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内容,周文乔带着谭四爷来到雷平镇被一座荒废的医院。周文乔在雷平镇暴动开始之前,曾受到叶步庭的的嘱托,到医院“拿一样东交给周家人”。两年后,周文乔终于回到了这里,能有机会再次完成叶步庭的嘱托……

雷平镇北山上,周文乔和谭四爷两人背着背包,在迷蒙的雨雾中拨开齐膝的丛丛杂草,向着一所掩映在灌木丛雨山石间的几座老房子走去。

几座老房子都是钢筋建筑,外面贴着白色的瓷砖,看起来建成时间不会太早,但似乎是长时间疏于管理,很多地方瓷砖脱落,露出原本的深灰色水泥墙体,二楼伸出墙外的排水管也早已被锈蚀了,长长地锈迹一直拖到地面,也不知什么东西曾从那里流出来。

“就是这座医院……原先是**的时候收治周边来的危重病人的——医院还在使用时就出过不少事,病死在其中的**病人不计其数,还有不少人从楼上跳了下来,一头撞在院子的水泥地上脑浆四溅,也有人在厕所里用水龙头上吊自杀,弄坏了三个水龙头,好几次人们发现尸体时尸体都被水泡烂了。”周文乔看着医院说,“**以后没人用,叶先生就把医院这块地皮买了下来,稍加装修。装修的时候我还没有到雷平镇来,而装修的那一批人都是叶先生亲信,全都死在那次雷击中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医院里干了什么。”

“这地方风水不好啊……”谭四爷边说边点着香烟,但夹着碎雨的风总是吹灭他的打火机。

“医院东南角的地方原先是一个废了的玉矿!”周文乔扯断了一截挡在眼前的松树枝,“夏天凶风从东南过来,全部被玉矿截留在这附近了,风水相当糟糕。”

两人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医院的高大、锈迹满布的铁门以及红色砖石砌成的院墙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周围依旧是齐膝而且不断疯长的杂草。

周文乔用手掐下一点铁门上的锈,看了看,说:“我到雷平镇在叶先生手下打工一年,直到我们被黑帮抓上车,临雷击前十几分钟,叶先生才对我说:‘如果你能活着出去的话,一定要到镇北山上医院档案室里,那里有一样东西,拿到之后不要看,送到北越周家去。’接着我就被一路追杀,直到现在才能到这医院里。”

“叶步庭是个风水老手,当时人称‘叶半盏’,不论是阳宅(人居房)还是阴宅(指坟墓),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可以看出个七七八八。这医院里他一定设了厉害的风水局,咱们得小心啊。”谭四爷说着,终于点着了烟。

两人推开铁门,走进了院子,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怪响。

院子的东北、西北、西南角各有一口井,中央是一个干涸的水池,再往里走便是医院的主体建筑,第四口井便在主体建筑的左侧。

“这些井的水泥成色比医院大楼的成色要新,”谭四爷走进一口井,摸着井沿说,“叶步庭当年大概就是修了这些井……水井在风水里……井里有东西!?”

谭四爷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向井里照去,一边说:“这是……玉!?叶步庭在井里放玉的,文乔啊,你过来看看,帮我看看,我眼睛不大好。”

周文乔走了过来,接过手电筒向井底照去,一块白得泛绿的石头孤零零地压在干涸井底。

“看样子像是玉……”周文乔仔细看着,可阴暗的天色让人持续盯着暗处的眼睛很不舒服。

两人又看了看院子里的其他几口井,一直看到脑袋发晕。

“每口井里都放了玉……”看完在主体建筑右侧的第四口井,谭四爷靠在井边又点了一支烟,他左右看看不知周文乔跑到哪里,便大声喊,“文乔啊,文乔啊……你人呢?”

“我在这!”周文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刚才喊你你就老半天才回答,现在又是……你在干什么呢!?”谭四爷不大高兴地回过头,看见周文乔正拿手电筒对着草地。

“这有个下水道的井口,下水道里也放了玉……”周文乔边看边揉眼睛,“天太暗了,看不大清楚。”

“可能是叶步庭的风水局……咱们不完全把医院走一遍恐怕也不知道他这个局的用意,总之小心点便是……”谭四爷吐了一个烟圈,“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重新回到院子,拿扳手砸开医院大门上的锁,走进了医院。

进了正门便到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大厅,因为是专门收治传染病的地方,大厅里并没有挂号接诊的设备,只有一个服务台立在大厅正中,大厅的右侧有楼梯和贴有“停用”字样电梯的入口。

四面八方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几个破损的痰盂靠在门边,四面墙上都写着红色大字“安静”。

“嗯!?这是什么!?”谭四爷头伸到服务台后面大声说。

周文乔顺着谭四爷手电筒光看过去,正看见两口井纵列分布树在服务台后面。

从井周边看,这两口井绝对是晚于这栋建筑建成时间的产物。

“又是不知用途的井,”谭四爷笑了,“或者这些井就是……叶步庭弄出来的陷阱。”

“井里也都有玉。”周文乔看着井底说。

“那不就是档案室!?”谭四爷顺着井延伸的方向看去,正看见一扇贴着“档案室”牌子的门。

两人慢慢地走近档案室,推开了没上锁的门,档案室正中央,手电筒光照处,又出现了一口井。

档案室里空无一物,除了这口井。

“第八口井!”周文乔赶忙跑过去,拿手电筒照向井底。

出奇的,这次井底没有玉,只有一个白色的盒子。

“看来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了,”谭四爷把绳子从包里拽出来。

周文乔把绳子系在腰上,扶着井沿慢慢爬下去。

谭四爷拉着绳子的另一头,喊着:“文乔二少爷小心啊……”

“这井不深啊!”周文乔回答这句时已经到井底了——这井挖的的确并不深,他抓起盒子掂了掂。

“拿到就上来……”谭四爷向井底喊了一句,把绳子缠在手上向外拉。

不消几分钟,谭四爷把周文乔拉了上来。

“等到安全地方再开盒子……”拉上了周文乔的谭四爷累得直喘粗气,点了第三支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如同是铁棍硬生生地从水泥地上划过。

“糟!”刚爬上来的周文乔顾不上喘气,急忙跑向门口打了开门。

“我靠!”周文乔的大喊吓了谭四爷一跳。

“怎么回事!?”

谭四爷走到门边一看,“呸”的一声把香烟吐了出来。

门外不再是有两口井和服务台的医院大厅,而是一段不知是哪里的楼梯,而且门的位置在楼梯正上方——也就意味着两人的门开在了天花板上。按照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两人和档案室室里的一切都该从门里掉出去,可门里门外如同两个次元一样互不干扰。

“糟,被摆了一道了……”周文乔看得呆了,这种角度看楼梯让人眩晕。

“我知道了……”谭四爷关上门说,“你之前说医院东南边原来有玉矿是吧?你在想想,医院几口放了玉的井的排位!”

“北斗七星!?玉矿加上玉井是北斗七星的排布!”周文乔恍然大悟。

“不,九星,别忘了房子右侧还有一口井,加上一个隐藏的下水道玉井……正符合九星中第九颗星不长现……叶步庭是风水师,对一般人而言,比起北斗七星他更熟悉九星!”谭四爷走到井边,“那咱们现在拿掉了这口井,也就是第七颗星的井……按照九星排位那就是九星七赤……”

“什么!?你在说什么!?”周文乔听得云里雾里。

“九星七赤——破军。”谭四爷的回答让周文乔感到一丝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