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肥头大耳的大叔，五吨猪妖。”
“五吨？”
“其现出本像之后未必真的有5吨那么重，但也差不了多少的，庞然大物一个。”
听了老罗介绍，吴常肥波直皱眉，眼前境况：破旧报亭里一个胖子，汗流满面的把《参考消息》递过来，接过1块，找回两角。
唉，简直毫无妖怪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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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颧骨突出、眼睛硕大、几绺胡须，那位青年是金刚羊妖。”
“金刚，就他？菜场边修自行车的师傅？”
“作为人很平凡，作为妖很强大，不可小觑。”
“真那么厉害，不如抢银行算了。”肥波兴致勃勃地说：“作为妖抢银行，作为人来享受，省的天天在这里一身油污弯腰垂背的忙乎了。”
“幸好你不是妖怪。”老罗说他，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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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壮，像个健美先生的那位，狂暴牛妖。”
“脾气坏？”
“是的，再加上最近失业，老婆又跟人或许是跟别的妖怪，跑了，他就更加狂暴了，仅仅是上个月就有三次街头斗殴进了派出所，甚至有一次他一个打十个。”
“搞得跟叶问似的哦。”
“他旁边那个坐喜羊羊摇摇车的小孩，也是妖怪？”
“恩，他儿子，小牛妖，我们过去跟他聊聊。”
牛妖看到老罗他们走来，一脸不屑，掉头看天。
这时摇摇车时间到了停住，小朋友直叫唤：“还要，还要，还要。”
“行了，下来，走。”
“不嘛，还要，还要。”
牛妖伸手揪住儿子就要硬拽下来，小朋友立时大哭，手舞足蹈，挣扎。
吴常赶紧上前一边按住牛妖的手，说：“他喜欢就让他再玩一次吧。”同时迅速掏出一元硬币投入，音乐响起，牛妖松手，小朋友破涕为笑。
“哼。”牛妖哼了一声，往旁边踱开两步，看一眼吴常，脸色有所缓和。
老罗也过去直视着他，问：“还没找到工作？”
“没有。”
“你租的房子快到期了吧？”
“我他妈就不搬，房东能把我怎么样。”
……
聊了一会，提到了他老婆，他愤愤地说：“让我找到那贱人，一定撕了她。”
老罗立刻说：“那我一定要抓你。”
“哼。”他又是哼，满不在乎地样子。
吴常则说：“你被抓，你儿子怎么办？”
牛妖一楞，心中的某个柔软地部分似乎被击中了，扭头微低。
老罗举起两个手指点指着牛妖胸部，说：“忘掉她，找工作，找正经的工作别想捞偏门，不要去打地下黑拳，那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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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岁？”吴常大为诧异，扭头再看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眉眼风流的女子，忍不住问了句：“你整容的？”
女子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老罗碰碰吴常，说：“她是狐妖，寿命千年，107岁在她们的族群里算是少女呢。”
说完老罗转身去查其他妖精的身份证了。
他们这是在金信路的非我莫属洗头房，人手一个便携式异类身份证查验器，逐一查验，查验其身份证是否是假证、查验其证件的有效期、证件上的头像和本人是否一致、如果其被通缉查验器上会弹出警示框的。
吴常查得很认真，看一眼身份证上的头像，再看一眼其本人，再看一眼头像，再看一眼本人，再再看一眼……狐妖不耐烦了，说：“看好了没？知道的，你在查身份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玩找不同游戏呢。”
“我是觉得有点不同。”
“怎么？”
狐妖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凑了过来看吴常手中的她自己的身份证，同时连连追问：“怎么不同，怎么不同？”
及近，一股妖娆气息发散开来，环绕、升腾、游走、沁入，吴常深吸，心中感叹：此妖真的符合其身份证上的名字——妩媚。
随手将证还给狐妖，这时老罗、肥波也都查完了，离开，吴常也跟着走。
妩媚狐妖却悄然伸手拉住吴常，止步，贴近，她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不同？”
“呵呵。”一片轻笑，吴常抬头四顾，是那些妖精们，高大丰满的鹅妖、穿得很少很暴露的鸭妖、粉白光润的兔妖，她们都看着自己在狡黠得笑。
再看前方，老罗肥波已出门了。
自己也不能拉下啊，走，阻。
妩媚狐妖不依不饶，追问：“身份证上的照片是我80岁时照的，是不是现在的我显得老多了，恩？”
“论年龄是更老了，不过。”吴常停顿，他忽而觉得至少在这里在这一时刻，无所谓人或妖精，只觉是一个男子在对一个女子说话：“不过，论面容，却是更有风韵。”
“哈。”狐妖的笑容很灿烂。
周围妖精一片嬉笑，欢快地惊呼“是不是这个人类爱上了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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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经过了若干小区：曲水文华、龙凤花园、蓝天园、白云园，见到了一个又一个貌似人类但质地殊异的妖族。
一直到了芳草园，“不早了快下班了，今天最后一个，名叫：苟东西。”老罗说：“这家伙是狗妖，400多岁了，很厉害的。‘咆哮军’，是以前妖族的武装组织，规模最大的时候纠集了30多万个妖怪和人类正面作战，这个苟东西就是当时咆哮军的总司令。”
“那他算得上天下第一妖怪了。”
“可以这么说吧，”
“那还不把他关到监狱里去啊？”
“已经关了200多年，刑满释放，去年才放出来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重点‘关照’他的，注意，其住所的大门、楼道、窗户，全都有我们设置的秘密监控器直通市局，任何人进入都能被拍摄到。我们平时也要经常来看看，看他做了什么，打算做什么，和谁来往，来往何事，你们懂来。”
“如此，还不是跟坐牢一样。”
老罗点头。
芳草园5幢1单元，三个人上楼，吴常问：“那他为什么不跑掉呢？”
“虽说其刑满释放，但还是被严格限制外出的，那302室。”到了，老罗继续解释道：“只要他离开302室一步，我们就会格杀勿论。”
“唉。”老罗叹了一口气：“几百年了，他还是在妖族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如果任其而为振臂一呼，恐怕又会妖怪云集天下大乱的，所以必须严密控制铁血无情。”
听得吴常、肥波，悚然一惊。
人与妖的斗争，很残酷的。
不过真正进了302室，则令吴常肥波更为诧异，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