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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的心惊肉跳,两腿发软,手忙脚乱的四处乱抓。同时,身体向下方缓缓沉降,这更让我惊恐。

瞧你小这点出息!沅陵老人的呵斥声在耳边响起,他一把捞住我的胳膊,用力抬了抬,说:还没摸清楚情况就吓的腿软,如果是我儿,我就一巴掌拍死你!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我慌乱不已地辩解着。

境由心生,境随心转,你以为自己要沉便要沉,你以为自己要升便要升。老道的声音也响起来:这里的奇异之处,与你八传承的纲领为相似。看来,我们的确来到了昆仑。

老道的话,让我微微一怔,但立刻就反应过来。难道,在这里身体是否能浮在半空并不看个人道力,而是因你的意志而改变?

我试着变换念头,果然,身体在下一刻缓缓上浮。而且,体内的道力并没有耗费。

好神奇的地方……欣喜中,我忍不住感叹。

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沅陵老人放开我的胳膊,撇撇嘴,随后他四处看了看,说:这里就是昆仑?的确不一般。

我站在半空,向四周扫视。前方的大山巍峨耸立,上面祥云朵朵,隐有霞光四射。整座山,在凝神望去时,都像在散发着宝光。

只是那种光有些晦暗,而且时有时无,跟电压不稳似的。当然了,如果昆仑是个超级电灯泡,那全世界都要瞎了。

远处能隐约看到一些人影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行,他们的速很快,眨眼间就没了影。这时,天上传来如闷雷一般的声音,我抬头看,正见一团乌云向昆仑山的方向飞去。

在那乌云之中,隐隐可见两支深灰色的巨角,不用想也知道,凌家的大妖终究进来了。而且看它那样,估计是要追杀邪教。

除了邪教,凌家大妖和我们外,再进入昆仑的人并不多。那些古怪的机器,让修行人的道力消散,许多人惊慌失措下,根本赶不及,也不敢随意进来。

只有少数胆大到切一半就能养活千人,才敢在道力缺失的情况下勇往直前。虽然都是从同一根黑色光柱进来的,但或许光柱的笼罩范围不同,大家所将临的地点也不同。沅陵老人他们还和我并肩进来的呢,可之前也彼此相差了好几米,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松开了胳膊。

那些在我们后面进来的人,大多发出惊呼声,在警惕的四处扫视后,或聚成一团,或几人成形,也按不同的方向前行。

传说中的昆仑神山就在眼前,哪怕再淡定的人,这会也该把蛋打碎了。

我们几个在半空稍作歇息后,也开始向前走。

用走或许是不合适的,因为心念一动,即便不迈步,我们也可以漂浮着前行。而且毫不费力,更可以随时换姿势,例如平躺着,例如直立着,例如蹲着,例如跟狗一样刨着……

这里就像没有重力的外空,神奇的不可思议。

下方是平整的土地,或者说是一处巨大的盆地。依照目测,这处盆地足足延伸到昆仑山脚下,而且深不见底。黑黝黝的,像怪兽的大嘴。

其实我很想沉下去,看看那跟地狱似的深处到底有什么。但这只能想想,因为我不是在游乐场,而是在昆仑。

陌生的地方不要乱走乱动,这是活命的第一条铁则。

在这里道力恢复的很快。老道士忽然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立刻感觉到了。之前损失的道力,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而这才短短几分钟时间。

我们干嘛去?在半空抱着后脑勺,悠闲的飞着,我问。

当然是去找那群狼崽。沅陵老人说。

我都看不见他们人影了,这里那么大,怎么找。

邪教意图举教升仙,而根据传说,昆仑有东王公所处的登仙台。仙台位于山之巅,他们一定是去了那。老道士说。

说起升仙台,我不禁想起母亲之前说的什么帝台。便看向老道,再问:帝台到底是什么?

老道士沉默十几秒,然后望向前方的昆仑山,说:在传说中,天神共工的臣叫相柳氏,其有九,分别在九座山上吃食物。相柳氏所触动之处,便成沼泽和溪流。

大禹治水时,杀死了九相柳,神血流过的地方发出腥臭味,不能种植五谷。大禹挖填这地方,多次填满而多次蹋陷下去。后来实在无法,大禹便把疏导河流而多出的泥土,在那里建造了五帝台,以镇压相柳怨血。

九丘一脉治理山河,传闻便是大禹遗脉,因此他们可移动帝台,镇压河山。你母亲似乎与他们有所冲突,但对于帝台之威却不在意,实在有些奇怪。

帝台……好大的来头。我忍不住咂舌,同时也十分疑惑,老道说的没错,连古代的天神相柳都被帝台镇压了,我母亲能扛得住?她为什么不阻止九丘?难道在她手里,也有可与帝台抗衡的东西?

帝台的方位,乃昆仑之北,其途有古兽守护。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否还存在。老道士说。

呃,应该有吧……我说,因为我很希望那里有古兽拦住去,让九丘无法得偿所愿。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母亲。

那不一定。老道士的目光从昆仑山上收回,他望向下方,说:传说昆仑四周有弱水之渊,而如今,我们却能安然通过。连弱水都不复存在,昆仑山有何异状也不足为奇。

沉默中有所犹豫,到底是随他们一起去昆仑之巅,还是去昆仑之北?母亲一招打破九丘山河图,但我肯定做不到。所以就算去了,也只能当围观群众,了不起做个速死的龙套。但无论哪一种,都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是看出我的犹豫,沅陵老人问:你想去五帝台?

我看看他,老人脸上没有奇怪的表情,似乎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去了,去了也没用。母亲既然不怕,肯定是有所依仗,我没必要白费力气。

这是自然。老道士说。

沅陵老人也点点头,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等打完那群狼崽,我陪你去看看。

这话很贴心,我感激的冲他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老道说,我们脚下的深渊,曾有弱水留存。但现在却只能看到黑黝黝的深谷,别说弱水了,连水蒸气都看不到。

不过,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把弱水去了哪这个疑问抛之脑后,我们继续向昆仑山前行。

实际上这里除了巨大的昆仑山之外,四周还有一些小山。只是相隔甚远,我们也没兴趣往那边去。

而老道却仿似随意地说:可惜天尸脉没有进来,倒失去了一份大机缘。

哦?我好奇地看着他。

老道说:昆仑山为天帝之宫,而当年女魃为黄帝耗尽神力,无法回天。古籍中的部分天,就是指昆仑山。因此,黄帝将她安放在昆仑山附近,赤水之北的钟山。天尸脉与女魃传承有关联,倘若能来的话,或许可以找回本源,成就举世无敌的大机缘。

幸好他们没来……我翻翻白眼,魏擎苍还好点,可秘尸脉那群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好人。真让他们得了天神女魃的传承,那还得了?

魏擎苍在天尸脉过的并不是很好,被秘尸脉处处打压,前段时间为了帮我还和秘尸脉起了冲突。因此不管怎么说,魏擎苍和我们都称得上是朋友。而老道与噶木,更是难以说清,不可分敌友。所以,我宁愿天尸脉一辈都成不了气候,也不想看到魏擎苍被彻底压死。不过话说回来,天尸脉以钟家为主脉,难道也与女魃所在的钟山有关?

可如果那位女魃还在,恐怕我们也不能轻易进入昆仑山。连弱水都消失了,真不知这里还能留下什么。老道士感叹着说。

这样的大事,天尸脉未必不知道。我们没看见他,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没来。沅陵老人说:那小虽有情义,但多半以利益至上,所以我当初才会提点他一声。他想耍耍鬼点倒也正常,只要和我们没冲突就无妨。

我呃了一声,忍不住回头,远处的确有几座山,却不知道哪一座是钟山。沅陵老人说的对,魏擎苍被秘尸脉打压,如果有机会翻身,他肯定不会放过。虽然之前没看到他,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来?这位在当时修行人中,几乎可无敌天下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再往前飞了一段时间,我们已经离昆仑山不远了。庞大的山体,在我们眼前愈发的巍峨。一种说不清的威严,从山体内部散发出来。这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整座山。是来自古神话的压迫感,因为这是昆仑!

这时候,前方出现一大片枯木。堆在一起,像山一样高。远远的,甚至能闻到一股类似血肉的腐味。

小心一点。沅陵老人提醒着。两位巫蛊老人和我都在中间,前方是沅陵老人与扎古衣,而老道则在最后压阵。老司靠的是体魄,辰州符他们已经不常用,而老道威力最大的攻击手段,却是需要时间的空符。所以,这种队伍排列,十分像游戏里的组团打boss。两个战士,一个法师,两个偷袭的巫师,还有我个菜鸟。很显然,我是来混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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