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员的退却,南溪港内的街坊邻居又是蜂拥而至,一个个热情的出着主意,激烈的讨论事情的真实性。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对这等梦幻般的事情的可信度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宁隐的安慰之言和苏雨彤的保证平复了所有人心中的不安,但是他的心中没有丝毫自豪的兴奋,反而觉得这根本就是一种悲哀。

这个社会,这个可悲的社会,已是将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压制到如此奴性的地步,难道不是一种凄凉?

余晖泼洒,日落西山。

灰色了足足两个半月后的第一个夜晚,没有工程器械的作业声,没有混泥土打地声,有的仅仅只是华灯初歇后后的奔走相告,传达南溪港未来的喜讯。

当宁隐听说,为了这事,譬如馨蓉娱乐城这样的场所,当天晚上坐台小妹各项服务都是打五折,再度促进了一把南溪港的‘人肉’事业,创出南溪港这么多年交易新高的时候,一下子直是吓得跌倒在地上,嘴中含着的米饭更是喷溅的四处都是,一阵崩溃——这样都可以。

夜晚,夜幕撩人。

小洋楼顶楼天台上,苏雨彤身着一身宽大的连衣长袍,披着一件外套,仰躺在左边的睡椅,凝望着漫天的星河,脸颊上浮掠着恬静的平静,缓缓启口:“坏人,你的心情好像不高兴?”

宁隐含笑道:“算不上失落就对了。就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难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开开心心。我们这会儿能够独居高处漫看江山星河,淡描锦绣飞鸿。而更多的人,即便是入夜都还在为生活而愁苦。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也做不了那等气节的存在,能够保护好眼前的一切已经是最大的夙愿。”

“嗯!”苏雨彤握住宁隐宽大的手掌,紧贴脸颊,泛着幸福的红晕:“坏人,这一次外出,或许是小雨彤产前的最后一次了。我想去广德寺走上一遭,听说那里的签挺灵,想为宝宝祈福!”

“好,明天就启程去!”

“……”

清晨,旭日东升,鸟语花香。

隐彤号为先、奥迪A8为后,两辆轿车便是快速驶出南溪港,朝广德寺灵泉山所在地斗城进发。

五代时期,后唐武信军节度使夏鲁奇坐镇遂宁,为加强防范,在涪江河畔的河谷平原上开壕筑墙,修建成一座长方形城池,地势南北长而东西窄,形状如古代的方形酒器——便是有了斗城之名的由来。

斗城地处川蜀中央核心地段,地理位置特殊,不但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西南经济贸易流通一个最重要的枢纽之一。所以,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这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兴旺发展,同时也是死神会重要镇守之地之一。

如今没有战事,但宁隐心中非常清楚,如今华夏这种诡异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故此以省城、南溪市两地为中心辐射展现,斗城、旌城、绵州、嘉州、天彭五市,形成防御布局。

除了远在香江的战隼、邪

影,烈刃负责把持斗城、疯子负责镇守旌城、战龙负责守卫绵州,鲨鱼震慑嘉州,而天彭市因为距离南溪市最近,则是由三侯之一的霸拳血豹亲自镇守,呈一个五角阵势,牢不可破,进可攻退可守,纹丝不动。

妖姬、佐罗双手委以重任负责守卫南溪市,而三王地位则是所有战力中最高存在,自是亲自坐镇西南王府,至于右副会长霸王陆霸,在这种宁隐和女帝都不在的情况下,则是直接的首脑人物,分工极其明确,任何一道作战命令他有权直接下达,可谓一手遮天。

上午十点左右,宁隐一行人进入斗城。

由于广德寺和灵泉山上的灵泉寺隔着涪江对眺相望,前者距离尚远,故此按照宁隐的建议,苏雨彤欣然选择了先上灵泉山。

走过古刹,环绕林间,在灵泉寺绝顶一口有灵泉,绀碧甘美,不溢不润,宋代苏东坡对灵泉有赞咏曰:“泉、泉、泉、泉、泉、泉、泉,古往今来不计年,玉斧劈开天地髓,金钩钓出老龙涎”,并于壁间大书《七泉》二字,即便是宁隐这文盲都是一阵品头论足的感叹。

中午,在山下食过丰盛的午餐,便是奔赴号称西来第一禅林的广德寺。

广德寺始建于唐代开元年间,历来为川中著名古刹,号称“西来第一禅林”。

寺庙依山傍水,古建筑群规模宏伟,建筑面积一万三千三百平方米。广德寺现有的五件镇寺之宝,见证了千年的辉煌历史,分别是:缅甸玉佛、明代圣旨坊、济善塔、九龙碑以及两颗皇帝御赐玉印。

川蜀地带山脉奇多,但海拔都并不太高。

广德寺所坐落的山脉同样也是如此。

与灵泉寺相比,前者重在一个‘灵气’,而广德寺则更显庄严肃穆,充斥着一股皇家威严的浩然正气,香火更显鼎盛,在夏季来临之际香客更是络绎不绝。

“嗯?”

宁隐等一行六人才伫足在广德寺寺庙之外,在禅林街道旁侧的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一个佛袍褴褛,却是一尘不染的老者混浊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精光,身形摇摇欲坠,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便是向五人走来,看似身形速度极慢,但却不知为何,本身速度却是极快。

“谁?”

几乎是在条件反射的一瞬间,苏雨彤、凤皇、火凰和帝都未曾反应过来的前提下,宁隐毫无预兆的爆喝一声,周身毛细血孔都是有一种勃然喷发的威势,下意识的便是将苏雨彤护在身前,单手猛然一拂,湛蓝火焰光波徐徐涤荡,直是横剑在身。

“锵!”

“锵!”

“锵!”

黄乐祺和三大弟子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宁隐如此动作,剑花、寒月毒刃、承影剑和湛泸黑剑仅仅慢了一个半拍便是凛然出鞘,四方镇护。

此时,众人才行见得,在六人身前三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佛跑老者脸颊上噙着淡淡笑容,眼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宁隐,就

连年纪仅仅十岁出头的帝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就一个感觉——恶心。

因为这名佛袍看向宁隐的眼神,居然充斥着猥亵、暧昧、游离,甚至于深闺怨妇的幽怨。

宁隐心脏“砰砰”直跳,一阵反胃:难道这年头的老头儿口味变了?不喜欢天真无邪的小萝莉,居然重口味的对我这种威猛高大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坏人…”

冷兵器,在现代俗称管制刀具,此时多达五柄‘凶器’浮现,直是惊得广德寺外香客退避三舍,而苏雨彤则是黛眉微皱,她的实力不强,但是爷爷奶奶都是超级巨头,常年待在其身边对于那等级别恐怖存在的气息格外敏锐,也是瞧出眼前这名衣衫褴褛但一尘不染的老者不简单。

面对宁隐等人的动作,佛袍老者淡淡含笑,端得是暗含着一股佛光宝器,口喃南无阿弥陀佛,说道:“几位施主,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诸位,若要诚心求佛,佛便在心中,不在于形势不在于举措不在乎言行,只要有心,便是彼岸。尚且,佛门禁杀生,主仁慈,诸位携带染血之器,似乎于佛道相驳。”

“老头儿,你哪来的?”

佛?

这种东西对于宁隐就是一个笑话,他上不跪天下不拜地,中间只认父母亲人。

他就一直不觉得那一堆堆黄泥土真的能够庇佑逢凶,神神叨叨的那一套对他完全没用,气势再度疯狂暴涨,丝毫没有因为佛袍老者的表象而有丝毫动摇。

“出自广德寺,佛游人世间;菩提化凡蝶,我号德佛僧。”佛袍老者淡淡道。

“坏人,德佛高僧没有恶意的。乐祺,凤皇、火凰、帝,你们也将刀剑收起来吧。”苏雨彤突然说道,眼眸中端得是带着一股不可掩饰的惊喜。

“他是高僧?”宁隐险些咬掉舌头:就这模样也是高僧?!

“高僧不敢当,不过贫僧对诸位前来广德寺的心思倒也能够揣摩一二。”德佛高僧看向苏雨彤道:“这位小姑娘必是来为腹中胎儿祈福,但更为重要的却是为他夫君询问凶吉。可否正确?”

苏雨彤上前,微微施礼道:“德佛高僧慧眼如炬,雨彤早已听闻爷爷和奶奶提及过。素闻德佛二字,悬明高镜,以一身褴褛入世,不著佛经,不修功德,不养教化,生来闲云野鹤,足迹遍布华夏各个角落,却是以一手佛学让所有佛门尊敬无比。能够在这里遇见您,实乃雨彤和坏人之福。”

“哦?”德佛高僧道:“敢问小姑娘,你爷爷、奶奶是何人?”

“苏玄起、韦清濛!”苏雨彤恭敬道。

“原来如此。”德佛高僧含笑道:“小姑娘眉清目秀,气息中略微带着一分雍容、两分富贵、三分智慧、五分典雅,倒是颇有秦施主年轻时候风范。不过,贫僧更感兴趣的却是你身边这位男施主。”

宁隐一阵恶寒,总觉得这所谓的德佛高僧就是一神棍,说道:“关我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