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大酒店门口,溪气鼓鼓的摆弄着手中的工作牌,很没立场的经理竟一上班就派了个很‘光荣’的任务---陪他们的少爷去看电影。Www!QuANbEn-XiAoShUo!cOM本来还准备蹑手蹑脚的偷溜进厨房去‘拜师学艺’,害她花了半个小时设计的完美计划无用武之地,希望成了泡影。

路人好奇的看着那个一脸不甘不愿表情的少女,她低头生闷气的样子,像极了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媳妇。

“喂,我不要去。”溪气呼呼的嘟着嘴,手指愤懑的紧捏住工作牌的中间,仿佛只要再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断。

“嗯?让我想想,”风洛希迷惑的眨了下眼,牵起嘴角,笑得和气,“据我所知,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啊。”

你也知道是上班时间?溪愤恨的想。

“对啊,少爷,我看我还是去里面做事了,不打扰你去办事了。”她换上幅乖巧女生的面孔,谄媚的笑。

她转身就走,根本不想征求得他的同意。

一只大手反手一捞,把她拉住,得理不饶人的说:“我现在是客人,而你的工作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乖乖跟我走,哪也别想去。”

溪气得差点没心脏病发,什么时候酒店服务生的工作内容还包括陪客人外出看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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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一片的电影院内,两个头戴鸭舌帽的女孩鬼鬼祟祟的跟着前面的人,溪定睛望过去,被她们跟踪的两人,正是采儿和腾子千。

采儿一脸春风得意,狡黠的目光明显得昭示了她早已知道有人跟踪的事情。

旁边的腾子千像个独行侠,仿佛是他一个人来的,直接把碍眼的人忽视掉了。

溪忽然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不甘愿的表情不和自己一样吗?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洛希,你干吗带我来这里啊?”溪选了个位置坐下,扭头小声的问。他简直莫名其妙,想看电影还不容易,女朋友一打打的,随便叫个不就行了。

“笨啊你,没看见采儿在那。”风洛希懒懒的靠在高高的座位里,微咪的眼睛像要睡着了,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他伸手指了指隔着他们好几排的人。

原来他看见了,还以为早睡着了呢。

“你也不想让采儿被欺负吧?”

听着风洛希冠冕堂皇的理由,溪一脸郁闷,他跟来不就得了。

电影画面像流水一样从眼前晃过,她边含着爆米花,边无聊的看着那部韩国电影---狼的诱惑。

“呜,太星好可怜哦。她姐姐好幸福。”前面的女生哽咽着说,抹着心酸的热泪,感动的一塌糊涂。

“别哭了,宝贝,你也很幸福啊,”她旁边的男孩搂过她的头轻声安慰,趁机占便宜。

“嗯,”女生满含深情的的看了男朋友一眼,含羞带怯的享受爱的怀抱。

溪打了个冷颤,手一抖动,几十粒爆米花从袋子中洒落在地上。

看得她呕心死了,大庭广众,虽然是黑漆漆的也不用深情拥吻吧,与他们相反的是她从一开始就在肚子里笑个不停,拼命忍住,到散场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这部片子真是太好笑了,”她抱着肚子夸张的大笑,“那个太~~太星怎么那样。”

“~~~”风洛希一脸怪异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额头-----不会是疯了吧。

“我~~呵呵”她还是笑,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采儿说韩国片子很感人,真是骗人,明明很好笑。”

“你真的没事?”他扶她站起。

靠着他的力量,溪勉强站起身:“太星~~为什么要那样?明明知道不可以,还那样,你说好不好笑,呵呵”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自己都分不清是哭是笑。

今天来看电影的人很多,溪在如潮水的人群中挤来挤去,她忽然就觉得还是安晨好,他会关心她冷不冷。可是风洛希像从没带她来一样,独自一个走在前面,而她成了无足轻重的小跟班。

“把手伸出来。”一声霸道的命令从前方传来。

她慢腾腾的抬起头,风洛希站定身子,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闲的望着自己。

“~~~~”她不动,凭什么要听他的,把手伸出去挡别人的去路吗?

“快把手拿来,”更为低沉有力的命令,他振振有词的说:“你是我带出来的,要是丢了,经理会找我要人的。”

“不劳少爷你费心,我还不至于把自己丢了。”溪没有看他,垂着头冷嘲热讽。

心里突然觉得很委屈,阵阵难过得想哭。

风洛希看着她低落下来的表情,眼中闪过丝懊悔的神色,修长的手直伸到她身前。

她错愕的盯着眼前的手,不知是该紧握住,还是当作没看见。

“啊,是南华的风之子耶!”

“柏尔的美丽精灵~~~”

、、、、、

溪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大群双眼冒着桃花的少女已冲过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风洛希站在原地像个会发光的球体,吸引了无数的痴心不改的少女。

“学长,你好,我是南华高一年2班的小柔。”

“我也是。”

“还有我,我叫言诺。”

然后,她们同时向风洛希伸出手,异口同声的说:“学长,你能和我们做朋友吗?”

风洛希一脸云淡风轻的笑,手臂平抬起,笔直的越过众人的脑袋,指向她们身后目无表情的少女:“她说可以就可以。”

众mm的梦幻眼神充满希冀的望向后面,她如同个黑夜的幽灵,神秘莫测却泛着灵动的光芒。

“学长,她是你妹妹吧?”

“好有气质哦。”

“我们一定也会对你一样好的。”

“请你答应我们吧,我们真的很喜欢他喔、、、、”

众少女使出浑身解数,想哄得她的开心,渴望的眼神楚楚可怜,仿佛拒绝了是件多伤天害理的事。

“好啊,”

优美的声音从她的唇角发出,带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温和的神情如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

“真的?”

众少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其中一个少女更是夸张,冲上前去想来个感谢的拥抱,马上她就定住了,露出幅匪夷所思的表情,一根纤细的手指直抵着她的肩膀,阻止她再靠近。

大家的心又悬了想来,吃惊的看着她突然的动作,莫非想反悔?

风洛希笑得不动声色,兴味盎然的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不是他妹妹,真是不好意思了。”溪抱歉的说,幽黑的眼眸变成黑色的旋涡,吸引着别人落入圈套。

“啊。”人群中传来声低低的失望的惊呼声。

“没关系,不管你是谁,学长说只要你同意就行了。”马上有人撇开她的低落,满不在乎的说。

“这样啊,”溪领悟的轻应了声,设身处地的为她们着想:“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就可以为你们扫清障碍了。”

“什么?难道还有谁敢反对?”一女孩不解的大声问。

“是呀,”溪很无奈的点头,低声叹息:“你也知道我们少爷他天生很有魅力,难免让人不由自主就喜欢上他,可是~~~”她无力的摇着头。

“可是什么?”众少女齐齐追问。

“可是他生性善良,又不忍心让喜欢他的人伤心,只得接受她们的好意,跟她们做朋友,虽然那不是他自愿的,但也不能因为你们就不要以前的女朋友了啊。现在又多了你们,少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溪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能信服的反话,样子很是同情她口中的少爷。

“啊,那要怎样才能让那些女生离开?”

“你呆在学长的身边,一定知道怎么才能避免其他女生来烦风了?”

众少女无措的惊呼,向她虚心求教。

“这个吗?办法当然是有的,就看你们愿不愿牺牲了。”溪转动眼珠,神秘一笑。

“有吗?快告诉我们,是什么?”少女们紧追不舍。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付给她们点补偿费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简单啊。”她轻描淡写的说,满脸是等着猎物上钩的镇定表情。

“补偿费?”

“要多少?”

“我们哪来的钱,凭什么要给她们?”

溪淡漠的笑着,不以为然的轻轻晃着食指:“这你们就说错了,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少爷,连点身外之物都不肯付出,怎能谈得上喜欢,”

顿了顿,她一本正经的说:“再说,你们看我们少爷,长得一表人材,你们那点钱还污辱他了呢,我提出这个办法,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你们怎么不想想将来的好处,要是能成为风家的儿媳妇,那可是一辈子的福气啊,少爷人又温柔,又会疼人,再加上风家家境殷实,现在你们花费的那点钱不过九牛一毛,到时可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少女们蠢蠢欲动,却又不敢承认她们有那方面的心思,以免玷污了最纯洁的喜爱之情。

“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一点小小的钱都不愿出,你们真是让人失望啊。”溪再接再厉的怂恿,说着诱惑的话。

“要~~要多少~~”一声怯生生的询问从人群中飘来。

一个手掌伸到她们面前,五根白晳的手指轻晃着。

大家心中一喜,忽觉眼前一片光明。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明智,小心翼翼的问:“是多少?五百?五千?~~”

“真是聪明,一猜就着。”溪高兴的赞赏声。

风洛希一听顿觉窝火,她把他当什么了?商品?在这讨价还价,准备称秤卖掉吗?再怎么样他也不止值这个数,他乃无价之宝。

不过他的不爽,马上就被人逗笑了。

“只是还要加个万字比较好,少爷目前的女朋友虽比以前少很多,但还有百来个吧,每人少说也得给个几百万,免得外人说风家欺负人,要不然,会被认为他浪费别人美好的青春,还把她们当乞丐样打发了事。”溪一幅勉勉强强的样子,仿佛在说件再轻松容易不过的事。

“碰”

众少女摔倒一片。

“喂,你们怎么了,钱不多啊。”溪大惑不解的眨着眼。

没人再敢应她一句话,全都从地上爬起,慌不择路的窜向人群。

“不要跑啊,如果没钱,我可以介绍家银行为你们贷款,保证是全世界利息最低的一家,大家快回来啊~,倒时可别后悔~~”

她佯装可惜的冲她们喊,心里窃笑不已。

“你很行啊。”风洛希抱着双臂凉凉的说,眼露嘲讽之意。

“一般般啦,”溪坦然自若的接受他的‘赞美’,促狭的笑道:“怎么,想谢我啊?”

她很大方的摆摆手:“谢就不用了,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当然得照顾好我的客人,这是我份内的事,你不用太感激。”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他疑惑的问,似乎隐含着自嘲的神气。

她沉默不语,扬起抹怪异的笑,淡淡的笑容轻灵如冬日的雪花。

是漠然,亦惑是茫然不解?

但却隔着春天的温暖,夏日的凉爽,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爱一个人就该坚持到底,你的笑容只证明自己心里的恐慌,不敢相信爱的人。”

风洛希读懂了她眼底的神情,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了解别人,只为自己而活。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失落?

心里冒出无名怒火,他愤然的转身混入人群,一眨眼不见。

溪抬起头,望着那抹有些落寞和气愤的身影,呆怔在原地。

他怎么可以无端指责她?

她恐慌吗?

她在害怕吗?

一个连爱不爱的都分不清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爱惊惧,真是笑话啊。

如果她早点明白,她是爱着阿姨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多惹她心急的事,说那么多让她伤心难过的话。

失去才知爱了那么久,那么深,深得浸入到她脑中的每一个细胞,只能拼命不去想,不去碰与她有关的东西,害怕自己会崩溃。

她要丢掉爱,只要爱不在了,心就不会再痛。

心中无爱,何来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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