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乾坤手中所掌握的财富到底达到什么地步,但想必这一笔庞大的资金数目,同样也能斩他半截腰。”

“这倒是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宁隐眯着眼眸,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刘子旭的眼眸,仿佛要看穿此人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一般,半晌才再度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想保住你,或者说整个绵州刘家的族脉,我认为你应该更坦诚一点。否则,即便是有这么大的利益又能如何?”

“别人都说,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在我眼中,有钱没钱没什么两样。我有着足够的实力,死神会有着足够的能力,只要我想累积财富,现在就能派出上千个抢劫团伙敛财,也可以命令天罗殿主黑掉一些高级账户并且让国际警察都无法查到,要多少钱没有?钱是什么?钱就是纸,擦屁股我都嫌戳着菊花难受。”

苏雨彤:“……”

黄乐祺:“……”

童思沁:“……”

刘子旭更是冷汗直流,虽然宁隐的话粗俗是粗俗了一些,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爷就不在乎钱多钱少。

深吸一口气,刘子旭嘴角泛着苦涩的惨笑道:“我最大的利用价值在于,我乃是西南第一私人会所皇霆会所的幕后主要操控者之一。在整个南方,包括江南江南会、卢浮宫会所、惊艳会、喜福会在内的所有会所都是其中的会员,并且以我父亲以前的地位,人脉极其广泛,并且有着自己的一个势力圈子。这,也正是乾坤当初看中我的原因之一。我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周旋,积极拉拢政要、富豪、名家、大家,与西南王府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甚至,我还有着组建私人俱乐部的众多操作经验,如果你愿意,我同样能够做到。”

要的就是这一点。

宁隐心中大喜。

虽然他没置身过什么私人会所当中过,也从来没把自己当作上流社会的人看过,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古往今来,真正控制一切的就是这小部分人,西南王府要想尽快走出这个泥潭,就必须通过这个手段才行。

换句话说,如果他对刘子旭丝毫都不了解,听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

洪城,卧龙坪。

环境雅致清幽的包间中,气氛异常静谧,充斥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

包间中,苏雨彤和黄乐祺分列宁隐左右,童思沁在苏雨彤的侧手边,三女皆是没有说话,目光齐齐看向宁隐。

终究,最后的决策,理所当然的依旧是他。

在包间的中央,饱受心理煎熬和考验的刘子旭,额角豆大的汗滴潺潺直流,一动都不敢动的双眸好半晌才眨一次,瞳孔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他可以摸着他的良心说,在他生命而立之年的这三十多年的岁月当中,就没有哪一次的下跪,跪姿这般严谨,完全已经够资格充当教材当中的典范。

保命,这是人类作为高等动物所具备的最大生存手段,在遵循着优胜劣

汰物竞天择规则的前提之下,不折手段,即便是将自己的自尊、尊严、信仰,在一瞬间彻底湮灭。

“哧!”

半晌,宁隐的嘴角浮掠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周身外放的肃杀之气顿然消弭,看向刘子旭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刘子旭也不愚昧,相反他聪明到了极致,脑海中灵光一闪就知道宁隐言辞中的意思,如临大赦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犹豫:“西南王,我是不是……”

“什么都不是。”

宁隐打断刘子旭的话道:“我既不是商人,不讲明买明卖,也不是教育家,没那份独特的修养和文化底蕴,更不是政客,作不来拐弯抹角。我顶多也就是一个比一般流氓混的稍微强一些的流氓头子,讲求的是在自己的目标范围内,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再坦诚的誓言都顶个屁。”

“要想真正让西南王府对你乃至于刘家出手庇护,还要看你的表现。首先就是明天股市开盘的事情,如果连你信誓旦旦的第一关都过不了,不但到时候知道知道你已经背叛的乾坤要杀你,我也没有那份肚量留下一棵墙头草。”

“是。”刘子旭拳头紧拽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宁隐不答,众人不语。

“这…”刘子旭极为识趣,微微一顿后说道:“西南王、苏总,我就不打扰各位饮茶了。”

“啪哒!”

直到刘子旭关上包间的门,脚步声远去后,宁隐一行人都是未曾说话。

待到彻底走远后,童思沁才担忧的说道:“宁隐,雨彤,仅凭刘子旭一面之词,我们就这样相信他了?”

“相信?”苏雨彤抿了抿嘴,看向宁隐说道:“连我都不完全相信这种人说的话,何况是坏人?”

童思沁愕然:“那这又是为什么…”

“童思沁。”宁隐淡淡笑道:“现在单纯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啊,难怪大舅子对你那是一见钟情。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和小雨彤都得改口叫你嫂子了吧?”

童思沁始料未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把火怎么就燃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提到苏琅,整个人顿时娇羞起来:“哪…哪有啊,我和苏琅…我和苏琅只是…”

苏雨彤咯咯直笑:“思沁姐,解释就是掩饰哦!况且,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家里的人都盼着哥娶媳妇儿讨老婆。其他人要做我嫂子我还不干呢。”

“雨彤死丫头,连你也取笑我,找打呢?”

“好好好,就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呗。”苏雨彤收敛笑容道:“言归正传。坏人,你到底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还是说,到底该怎么处理?”

宁隐心中早有定数,深邃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精光,说道:“像这种人,无所谓忠诚还是不忠诚,忠诚仅仅是一个相对而言的词汇,衡量它的唯一标准就是背叛忠诚的筹码够不够。”

“不过,刘子旭连我都能说动心,倒也不难看出此人审时度势、能言善辩、投机取巧的能力,用的好未尝不是一

枚好棋子。如今西南王府虽然兵多将广,但说到底在社会这方面能够做到游刃有余的人才,除了你、霓凰和霸王,下面都是一群草莽家伙,让他们提着刀砍人那没二话,跑的比兔子都还快。”

“但是,一说到社会交际这方面,包括我在内全部都要哑火。尚且,你们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分身乏术。”

“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尽管我刚才牛叉轰轰的说不在乎金钱,那纯粹是唬人的。想想,多达千亿的巨资金额,就算我将所有战力成员派出去抢,那得抢到什么时候?只怕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不至于那么欠抽和蛋疼。无论怎么说,虽然未必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它敢掉我就敢吃。”

声音一顿,宁隐道:“让凤皇率领制裁庭的制裁使出手吧,将刘子旭乃至于绵州刘家所有重要成员全部给我监控监视起来,另外也起到监督和保护的作用。如果刘子旭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倘若不老实不规矩,一旦发现端倪——绵州刘家,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总之一句话,慈悲和善良在这个优胜劣汰的时候,只能面对自己的亲人、兄弟、姊妹、朋友,一致对外的时候,存不得半点怜悯。要想做到相安无事,必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阴谋诡计扼杀在成长的摇篮之内。”

“……”

卧龙坪一行,波澜不惊。

宁隐等人并未在洪城停顿太多的时间,下午五点左右开始返程,直接路过南溪市,抵达川蜀省城的时候,已是接近七点左右。

这时候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残阳似景泼洒大地,映衬出一道道火烧云勾勒的道道图腾盘旋在西南王府上空。

回到川蜀省城后,黄乐祺神秘兮兮的连个招呼都没打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童思沁则和何月慈一道去参加省委司法部门举办的一个宣传酒会,而宁隐则是和苏雨彤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直奔房间的方向。

育婴房的房门没有关,徐徐清风吹拂的尽头,女帝那道绝世无双的身影已是浮现,已为人母,更加彰显那股与生俱来的特色气质。

不过,此时她的白色旗袍胸前的钮扣已经解开,正在为老四伯侯喂奶,宠溺的神色之下,带着不可掩饰的浓浓母爱——这,也是她的孩子。

“嘘!”

听闻到脚步声,不待走入门内的宁隐和苏雨彤说道,女帝已是抬头做出禁声的手势,抱着宁伯侯走上前来压低着声音分贝说道:“仙妃、龙龙和伯睿已经睡了,伯侯也在犯迷糊,还打着小呼噜呢,不要太大声说话,婴幼儿不能用过度的声音刺激,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宁隐忙不迭地的点头。

“说的就是你。”女帝瞪着美眸,一脸委屈的看向宁隐道:“这足足十多个小时,即便奴家是一头奶牛也供应不过来,两个地方都已经肿了,你说该怎么赔?”

宁隐虎腰一震,:“按摩?”

女帝勾魂一笑:“那到底是按呢?还是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