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眸湛寒芒,一步踏出,掌风凝聚,忽的一下第三掌打出,周围空气都似是冻结起来,其速快如闪电,直奔红袍老者咽喉而去。(book./)

红袍老者见状大惊,退无可退,心神失守,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就欲伸出双掌硬抗此击,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

不过,就在二人掌力快要相撞之时,一声大叫猛地自街道那头传来:“住手!”

红袍老者心中一喜,仅凭其音便知府军三统领薛剑已经到来,自己性命总算能够保住了,只要躲过今天一劫,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找对方麻烦。

然而,令他惊愕的是,对方在听到薛剑的叫停后,不理不睬,掌势不变,仍然一掌向自己拍来。

“噗!”

当掌风扫过面颊,击中咽喉之时,红袍老者只来得及道一声“你……”,便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迅速萎靡,一头栽倒在地。

云阳收手而立,看了看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袍老者,面无表情,然后抬眼直视着街道的那边,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发一言。

“咻!”

数息之后,一名身穿光明铠甲的彪形大汉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此地而来,眼神阴鸷,脸色阴沉,在云阳面前停了下来。

“本官刚才说的你没听到吗?清河城可不是你肆意行凶之地,既然犯了城规,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到郡府刑罚司走一趟吧。”彪形大汉眸光凌厉,如刀锋般凝视着云阳,良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这位大人,你要搞清楚,是这名纨绔和此老刁奴先动手的,要抓也是抓他俩,为何偏偏和在下过不去,难道仅因在下势单力薄,没有后台吗?”云阳瞥了彪形大汉一眼,见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找自己麻烦,冷笑一声,道。

“你说的本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刚才行凶却是本官亲眼所见,这地上躺着的几人便是明证,你还需抵赖吗?”彪形大汉神情阴森,厉声说道。

“哈哈,真是可笑,难道只许他们出手不许在下还手吗,这是什么道理?”云阳怒极反笑,讥讽道。

“你再怎么狡辩也无用,今天必须和本官到刑罚司走一遭,待查明实情后,若果真是他们不对在先,自然会放了你。”彪形大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说完,转身对刚刚赶来的一干府军道:“来人,将这两名行凶之人带回郡府,听候发落。”

“是。”众府军应声而喝,大声吼道,然后从中走出四名兵士,手拿铁索,看了云阳二人一眼,就欲锁人。

“慢!”

见府军准备动手,云阳身后的梁红玉一步上前,叱声道:“你们可知我是何人,敢抓我和云兄,看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本官管你是谁,只要触犯了城规,天王老子我也敢抓。”彪形大汉话说的倒也冠冕堂皇,不过其行为却让人不齿。

“好大的口气,我玉蛟龙的徒弟你也敢动,是不是老身十多年不出世,你们这些鼠辈忘了老身的手段啊。”

彪形大汉话音刚落,一道流光自天际而来,数个呼吸间便掠至众人面前,扫了薛剑一眼,怒气冲冲道。

“师父,你来了。”梁红玉惊喜一声,连忙上前,抱住素袍老妪,道。

“玉儿,刚才谁在欺负你,告诉师父,师父替你出头。”素袍老妪摸了摸梁红玉的小脑袋,一脸慈祥,爱怜道。

“是他。”闻言,梁红玉慢慢松开素袍老妪,伸出纤纤葱指,指了指彪形大汉,气愤道,“他不分青红皂白,要抓徒儿和云兄去郡府问罪,还请师父替我们做主。”

“好,玉儿放心,别说是他,一会儿老身还要去郡府找魏礼,替你讨回公道。”素袍老妪拍了拍梁红玉娇躯,安慰道。

继而转身看向彪形大汉,寒声道:“刚才是你说要抓老身的徒儿吗?”

“玉……玉前辈误会了,晚辈岂敢?晚辈不过和令高徒开玩笑罢了,当不得真的。”闻言,彪形大汉躬身一礼,颤声道。

其实,在素袍老妪刚在其面前站定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想立刻逃跑,但又不敢,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候在那里,心里吓得直打鼓。

这玉蛟龙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就连府主魏礼在她面前都要自称晚辈,礼让三分,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府军三统领?

此人实力高强,早已臻至真元境巅峰,如今乃是本郡三大宗派之一青灵门的太上长老,辈分奇高,青灵门门主也不过她的子侄辈,对其礼敬有加。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彪形大汉害怕的是,玉蛟龙的丈夫“血罗刹”傲劲风乃西北五郡三大强宗之一武极殿的护殿长老,地位尊崇,实力强绝,号称西北十大强者之一,数十年来,无人敢撄其锋。

此外,玉蛟龙的兄长玉揽岳还是大越王朝实力最强大的宗派丹王殿西北分殿的执事长老,权势更大,在西北地域几乎能够一手遮天,谁人敢惹?

一想到这里,彪形大汉全身上下冷汗涔涔,汗出如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垂手侍立一旁,等待命运的审判。

“开玩笑?”素袍老妪冷笑道,“那你要不要也和魏礼开开玩笑?”

“前辈饶命,一切都是晚辈的不是,还希望您老放晚辈一马,晚辈再也不敢了。”一听素袍老者竟然拿府主和他开涮,彪形大汉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饶道。

“师父,既然他都认错了,那就算了吧,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皇甫家的登徒子。”见状,梁红玉拉了拉素袍老妪的衣袖,朝一旁的紫袍青年努努嘴,道。

“那好,看在我乖徒儿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不过,要是再有下次的话……”

不待素袍老妪说完,彪形大汉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前辈放心,再有下次,不用您说,晚辈自刎以谢罪。”

顿了顿,又向梁红玉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好了,你走吧。”梁红玉摆了摆手,道。

“是,是。”说完,彪形大汉从地上爬起,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紫袍青年和红袍老者及几名恶奴杵在哪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