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天空中会有如此异象!”某个白袍老者站在云国的边界,满脸焦急地看着天际的异象,不知道为什么,那道异象给他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已经有一些修仙者开始踏足这块被血月所笼罩的地界了,他们的修为都不算高,但是他们还是进入了这块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他们所做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寻宝游戏。

“谷牧老儿,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舍得,将自己的门下弟子大多数都遣送到云国之内探察,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有去无回吗?”某个黑袍老人满脸笑容地站在一位短衫青年的身前,在他的眼中满是戏虐之色,“你应该学学那位子尤老儿,到了现在还在为这个天地间的生灵担忧,连他自己的性命都没有顾及!”那个黑袍老人伸出手,手指微微指向不远处那个白袍老人。

但是那个短衫青年似乎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天空的那道血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的弟子死了,还可以再找,只要我不死,那么我这一脉的道统就不可能在我的手中断绝,你说是不是?”谷牧淡淡地说道,他将目光从血月上收回,看向云国的土地,目露凝重之色,“不过对于云国……我想你们应该都了解一些吧,想当初那本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关于云国的来历……”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你提醒!”那个黑袍老人冷哼一声,但是随即,他的目中便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莫非你派遣弟子进入那里的原因竟然是……不过既然如此的话,你的手笔也实在是太大了,要是我,那肯定舍不得的,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啊,还是那个性格……”

“切,这个世界既然马上就要毁灭了,那么这些注定灭亡的生灵现在死去也不算是太冤枉了,既然早已注定了死亡,那么还不如早点去死!”谷牧的目中露出一丝精芒,在他的身上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那个黑袍老人没有继续和谷牧说下去,因为在他的心里,谷牧已经疯了,他真的没有必要和一个疯子多说什么

云国显露出了和其他地方的不同,现在云国就好像是一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小世界一般,透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云国某处,这里原先是一个小村庄,但是现在这座村落早已破败,在凡人的口中流传的无数个狰狞的传说让凡人不敢踏足此地,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一个凡人愿意住在这里,但是就在这一天,一群修仙者的到来打破了这里原先诡异的宁静,那群修仙者的眼中除了贪婪,再无其他!

“师兄,这里便是以前云国的地界?传言当时的太一宫也坐落在这里,没想到短短三十年,这里居然就变得如此破败,真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居然一下子就将传说中强大的太一宫毁灭了!”某个矮小的中年人恭敬地站在一个华服少年的身后,看样子那个华服少年的地位很高。

“哼,今日我们来此地就是为了搜刮一下当年太一宫和云国遗留下来的那些宝物,之所以带你们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让你们开阔眼界,所以在这里你们得到的所有东西最后都要归我,懂了吗!”那个华服少年一脸的傲气,全然不将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放在眼里,虽然他的修为比那几个跟着的人要低上一些,但是谁让他的身份不凡呢?只要那几个人还在宗门之内,那就肯定会受到宗门的限制,尽管他们的修为足够高!

“是,师兄,一切都是您的!”那个矮小的中年人一脸媚笑地说道,在旁人的眼中,那个中年人就是一个只会讨好那个少年的小人,但是没有人看到,在那个矮小中年人看向华服少年的那一瞬,在他的眼中不知何时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机,不过那个华服少年似乎只听见了中年人谦媚的语气,并没有发现那道杀机,一行五人就这样从这个普通的小村庄开始四处搜刮,那个华服少年一边走一边怒骂,骂这里一件宝物也没有,就好像这里必须要给他准备好什么似的。

五人队伍马上就来到了云国王庭所在的地方,以前这里是一座辉煌的宫殿,每日都有人来这里一睹云国帝都的风采,这里原先是整个云国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却一点灵气也找不到,四周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引导着那些踏入云国地界的修仙者前往某个特定的地方,而那五个人正是被那股气息所吸引过来的。

“这里是云国的帝都,里面肯定有好东西,我们快些进去!”华服少年一脸兴奋地走入了如今残破不堪的巨大门户,其余四人见状也不敢怠慢,纷纷走进这扇门户之内,四周的一切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今日相比以前肯定有些不同,因为今日这块死地终于迎来了活人,整个云国地界似乎都因为那些人的到来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很缓慢,但是却真真实实地发生着

“快看,那里就是宝物所在!我们快去!”那华服少年来到一座大殿之内,便看见大殿正中央伫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插着一把巨大的暗红色大刀,这把刀一入五人的眼睛,便有一股凛冽的刀芒向他们扑来,这把刀只是一件死物,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一只太古巨兽,华服少年的脚步不由得一顿,虽然他很想得到那件宝物,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在某些地方可能会有一些危险,所以他直截了当地做出了一个选择,“你,过去把那把刀带过来!”少年指着某个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那个中年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惶恐之色,他知道这个华服少年的意思,现在他就是一个在前面探路的棋子,他的死活现在不在他的手里,当然,他不是没有想过叛逃,但是一旦他叛逃出去,那么会有很多人愿意帮那个华服少年一把将他灭杀,来博得华服少年的好感,既然知道了叛逃的下场,那么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中年人的身影距离那块巨大的石碑越来越近,他所受到的刀芒也越来越沉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些微不可查的伤痕,直到他站在石碑的前方,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把大刀,他的两眼早已紧闭,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留下,凛冽的刀芒早已将中年人的眼睛戳瞎,但是中年人还是咬着牙走到了大刀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下来,来到大刀面前的他双手握住大刀的刀柄,向后重重地一拉,这时,一幅血腥的画面呈现在其余四人的面前。

那个中年人身上的皮肤一寸寸地碎裂,鲜血就好像泉水一样从他的身上伤口处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四周的一切,让原本就诡异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了,那个中年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只是奋不顾身地将把大刀从石碑上拔出来,然后他的双手便迅速地消融,最后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只是知道此刻,中年人依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他的心里,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伤痛和刚才所承受的刀芒没什么两样,一切直到他发觉自己的双手突然没有了知觉。

一个血人,就这样一步一缓地向华服少年走来,那个中年人每走一步,便会在地面上踩出一个血红色的脚印,“你……你别过来,你……想干吗!”华服少年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一幕,现在看到这幅场景差点让他当场疯掉!现在,一切的尊严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至于那把大刀究竟要不要再去拿起,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但是华服少年想要离开,有人却并不想他离开,在他身后那道破败不堪的门户在下一刻,重重地关上,原本来自外界的光在下一刻消失,整个大殿变得出奇的昏暗,“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昏暗的大殿里只有华服少年凄厉的惨叫,然后不知何时,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来到了华服少年的面前,在华服少年不甘的眼神中,某个人将他的头颅斩下,华服少年的尸体倒了下去,一齐倒下去的,还有那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虽然中年人是修仙者,但是只要不是仙,只要他身上的鲜血流尽,同样会死

伫立在大殿中央的石碑散发出一阵暗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

存活下来的两人满脸惊疑地看着站在华服少年身边的那个手拿长剑的矮小中年人,这一刻,整个大殿里出奇地安静,只有剑上还未凝固的鲜血滴溅到地面上的声音,没有人反应过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华服少年也不会想明白,为什么那个一向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中年人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性命。

“为什么。”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当时他距离华服少年比较近,所以那个矮小的中年人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万般不解,这个矮小的中年人究竟有何胆量杀死这位华服少年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位少年的身份吗?既然能够奉承到如此地步的,那应该早就知道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了,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杀害他呢?

“不为什么,我看他不爽。”矮小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愧怍和不忍,只有淡然,和一丝……快意!杀了那个华服少年,他居然感到很开心!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出去了,在这个世界里你将再也没有容身之所!”那个中年人沉声道。

“我知道,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要活着出去!”矮小的中年人转过头,看向那块巨大的石碑,淡淡地说道,“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都活不了了,因为这座石碑已经凑齐了它所需要的鲜血,马上便要举行血祭了。”

“你说什么!”另外一个中年人吼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快如实招来,否则我便……”

“你待如何?”那矮小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不会死,因为我即使死了,也会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