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你们想干什么......”

“不要,不要动我的明儿,不——要——!”

......

“不要!......”云明喘着粗气从睡梦中惊醒,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熟悉的小木**,四周黄土堆砌的墙面上裂开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预示着此刻他的处境十分地不好。

“又是这个梦......”云明的眉头微皱,他将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拭去,这两年来,他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里,灰蒙蒙的天空中下着小雨,风起,云动!

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中年妇人双手抱着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孩子,在雨中狂奔,突然,一道血光闪过,那中年妇人跌倒在地,她的背后,出现了一道殷红的血痕,鲜血伴随着雨滴,缓缓淌下。

在中年妇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带着血光的三尺短刃,随后,在中年妇人的哀嚎中,那把短刃刺入了她的胸口,没有惊声尖叫,没有哀嚎,一切都是发生在宁静的黑夜里......

“娘......”云明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虽然看不清那妇人的面容,但是在心里,他就有一种感觉,那个妇人,就是他的娘亲

“吼什么吼,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窗外,传来小屋隔壁人家愤懑的声音,随后,便又恢复了沉寂。

云明没有在意外面邻居的叫嚷,他悄悄地走下床,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袍,推开了木质的房门,向外面走去,今晚,他实在是难以入眠。

云明抬起头,仰望着夜色中的星空,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这一片星空都要刻下,繁星点点,给原本便寂寥的夜色徒增了一点晦涩。

这里的星空,很亮,可是云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唉......来到了仙门,但是好像被人遗忘了啊......老是让我等,也没一个回信,这都快一年了啊!”云明对着天空的星辰自语道,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希望,但是更多的却是失落。

云明已经呆在这个破旧小屋里十个月了,自从他被带到这里来之后,一切好像都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一样的起床,吃饭,然后去跳水,砍柴......“没想到,所谓的外山弟子那么好当,只是和那个人说了几句,他就让我成为外山弟子了。”

“不过,外山弟子只可以砍柴挑水吗?这和江湖上的门派有什么区别!”云明的眉头微皱,伴着点点星光,他缓步走在碎石路上,四周,是一个样子的破旧小屋,环绕着的群山,似一只手掌,将这片土地握在掌中。

他望着天空的尽头,那座直插云霄的高山,目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得找个时候到太一宫的内山去,段叔叔给我的那块玉牌应该会让我成为内山弟子吧......”少年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十个月前,他和一名少年被那名太一宫的弟子勉强带入了这里,成为了一个外山弟子,他仍然记得,那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是怎样的嘴脸,“小子,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仙的,这需要资质,就像本少,本少可是当今陛下亲自指定的人选,而你,只是一个仆从,你比得上吗!”

但是在他的百般央求下,那太一宫的弟子还是答应了下来

仆从!这两个字就像两把刀一样,深深地插进了云明的心里,“仆从,呵呵,没想到,我云家的后人,也会有朝一日成为别人的仆从!”

“我比不上......”云明的目中露出一丝怅然,但随后,那怅然便化为了坚定,“但是我还有机会,只要我可以修仙,我就能够追上你,超越你,我还要找出当年那次杀戮幕后的凶手,我要他们后悔!”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云明的身上散发出一阵杀气这种杀气,不属于他这个年龄。

风吹过,将他白色的长袍拂起,掩盖了云明苍白的面孔,“虽然我现在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是一旦我成为了仙人,一些事自然可以知道。”

......

风起,一股寒意在云明的心里油然而生,“还是回去吧,明天去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可能碰见一个内山的大仙,将我带入内山......”云明自语道,白色的长袍在风中肆意地飘动着,让此刻站在星光下的云明,变得出尘了起来。

他知道,外山弟子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打基础,就像那些江湖里的门派那样。但是他不明白,修仙门派和江湖上的门派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难道也要打基础吗?

云明自觉地这种打基础的东西没有必要,因为他的段叔叔给了他一块白色的玉牌,听段叔叔说,只要把它给内山的人看上一眼,他就可以成为内山弟子了,“就是不知道段叔叔怎么会有这块玉牌的......”有关那块玉牌,云明是一概不知的,因为他的段叔叔在将玉牌交给他不久之后,就咽气了。

在萧瑟的夜风里回到了那间属于他的破旧小屋,云明便倒在了**,沉沉的睡下了,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云明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困意。

四周顷刻间变得寂静起来,小屋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呓语,“死了,都死了......爹,娘......段叔叔,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好冷......”

深邃的星空,透出丝丝寒意,虽然星光点点,但是却带给人更加剧烈的压迫感,无垠的黑色,将苍天之下的一切生灵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