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手中掌握着死神会所有核心成员的资料,对于三侯之首的妖姬自是烂熟于心。

虽然他是死士,不过和其他的死士不同,在独孤不破二人一手调教当中,乃是一个拥有自主选择权的死士。故此,此人当即便是决定,拉着妖姬一同陪葬。

在他看来,能够毁灭死神会一个候级战将,比抹杀千个死神会普通门徒更有意义。

近了!

近了!

近了!

“……”

无论是妖姬,还是他银龙,身手皆是不凡,身法速度奇快无比,西南王府外围街道也不过数百米长的距离,宛若疾风,数个呼吸间便是两相杀道。

银龙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体内炸弹疯狂爆炸,血肉翻飞,两人死无全尸的模样。

兴奋,病态一般的兴奋神采在银龙的眉角飞扬,当妖姬距离他身体所在位置不到三十米后,他的手指已经下意识的拂上脖颈处带着的那根血色项链,因为在血色项链铞挂着的便是体内炸弹引爆器。

“呼…”

突然,妖姬身形暴退,折身便连续闪避。

好快的速度,不能让她逃了,一定要死,一定要拉着她陪葬。

当即,银龙的神色骤然一变,心中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作为一名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着以死为天职的高手,他的思维和情感色彩早已扭曲到疯狂的地步,死的本身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解脱,能够成功执行这死亡之前的最后一次任务,就是他的荣耀。

死士,这是一个常人无法理解,也没有办法去理解的特殊人群。

在那一瞬间,银龙的速度骤然爆发,疯狂的全面加速…

但是…

他终究还是太低估了妖姬的强横。

“嘭!”

黑暗的夜幕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脸冷酷的妖姬早早已是调转了方向,宛若神兵天降一般,活生生的出现在银龙右侧,由于宁隐已是下了死命令必须留下活口,所以她出手之际并未动用任何热、冷兵器,单手手掌一拂,化为一计手刀便是刚猛斩向银龙的手臂,强而有力的力道在其相互碰撞之中,发出一道异常沉默的声响,银龙右臂已是硬生生折断。

“吼。”

人,并不是只有在遭遇到死亡危机的时候,才能够爆发出身体内的无穷潜力。一旦疯狂起来,抱着必死之心,同样也能做到。

这就叫做“狂的怕癫的,癫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妖姬身形迅速欺压而至,左手已是来不及探出按动引爆器,银龙仰天长啸,一声虬狞如兽的咆哮声势大起,端得是要靠自身恐怖的劲力自我折断脖颈,以绝断生命气息的代价快速发动毁灭攻击。

“啪!”

却是在那一瞬间,妖姬眼疾手快,手指尖拂于银龙脸颊下颚,看似轻巧无比,实际上是借力打力,将力量的反弹强行烘托到最大化,迫使其身体宛若遭受电击,不由自主的仰身朝后倒飞,而妖姬则是再度迅猛而动,于耳屏上切迹前张口呈现凹陷处,精准无比拍中耳门穴。

饶是银龙身手再强大,绝死之心再强烈,也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周身一颤,快速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得手后的妖姬不喜不悲,或许对于她来说,即便是这等程度的高手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挑战性,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拖着银龙的一条腿便是向西南王府内走去。

夜幕下,皎洁的月光、昏暗的霓虹灯光拉长着妖姬的身影,为这个死神会候级战将中战斗力最为彪炳的女人,抒写了一道愈发神秘的光辉…

于此同时,佐罗、霸拳已是将残余敌手解决,纷纷得手,各自拖着一个首领级人物返回。

“会长,任务完成!”

“老大,任务完成!”

“……”

宁隐点了点头,看向旁侧的鲨鱼和烈刃:“老规矩,这三人…”

“老大,等一等。”疯子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鬼头鬼脑的冒了出来,扬了扬手中鲜血淋漓的手术刀,咧嘴虐笑道:“其实,我严刑逼供的能力也不差,再加上我是内外科专业艺术家,纯粹的专业对口,能不能让我也参加这次审讯?”

闻声,宁隐等人当即神色大变,蹭蹭蹭地暴退了数步,不约而同的掩着鼻子,怒斥大喝:“王八蛋,先去洗个澡你能死啊?”

疯子非常‘腼腆’一笑:“难道我这造型,真的缺乏美感吗?”

“……”众人齐齐暴汗,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疯狂,疯狂的是这种不要脸又不要命的神经病啊!

最终,宁隐还是答应了疯子的请命,快速命令人员清理战斗场面,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战斗,暂时结束!

西南王府独有的审讯室,宛若古代牢狱,剥皮、车裂、凌迟、烹煮、宫刑、插针、鸩毒、灌铅…等等,多种酷吏之刑的器具都是齐备,看之触目惊心不在话下,这一切的设施在死神会入主之前就已经存在,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当初的穆家绝对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穆广阳也未必是人人称道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用得着配备如此设施?

“嘎吱…嘎吱…嘎吱…”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门框窗页,发出一道道沧桑的声音,嘀嗒嘀嗒的水滴声,令其臭气熏天的气息四散逃开,昏黄的羸弱灯光尽头,数道人影浮现。

在鲨鱼、烈刃和疯子这三大战将的眼帘下,此番所抓捕的偷袭者,除了银甲人银龙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其中那个男人,年龄二十多岁左右,相貌极其普通,扔在茫茫人海中根本无法让人另眼看待。但是暗、刺杀之道,这样的人却是最适合不过的。

人类的最大天性就是爱美,这一个共通点不分男女,试想一下,倘若是一个帅到秒杀任何一个女人的存在,除非拥有接近无敌的实力,那不是自动沦为靶子被人打么?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容貌,也是一种强大的伪装。

另外那个女人,则是一个容貌看上去近似四十岁年龄妇女的女人,姿色同样平淡无奇,但身材却极其纤瘦,脸部的肌肤和身体的肌肤白皙的颜色极为不同。

“这种拙劣的易容术,在天刺王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鲨鱼冷笑出声,单手一拂,顺着那名妇女的头发暴力的一把抓下,“嘶嘶嘶”的声音浮现,一张只有十八、九岁,还略显青涩的眼眸便

是浮现在三人眼前,还是一个美人胚子。

“绑起来。”

鲨鱼一声令下,烈刃和疯子快速领命,连同银龙,全部用铁锁禁锢。

疯子抬头,手中手术刀刀花飞旋,嘴角勾勒着几近残忍的笑容:“鲨哥,这次让我来?”

鲨鱼和烈刃对视一眼,笑说:“知道你小子想立功,那就让你来做吧!”

但是,二人并没有想到,仅此一句话,却是连追悔莫及的机会都没有。

“……”

夜色朦胧。

香闺中,苏雨彤无可避免的被吵醒,却了睡眠,此时正轻匐在宁隐磐石的胸膛,看着宁隐的沉默不语的思索事情,半晌才开口安慰道:“坏人,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听到苏雨彤的话,宁隐轻吐一口浊气,摇头说道:“根据这两天收集的情报发现,穆广阳的行动非常诡异,这家伙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我总有一股被阴谋算计的感觉。”

“如果说皇甫瑾、香主所组成八旗门乃是蓄谋已久,在拥有足够并驾齐驱抗衡力量的情况下发生反叛,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毕竟龙伯说了,香主原名慕容梦妆,如果换在古代,那可是公主、格格,拥有皇族遗脉地位崇高。但是穆家却不同,举族迁徙东北不过三个月,即便是以琴岛市作为根据地,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像在川蜀省一样做到一手遮天。”

“小雨彤,如果换做你是穆广阳,在刚刚打下东北三省的地盘后,最先想到的是做什么?”

苏雨彤思索半晌,说道:“虽然我没有穆广阳那样算计颇深的头脑,但是爷爷和我聊天经常会提及他一生中外人无可得知的事迹,其中就包含不少阴谋算计和权谋攻略。从华夏如今的情势来看的话,他的第一选择应该是稳固根基。”

“毕竟穆家对于东北三省而言,说到底也仅仅是一个外来户,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饶是再一手遮天,下面的势力都不会完全臣服,赏罚文明的打压和收拢方才是上上之策。因为,就算再无敌的存在,最畏惧的便是后院起火,就会得不偿失。”

宁隐的手臂紧了紧,手指轻抚着苏雨彤的青丝,轻嗅着发香,目光沉凝而深邃道:“说得没错。商场如战场,战场就是生死场。连你都能看得无比透彻的局面,穆广阳怎么可能不去考量这其中的得失?我现在脑子里只琢磨着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呀?”

“除非,穆广阳对琴岛市的一切都毫不在乎,再次牺牲掉东北三省的穆家基业也在所不惜,而另有所图?”

“怎么可能?”苏雨彤质疑道:“对于任何一个大家族来说,不远万里的这种举族迁徙,本身就是大伤元气的愚蠢行为,因为以前所建立的一切基业都要重头再来,这也是为什么任何一个顶级家族,若非迫不得已都不会离开自己大本营的原因,即便是我江南苏家都是如此。如果穆家再度放弃琴岛市的基业,必然二度重创,要想再恢复巅峰实力,以小雨彤的估计,最少需要二十年啊。”

宁隐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出声:“如果,这等损失的利益对于穆广阳的图谋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呢?穆广阳此人算谋极深,如果没有足够利益的话,断然不会轻举妄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