有天生偎着蛟爷,闭上眼睛似乎在睡觉。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进道观。

脚步声,让房间里的人立刻冲出来,一见到我,噶木下意识就问:拿到了吗?

我点头,说:拿到了。

噶木脸上一喜,连忙过来拉我,但我此时心情差到了点,本能地挣扎了下。噶木愣了愣,随后有些尴尬地放手,讪讪一笑,往旁边退去。

我微微叹口气,从他旁边走过。

进入房间后,正见幡然端着一个碗,给老道喂食。

碗里是白粥,还散着淡淡的

热气,她很仔细的半勺半勺放进老道嘴里,又把他滴落的米粥擦去。

那专注的样,令人着迷。

可我没办法再因此入迷,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一阵发堵。

你回来啦!幡然把碗放下,跳起来冲到我旁边,扯着袖问:拿到了没有?拿到了吗?

看着她焦急的样,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这就像一场梦,我也宁愿这只是一场梦。

让开吧……我轻叹一声,把她推到旁边,只是在碰触她的时候,总感觉别扭到了点。

魏擎苍并没有在屋里,也不知去了哪。

我没有问,只站在老道旁边,他用茫然而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他有半分钟,没有人催促,无论噶木还是幡然,都在静静地等待。房间里,只有呼吸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摇摇头,把一切不该想的事情都先放到一边,随后将手指点在老道的额头上。

意念带着过往,顺着手指,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进入他的脑海。

老道如遭电击,整个人剧颤几下,然后静止在那里。他双眼发木,不眨不动。

我退后几步,幡然立刻围上来,小声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她离我近,近到我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该回答她。

她真的是我女儿吗?

也许是我的眼神和举动有些怪,她似乎有些尴尬,想偏头,却又好奇答案,所以便微微垂,问: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我长出了一口气,唉了一声。

这时候,旁边忽然发出巨响。我转头一看,却是老道猛拍床板要跳起来,却因为气血不足,又跌落下去。

我下意识跑过去扶起他,问:怎么样?没事吧?

他看着我,有些发愣,又转过头去看噶木,看幡然。

我怎么会在这?他问。

啊!幡然惊呼起来,一个箭步冲来,喜而泣,带着哽咽说:你终于活了,你活了……

活了?老道有些惊愕,他看向我,问:怎么回事?

算你命大,本来早该烂了,幸好有天佑这么个……噶木声音顿止,像在思考应该怎么说,随后他才有些生硬地开口:有这么个好孩,不然的话,你早就成黄土一堆了。

好孩……我嘴角一阵**,如果我真是师弟的话,怎么也算不上孩吧,和你平辈的大哥……

死了?我死了……老道有些发愣,他喃喃自语了一阵,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他才看着我,问:是在昆仑?

嗯。

你救活了我?他又问。

嗯。

老道看着我,过了很久,他才点头叹气,说:让你费心了。

应该的,我……

这句话我没有说完,因为有多想说的,也有多不知道怎么说。犹犹豫豫中,幡然忽然跳起来,直接拉开我的衣服,一边看一边问:你有没有受伤?伤到哪儿没有?

我没事,很顺利……你别翻了,真的没有伤。我大声说。

这语气有些发冲,幡然愣了愣,随后眼神有些黯然。她放了手,低声哦了一下,然后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我顿觉有些愧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性对老道说:你刚刚复生,还是多休息吧,我找石爷爷有点事,一会再来看你。

老道看着我,点头说:你成长了许多。

我呵呵笑了一声,算是应付。老道点下头,说:去吧,我没有什么事了。

其实关于生石中的来世姻缘,我很想告诉他,可又不敢说。最后,只有一走了之。

噶木和幡然都没有跟出来,对他们来说,老道如今是最重要的。

我往石爷爷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却见魏擎苍坐在那。两人轻声交谈,似乎是在闲聊。

我走进去,石爷爷抬头看了一眼,说:回来了。

而魏擎苍则在那笑,说:小看你了,没想到这么快。

我点点头,然后很直接地说:我想和石爷爷说点事,你看……

那小已经活了?魏擎苍先是问,在我嗯一声后,他站起来往外走,说:那你们聊,我去看看他。

待魏擎苍出去,连脚步声也不见之后,我把房门关上,坐在了石爷爷对面。

有事?他问。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说。

等你一切了……

现在!我提高了嗓门:现在就要知道一切!你不要再瞒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石爷爷静静地看着我,问:你都知道什么?

我不是杨天佑!我是他的师弟!我是五行脉的人!我不是八!所以母亲对我冷淡,所以你一直瞒着我,所以爷爷一直不肯教我八的道法!

越是说到最后,我声音就越大,已经陷入难以自控的状态。

石爷爷看着,听着,随后问:还有吗?

为什么要瞒我?我

喘着粗气,声音充满了怨恨:就算我不是真正的八,你们也不应该瞒着我。这身份,我不稀罕!我从来都不稀罕!

无论你是谁,你如今身上流动的,都是八血脉。无论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孙。石爷爷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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