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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嘴欠,被小美女抓住劈头盖脸猛抽一顿,可我并不觉得吃亏。因为她的情绪比前段时间高涨不少,渐渐恢复了从前的青春活力。

大家都知道,最该挨抽的,就是那些嘴欠的人。但大家知道,更应该挨抽的是什么样吗?

就是挨过抽以后嘴更欠了……

我就是这么个人,被小美女抽一顿后,见她天气晴朗,我就随手丢了块阴云过去,问:你不恨我妈了?

你说呢!她上来对准我小腿就是一下,踢的我抱着腿到处跳。

要不是看在你帮了……总之,你不把他复活,我就杀了你!小美女恶狠狠地说,也许她觉得自己表情不够狰狞,末了又加了一句:把你们全杀了!

我听的忍不住想笑,这丫头,真是……

这时候,平台上响起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我转头一看,顿时惊喜不已,蛟爷竟然在挪动着脑袋朝我看。

它那双巨大的眼睛,充满了委屈,见我看它,这家伙眨巴眨巴两下,顿时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连忙跑过去,摸着它身上光滑而温暖的鳞片,嘴里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饿不饿?我给你煮面条啊?

蛟爷微微晃动自己的大脑袋,像在告诉我不需要。小美女也很高兴,她跑过来,一把推开我,抱着蛟爷说:怎么这么久才行,饿不饿?我给你弄肉吃?吃水果吗?

我说……你想抱它也不用推开我吧,蛟爷从头到尾几十米长,你抱哪段不行啊!

我正抗议着,小美女眼睛一瞪:废什么话,去弄肉来,快点!

我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让人无奈的事儿实在多了。

蛟爷似乎也能感觉出我的不爽,它挪动了一下脑袋,靠我更近一些,连小美女都被它挤的往后直咧咧。我嘿嘿一笑,还是自己家人亲,瞧瞧咱蛟爷,简直……

我正想炫耀一番,却猛觉一坨庞然大物朝我卷来。没等我回过神,浑身就被黏糊糊,**的东西一扫而过。我抹了一把脸上的东西,又呸呸两口,睁大眼一看,蛟爷正无力的把舌头往嘴里吞呢。

简直就是条狗!

小美女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让你得意,活该!

我乐意吃口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龙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我瞪视着她,大声说着。

呸!还龙涎呢……小美女不屑地回复。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算不上龙涎,根本就是口水。虽然味道不难闻,还带点怪异的清香,可这也是口水啊!爹啊,儿对不住您,初吻被一畜生给糟蹋了……

哎?山下来人了。小美女忽然提醒说。

我一边用袖擦着脸上的“龙涎”,一边下意识望过去。山梯上的确有一人向这边走来,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平台。这人高高瘦瘦,是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此刻,他一脸微笑,似乎还带有一点好奇的向道观与我们张望。

我被那口水弄的浑身黏糊糊,难受到点,实在懒得去迎,反正也不认识。而眨眼的功夫,这人已经走到我们跟前。

他站在蛟爷后面,先是用其认真的眼光打量着身前的庞然大物,小美女本就是个急性,忍不住就开了口:请问你来找谁?

那人停止打量蛟爷,转而看向我们。他先是看了看小美女,过了一两秒,又看向我。

五行?他开口问。

我愣了下,连擦脸的胳膊都忘记放下来,下意识的摇头:不是……

哦……八?他又问。

呃,是。我愣在那里,这人……

谢谢……他冲我点下头,然后从蛟爷旁边绕开,自顾自的向道观走去。

我还在愣神,却被小美女一手捣在腰间:还不快跟去!

啊?哦,对……我回过神来,连忙去追。

那人走的并不快,犹如闲庭漫步,悠闲惬意。他脸上的神情也很平和,似笑非笑,如温暖的春风,令人一看就生好感。虽然样貌不算多好,可这种平和的气质,非常难得。

我追上去后,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看我,更没有问问题,而是一直以同样的步调前行。

其实在他问话的时候,我心里就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为了确认,同时也是好奇,便问:你是来找老道的吗?

不是。他回答。

啊?我顿时疑惑起来,难道他不是……

可紧接着,他又回了一句:我是来找五行的。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米远,这些说话喜欢大喘气的都该拖走枪毙!

可事关重大,我也没胆把他就地枪决,便又追问一句:那你来自?

你很年轻。他先是这样说。

我知道他肯定还有后,便没搭话,等他继续开口。不出我所料,随后他便说:所以见识少,想来不是这一代的八家主。

我忍不住又要翻白眼,这算什么回答,是故意讽刺我么。娘了个亲的,当我是猫啊,信不信挠你一脸血槽!

我正踌躇要不要从背后给他一板砖直接拍死在五行山上,忽

然见道观里走出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母亲。

她面带微笑,如仙女一般出尘。走起来,也像有风在伴行。裙舞轻摆,青丝飞扬,整个人都像沐浴在圣洁的光亮中。

你们终于出来了。她说。

本是一节藕,何分两家菜。他回答说。

但终究是你们胜了。母亲说。

那人摇摇头,他从母亲旁边过,抬腿跨步入了道观,我听到他说:天数不该如此,事实曲折,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看着他一直前行,仿佛对道观了若指掌。没任何人引导,他直接就走进放着老道尸的房间。真是个奇怪的人,我看着面色平静,正欲转身而走的母亲,忍不住问:他就是五典的人吗?

母亲点点头,没说话,自己走进了道观。

小美女早已跟上来,她探头往道观里瞅着,问我:真是五典的人?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摇摇头,也跟着要进去。

小美女好奇心很重,但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妥,还是别让她参与为好。便直接将她拦下,说:蛟爷刚刚苏醒,你给它弄点吃的,我去看看。

那我……

弄完了你在那里陪它。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小美女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才不甘愿的点头离去。我松了口气,然后撒开步跑进道观中。从吃饭那屋经过时,看到石爷爷还坐在椅上,他像是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

我也来不及和他打招呼,便跑进了房间。

母亲站在房门旁边,而来自五典的那人,则立于老道跟前。他没有弯腰,只是微微低头,安静地看。

我一边往里面走,同时看了母亲一眼。她就像没有波澜的清潭,看不出任何东西。

真的死去了。那人忽然轻叹一声。

我看看他,没出声。

这个很可能来自五典的男人,像是在好奇什么。他转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边看边说:有些落魄,不复从前。

人少了,几十年前加起来才个,如今就他一个,还……我忍不住插嘴,可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总觉得心酸。很怕说的多了,会忍不住掉泪。

几千年的争执,如今落幕,何苦。他摇摇头:天地变了,世道就变了,当初的改变却没能顺应这天地一变再变,怎能繁盛下去。

我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而且觉得很有道理。这个人虽然可能来自古老的五典传承,却似乎与那些修行人不同。他地看法……怎么说呢?或许可以用比较前卫来形容。

顺应当前的局势而改变举措,这道理人人都懂,可修行人对荣誉看得很重。懂和做是两码事,而懂和说对于修行人来讲,也是两码事。

那么古老的传承,能说出顺势而变的语句,已经很不容易。这说明,五行脉当初的脱离,让五典有了新的想法。从这点来说,五行脉胜利了,因为他们的想法始终没变,而五典却变了。

这些东西……那人手在老道周边的白色烟气上轻抚一下,随后问:来自哪里?

是我家族一位长辈的。母亲开口说。

哦?那人转过头来,他脸上有着明显的疑惑:八何时与他有了联系?难道你们忘记了祖训?

没忘。母亲微微摇头,随后用异常坚定的语气回答说:但我认为,祖训是错误的,要改。

那人愣了愣,随后笑起来。他看着母亲,说:八主掌乾坤,我看你道法高深,应有自己的主意。不过如此明目张胆违背祖训,不怕等于违背天意吗?

不可违,才为天意。母亲淡然回答。

这句话倒是没错。那人笑了一声,说:虽然是你家族长辈所使,但我五典有自己的做法,得罪了。

得罪了?我微微一怔,这什么意思,要动手?出门没带药啊!

而这时,那人转回头,右手缓缓上扬。房间里凭空刮起一阵阵的风,这风来的奇特,旋而不烈。更有一道道五彩的光自四面八方浮现,如游动的鱼儿,像他手掌汇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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