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一天后,凌杰四人踏上了前往浙江杭州的火车,火车很拥挤,凌杰四人为了阉人耳目,都穿的很普通。事实证明凌杰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刚上火车就有警察来回巡查,凌杰四人便爬在板桌上装做睡着了。

火车开动后不久,进来一个穿着农民工衣服的中年人,他看到凌杰旁边有一个空座位,正要往那里走过去,忽然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拦住,她大声道,“查票!”

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捏在手里。

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中年人一副苦瓜脸,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理残疾证。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干活,出了事之后老板就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评定……”

列车长闻讯赶来,询问情况。中年人再一次向列车长说明,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买了一张和残疾人票一样价格的票……

列车长也问:“你的残疾证呢?”

中年人说他没有残疾证,接着就让列车长看他的半个脚掌。列车长连看都没看,他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认证不认人!有残疾证就是残疾人,有残疾证才能享受残疾人票的待遇。你赶快补票吧!”

中年人一下就蔫了。

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和行李,只有几块钱,根本不够补票的。他带着哭腔对列车长说:“我的脚掌被机器轧掉一半之后,就再也打不了工了,没有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这张半价票还是老乡们凑钱给我买的呢。求您高抬贵!”

列车长坚决地说:“那不行。”

那个女列车员趁机对列车长说:“让他去车头铲煤吧,算做义务劳动。”

列车长想了想说:“好!”

陈真捏紧手里的拳头,就要一拳头砸过去,凌杰拉住他,陈真低声道,“九哥,我看不下去,就算被『政府』抓去,我也出这口恶气,太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凌杰用温暖有力的大手拍拍陈真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女列车员和列车长面前。

凌杰盯着列车长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男人?

列车长不解地说:“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

“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凌杰冷笑道。

周围的人一下笑起来。

列车长愣了愣,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站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凌杰摇头说:“我和你们一样,只认证不认人,有男人证就是男人,没男人证就不是男人。”

列车长卡了壳,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那个女列车员站出来替列车长解围,她对凌杰说:“我不是男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凌杰一巴掌摔过去,不留任何余力,女列车员的脸被打向一边,五个青『色』的指印留在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女列车员的尖叫声在死寂的车厢里响起!

女列车员只觉头目眩晕,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嘴角留出来的丝丝鲜血染红了她的牙齿,她愤怒的抬头看着凌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凌杰目光冰冷,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列车员一下暴跳如雷,尖声叫道:“你嘴巴干净点!你说,我不是人是什么?!”

凌杰一脸平静,冷冷一笑,说:“你是人?那好,把你的人证拿出来看看……”

四周的人再一次哄笑起来。只有一个人没笑,他是那个只有半个脚掌的中年人,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何时,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委屈,是感激,还是仇恨……

列车长彻底被激怒了,咆哮道,“好,小子你有种,看我今天不整死你!”

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竟然当众说出“小子你有种,看我今天不整死你!”如此粗鲁恶毒的话,旁边的乘客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列车长拨了一个电话,过不久车厢里便涌进来十多个手握警棍,身穿警察制服的列车员,将凌杰围在中间。

女列车员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凌杰,吼道,“就是他,严重扰『乱』公共秩序,还公开袭击列车员,行为十分恶劣,你们要好好的惩罚他。”

“冰姐,知道了。”一个警察拿起电棍就扑向凌杰的头颅,脸上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要杀人的恶魔,哪里还有半点警察的样子。

凌杰侧过身,避过扑下来的电棍,身体往前一冲揪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下拉,用膝盖撞向那人的面门,砰!的一声,那人的鼻梁直接塌陷进去,一脸的鲜血,整个人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在车厢门口的墙壁上,如石头一样滑落在地,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你竟然和警察做对?”另一个警察愤然道,他话还没说话只觉一个比钢铁还硬的拳头直接砸在面门上,牙齿顿时被打掉四颗,直接砸地面晕死过去!其他的警察刚要动手,陈真和秦霸一起出手,碰碰几声全部将其放到在地,所有倒在地上的警察,没有一个能发出声音!

列车长和女列车员这才感觉到不妙了,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似乎不是一般的人!

但是女列车员依然没有反悔的意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打伤警察,法院一定会判你死刑的!!”

“你给我闭嘴!”凌杰咬这下唇,声音沙哑无比,“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跪下来,给这位老伯磕头认错,我还可以放过你!”

“哼!”女人骨子倔,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凌杰继续冷声道,“我数三下,你必须在我数完数之前跪下!否则……”

自从凌杰升任九哥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的话,而且凌杰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蛮横可恶的女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样的人,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

“一。”凌杰淡淡说出一个字,阻止了正要发飙的陈真,女列车员抚摩着还是铁青的脸,一股火辣辣的痛楚钻入心尖,可恶,可恶……

“二。”凌杰把手伸到背后,握紧了斩龙刀的刀柄,声音冰冷的让人窒息,旁边的乘客都感觉到凌杰声音背后那股要杀人的冲动!

“三。”凌杰数完,毫不留情的挥出斩龙刀,旁人只觉一道白光闪过,一闪即逝!

“啊啊啊啊!!!!!”女列车员忽然参叫起来,翻滚在地上,双目凸出,脸上直冒冷汗,不置信的看着那掉落下来的右手,整只右手竟然掉了下来!

“这只是给你的教训。”凌杰依然冷声说道。然后看着列车长,“你呢,跪,还是不跪?”

列车长看凌杰连一个漂亮女人都不放过,啪嗒一声跪了下去,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凌杰的声音带着愤怒,带着悲切,“因为他们是农民,他们只靠种地养不活一大家子人,于是他们进城,你们叫他们农民工。

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找不到轻松的工作,便只能去干一些又脏又累又危险的被你们看不起的体力活,用他们一双双手、造起你们一幢幢的办公楼。

他们没有你们的那些保险、他们甚至不知道出了事故要找谁去索赔,那些被你们看不起的农民工,他们才是最伟大的人,他们纯朴,没有你们久居社会的狡诈。

当你们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玩着电脑时,或许他们正在工地楼顶顶着太阳加班,心里还在想着多赚点钱给孩子买几本好的辅导资料、给妻子添几件新衣服

他们的人格岂能任你们那些无知的人去践踏!!!”

凌杰顿顿,眼睛里湿湿的,狠声吼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不是因为你没有人证,而是因为你没有人心。一个人如果丢了做人的心,那么也就不配做人了!”

所有的乘客听了凌杰的这番话,都流下了眼泪,他说的太实在了,从竞争的角度来说,他们是输家,的确应该被人践踏,可是站在人『性』的角度上说,这些人儿无疑是最大的存在,不是他们不够聪明,不是他们太过老实,而是他们的追求很简单,只想要一口饭吃啊!!!

只想要一个家,平安的度过自己的一生,默默的生活在压迫中,为自己,为家人,为子女承受着最卑贱的一切!

世界上最感动人的,不是那些多么深刻的经历,也不是那些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这种最平凡的东西,穿梭在你我之间的情愫!

列车长和列车员终于不再说话了,拜服在地上,久久不抬起头来,低声的哭泣着。

陈真看那列车长十分不爽,看到那美丽漂亮的列车员背后的丑陋脸谱,他更想一拳补过去,凌杰在旁阻止说,“别冲动,我们现在是在逃难,如果出了人命,我们肯定会被发现。”

凌杰深知,只要不出人命,和列车长刚才闹的一出应该不会传开,毕竟这种事情对他们列车员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说出去,可一旦出了人命,『性』质就不同了。

凌杰坐回到座位上,列车警员和列车长惺惺的走了,再没有为难那个农民工,只是那个美丽的列车员临走前依然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凌杰,凌杰心里暗暗惊讶,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够酿造出如此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