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家冉冉生日哟~~~

加更就算啦,木有存稿啦,冉冉最好了,不会拍砖的吧~~~

(*^__^*)嘻嘻……

冉冉,生日哈皮哟~~~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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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的玉潼关迎来了第一场雪。

下了一夜飘飞的大雪,第二日的清晨,玉潼关一片白茫茫,好似裹上了一层银纱,厚重的积雪盖住了关外黑色而荒凉的土地,没有萧杀之气,白色的雪里,尽显宁静。

叶清歌还窝在被窝中的时候,宁风舞裹着袄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掀起帐挂,一股冷气直冲进来,叶清歌打了个激灵,睡眼惺忪的瞧着来人。

“清歌清歌,快起来,外面下大雪了…”宁风舞欢快的嚷着。

叶清歌抬手揉了揉眼,半睡不醒的嘟囔着:“风舞你练完功了?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

“下大雪啦!去看呀去看呀…”宁风舞扯过叶清歌放在一旁的衣服,笨手笨脚的给叶清歌穿了起来。

冰冷的衣服划过皮肤,冷的刺激将叶清歌刚刚还在酝酿的瞌睡一下子给激跑了,叶清歌一把夺过衣服,塞进了被窝里,“先捂一下,先捂一下,太冷了…诶,风舞,什么事这么开心?”

宁风舞心情不错,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乐道:“没见过边关的雪吧?赶紧去看看,很美的!”

“下雪了?哇…”叶清歌歪着头想了想,道:“有燕京的好看吗?”

“下雪的燕京是怎么样的?”宁风舞也来了兴致,曾听人说过,最美的冬天,美不过燕京的说法,更是好奇,居北的燕京的冬天到底是如何个美法。

叶清歌歪着脑袋想了想,“燕京城内到处都种满了梅树,会开出很漂亮的梅花,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梅花会在大雪落下的时候盛放,雪花飘飞,梅瓣飘扬,美不胜收!”叶清歌想起燕京的冬天,清新的空气中,飘着丝丝香甜的梅花香,不觉嘴角上翘,开心的笑了起来。

“哇哇…听你说起来很美啊…我一定要去看,嗯嗯,要去看!”宁风舞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叶清歌不知道宁风舞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只是那张俏皮的脸上渐渐浓郁的笑意出卖了她,叶清歌看着那一脸诡异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衣服捂热了吧,赶紧穿上,带你去看玉潼关的大雪呀!”宁风舞回过神,见叶清歌又缩回了被窝,忍不住想掀叶清歌的被窝,又怕冻着她会被老头修理,嘴上勤快的催促着叶清歌赶紧起床。

叶清歌磨磨蹭蹭的总算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厚重的棉袄,极不情愿的跟在宁风舞的后边出了大帐,上了玉潼关的城楼。

城楼上,宁言与韩武扬早已来了,不知道在商讨着什么。

从城楼上望去,眼底尽是一片纯洁无瑕的白,叶清歌大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带着丝丝的冷香,闻着能令人精神一振。

“言哥哥…”叶清歌欢快的奔了过去。

宁言停下手中的事,用眼神问着叶清歌什么事。

谁知叶清歌瞪着大眼将宁言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两遍,才欢快的开口道:“我发现言哥哥好漂亮啊!”

“噗…”韩武扬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宁言窘迫的羞红了脸。

“笑什么?”叶清歌纳闷的问着韩武扬。

韩武扬笑得很欢,愣是停不下来,一边朝叶清歌摆着手一边大笑着,断断续续道:“宁言啊…宁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哥…哥…带上我一起去提亲吧!我想看看那里的梅花,听说很美哦!”宁风舞凑了上来,一脸狗腿的笑着。

“嗯嗯,要的要的…我也想去看看…”韩武扬点头附和道。

“言哥哥要去哪里提亲?”叶清歌下意识的拽紧了宁言的衣角,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下却紧张了起来。

“胡闹,去提什么亲!”宁言红着脸,训斥道。

宁风舞笑得更欢了,攀在宁言的肩上,悄悄的指了指叶清歌,“喏,不是正好有个姑娘嘛!提亲,顺便带上我们去长长见识吧!”

宁言眉头直跳,看着宁风舞笑得一脸很欢的模样,恨不得一巴掌将这煽风点火的家伙扇下城楼去。

几人正逗着宁言的时候,一骑轻骑从北而来,直抵玉潼关的城门之下。

下马之后,那名斥候飞快的上了城楼。

“北鲜大营有何动向?”宁言率先问道。

自那日从北鲜地牢内逃出后,宁言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北鲜大营的动向,尤其是叶翩跹的动向,他不希望叶翩跹出事,不仅仅因为叶翩跹救了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她是叶清歌的姐姐。

“回殿下,都尉的话,单台融回来了,正在整顿军中事物,这场大雪之后,他们可能会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斥候半跪着,飞快的将消息报出。

“可有叶翩跹的消息?”宁言微微思量了下,单台融回来了,发现他们逃了,那单台空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她。

斥候明显的一顿,缓缓道:“北鲜大营外,挂了一具女尸,是今晨挂上去的。”

女尸!

叶清歌的脸随即变的惨白,来不及多问,转身飞奔下了城楼,往着北鲜大营的方向疯了似的跑去。

“清歌…”叶清歌的举动将几人都吓了一跳,宁言来不及解释,拽过一匹马,便追了出去。

“清歌…”宁言很快便追上了用两条腿跑的叶清歌。

没过了脚腕的积雪,叶清歌提着裙子,袄子太厚,手有些不太灵活,一边抹着泪,一边踉踉跄跄的奔走着。

宁言一手使劲,一把将身形娇小的叶清歌从地上抱起,抱上了马背。

此时叶清歌早已哭肿了双眼,抓着宁言的衣角,哽咽着:“大姐…大姐…不会死…不会死的…对不…对…”

宁言轻轻的拍着叶清歌的背,安慰着:“不会的,她是单台空的王妃,不会死的,单台空一定会护住她的。”

“可是…我好怕…好怕…”叶清歌呜咽着,紧紧的拽着宁言的衣角。

“不怕不怕,我们去看看,不会是她的。”宁言拍着叶清歌的背,加快了速度。

北鲜大营外,宁言带着叶清歌藏在了树林里,距离大营相隔了五百多米,却能清晰的看清大营门口的动向。

北鲜大营门口,那里除了一杆在风中翻飞的黑底红纹大旗外,还挂了具尸体!

风很大,那具尸体在风中摇摆着,很快,风,便迷了叶清歌的眼。

散乱的黑色长发,容颜枯槁,面容拧狞,破碎不堪的水袖长裙,那上面还有用彩线绣出的翻飞的彩蝶,在那破碎的长裙下,却能清晰的看出女子已经隆起的小腹。

叶翩跹那在风中摇曳的身体,如只破败的蝴蝶,摇摇欲坠,再也飞不起来了。

叶清歌睁大了眼,哽咽着,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宁言一手抱紧了叶清歌的身子,一手捂住了叶清歌的嘴,那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时,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痛从泪水落下的地方传来,穿过皮肤,穿过筋络,穿过骨骼,从手指的指尖直指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清歌…”宁言哑着嗓子,不安的唤道。

“死了…死了…”叶清歌直勾勾的盯着挂在那里那具的尸体,目光黯淡,喃喃着。

“清歌,我们回去吧。”宁言搂进了叶清歌在不停颤抖的身子。

叶清歌摇着头,颤颤的指着叶翩跹早已死透了的尸体道:“大姐…大姐在那里…”

“我们先回去。”宁言叹了口气,搂紧叶清歌的身子,从树梢上下来,飞快的将叶清歌带离了这个令她伤心,甚至能丧失神智的地方。

宁言将叶清歌带回来的时候,叶清歌已经冻得不知冷热了,紧紧拽着宁言的衣角,缩在宁言的怀里一动不动,哭得早已肿得像个核桃的双眼还在止不住的流着泪。

“哥,怎么了?”宁风舞也随着宁言进了叶清歌的大帐,宁言将怀中的叶清歌放到榻上,用被褥裹好。

宁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吭声了。

“哥,该不会…是真的吧?”宁风舞机敏的问道。

宁言看了眼呆滞的叶清歌,无声的点了点头。

宁风舞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叮嘱道:“照顾好她,我去找爹和李叔过来。”

宁风舞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宁言一人陪着叶清歌,只是,叶清歌却是双目无神的睁着大眼,盯着帐顶喃喃着:“死了…死了…”

“丫头…”宁非贤闯进来的时候,宁言已经在帐内焦急的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宁非贤得知叶清歌从北鲜大营回来,精神不对劲后,飞快的将手头的事情安排妥当,又让宁风舞把李让找了来。

“李让,快点…快…”进了帐,宁非贤望了眼叶清歌,就开始催促起李让来。

李让磨磨唧唧的坐下,又磨磨唧唧的开了口:“你家丫头生病都没见你这么急过,这丫头只是受了刺激,就将我给寻了来,你有何居心啊你…”

宁非贤眉头跳了跳,无奈,这军中也只有李让的医术算高明的,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冲他发火,他要是一拍屁股走人了,那这丫头就麻烦了!

宁非贤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看在丫头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李让你快点,这丫头之前在地牢中也犯过。”宁非贤急得直跳脚,催促李让赶紧看病。

李让见叶清歌的模样,也不敢耽搁,细细的把起了脉。

把完脉后,李让更是写了一长溜的药单子,“受了凉,又受了刺激,需要慢慢调养。”

“这…”宁风舞拿着那一溜的药单子,语塞了,“就不能换别的方法。”

李让摇了摇头,“试着慢慢的开导她,然后再用药物慢慢的调养过来,我去抓药罢,你们想说什么的话,出口前要再三斟酌清楚呀!”

“清歌…”宁言捏过叶清歌冰冷的手,将小手放入自己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试来融化小手的冰冷。

叶清歌听到声音,眼珠动了动,直直的看着宁言,突然顿住了口中的喃喃自语,一头扑进了宁言的怀里:“言哥哥…大姐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对不对?”

宁言无言以对,那夜潜逃,叶清歌执意要回去带上叶翩跹一起走,自己因为那一瞬间的私心,背起叶清歌逃了回来,却将叶翩跹一人丢在敌营中,艰难存活。

本以为,叶翩跹是单台空的王妃了,即使他们逃了,单台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却想不到,叶翩跹死得那么凄惨,单台空甚至不放过她肚中的孩子,让那稚嫩鲜活的生命也随着她一起断送了。

一夜飘雪,寒入骨,薄酒三杯,今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