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天宇面前出现的这个赤色双眼的男人和凌天宇是老朋友了,但是似乎只有每当凌天宇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出,而每次他是怎么离开的凌天宇也不清楚,只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凌天宇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作后土外,其它的一切都还是迷。但是凌天宇却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惟一的朋友。

看见这个老朋友,凌天宇不禁笑了,他已经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后土也笑了,但是凌天宇却看不见他的笑容,只能听见他的笑声。

“你好像被人揍得很惨,”后土说道。

凌天宇承认,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一并告诉后土。

后土听完后说道:“那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一会儿那帮人再找过来就麻烦了,要知道他们会把我们当成魔族,然后想方设法得杀死我们。”

凌天宇道:“再找过来?会吗?”

后土道:“会的,一定会的。那个三混混一旦回去就绝对会将你的事说出去,到时这个镇上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双眼是血红色的人,他们就会把你当成魔族,他们会过来抓你的,说不定还会用火迷惑不解你。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快走。”

用火烧?天啊!凌天宇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父母。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报怨道:“我是想走,可是现在我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怎么走呀?”

后土轻声一笑,说道:“早就知道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所以特地为你带来了这个。”说着,便将一个包袱递给凌天宇。

凌天宇打开包袱一看,口水不禁流了一地,原来包袱里面竟然是半只烧鸡。要知道在如今这个年代里,人们缺衣少粮,普通人几乎半年也吃不上一顿饱饭,更别说是烧鸡了。凌天宇立刻狼吞虎咽地将这只烧鸡吃了个干干净净。

后土看着凌天宇把烧鸡吃完,然后说道:“我们快走吧!”

“嗯,”凌天宇爽快地答应道。

但是,他们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后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的麻烦来了,这次我帮不了你了。”说着他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就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般。

紧接着,就有数十人从凌天宇的四面八方涌来。一下子突然见了这么多人吓了凌天宇一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记得上次见这么多人还是在三年前,那时也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将凌天宇和他的家人团团围住,说他们一家是魔族,要烧死他们。就是在那一次,凌天宇的父母被他们绑在祭台上活活烧死了,那帮人还想烧死他,但是终究还是他命大,他那双血色的眼睛救了他一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凌天宇想起了久违的往事,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但他的泪水竟然是红色的,和血一样的颜色。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双眼是血红色的,而且还流出了同样颜色的泪水。一种恐怖的气氛忽然弥蔓在人群中,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冲上来抓他。

正在这时,和凌天宇打过架的刀疤青年冲了上来,他趁着凌天宇伤心之际死死地抱住了凌天宇。凌天宇回过神来想挣扎已经挣扎不开了,但他还是不能放弃,他知道倘若他一放弃他就会死,所以他不能放弃。

人们看见那刀疤青年没事立刻就放下心来,他们一起冲向了凌天宇,凌天宇被这帮人死死地抓住,他想动一下都困难。

人们为抓住凌天宇而欢呼、兴奋。然而世间上的事往往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

凌天宇在生命垂危之际,忽然间有了他从来没有想像过的强大力量。他的双眼散发出一种血红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强烈,最后就像是太阳的光芒一般,让人不能正视。

所有人都感到恐惧,他们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四处逃命。可是已经太晚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会越过光速呢?

凌天宇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寸草不生,此时此刻的凌天宇和他往日的神情大不相同,他就像是一个绝世杀神一般,肆无忌惮法地收割着这群无知之人的生命。

当这些人被凌天宇屠杀完的时候,凌天宇便失去了知觉,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躺在这群尸体当中。

然后,后土就再一次出现了。他悬浮在半空中,就好似俯视蝼蚁一样俯视着下面的一切,他的眼睛里一点感情也没有,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啊!”后土大喝一声,他的双眼也发出了同样诡异的光芒,但他的光芒却比凌天宇要强上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那些死者仿佛受到了召唤一样,他们那已经没有生命的躯体里飘浮出了一个又一个灵魂,他们的神态样貌和生前一样,就好像是再世为人一般。他们渐渐被那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所吸引,朝着后土的身边聚集。

几十个灵魂将后土团团围在中央,他们疯狂地噬咬着后土,后土也同样想把他们呑噬。

这是怎样一种恐怖的影像呀!天空上的搏杀比之刚才在地面上还要剧烈得多。他们不但用自已的四肢当作武器,甚到还用嘴噬咬对方的身体。

后土双眼的光芒忽然消失了,所有死者的动作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他们飘浮在空中,不知所措。

后土双眼的光芒再一次大盛,但与刚才又有些不同。他的双眼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似乎可以容纳着无穷无尽的事物。

那些死者的亡灵茫然失措地朝着后土飘去,后土的双眼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将这些无辜的亡灵一一呑噬。

这么多个灵魂不一会儿就被后土吸收干净了。但他似乎还不满足,发出了像野兽一样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