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李建军见风御骋不答他,“这小子干嘛去?”

王昊只顾着吃巧克力糖果,也没有听到李建军问什么,而风御骋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去找左天蓝。

风御骋开着军用越野车,一路飞驰出了部队,直接是到了凌云堂。

杨大力一见他:“风少校,你来了!”

“天蓝呢?”风御骋停下车就跑了下来,四处寻找着左天蓝的身影。

杨大力望了望外面:“风少校,你来的可真不够巧,师姐去喝喜酒还没有回来呢?”

“谁的?”风御骋马上问道。

杨大力道:“容凌雪的。”

“什么?”风御骋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凌云堂,难道左天蓝是去找容爵惜算帐吗?

现在的风御骋是焦急如焚,容爵惜和左天蓝订婚他是烦躁不安,容爵惜和左天蓝不订婚他也是烦躁不安,也不知道现在的左天蓝怎么样了?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左天蓝的电话。

此时的左天蓝走在夜色里,她穿着一条蓝色的晚礼服裙,但是外面还穿着一件男式的白色衬衫,这样不伦不类的穿法,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虽然是冬天,虽然香城的温度也不高,但是在街上却有着很多人。

左天蓝一路跌跌撞撞,她只想跑出来,跑到容爵惜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

当她冲出繁华区,奔跑在夜色里的无人区时,才慢慢的停下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是慢慢的蹲了下来……

她和容爵惜的关系,已经是让她再次背叛了友情,她真的真的是没有脸面见容凌雪了。

尽管这是容爵惜强迫的,可是那个男人却会将责任推在她的身上,而且,容凌雪会相信谁,那也是很难说的事情。

左天蓝想着想着时,泪水就掉了下来,流淌在风里……

然后,她听见了手机在响……

她慌乱的去手提袋里找手机,她怕是左家的人的她,担心着她,于是赶忙拿出来一看,却是风御骋打来的。

一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左天蓝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她该怎么办啊?

她要不要接风御骋的电话?

如果是接,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肯定在接通的刹那会哭泣。

如果是不接,也不知道风御骋找自己是什么事情?跟不跟凌云堂有关呢?

左天蓝正想着之时,觉得是左右为难。

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接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停了下来。但是,马上接着又响了起来,而且有她不接电话就不罢休的样子。

在自己最受委屈最难过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自己,本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可是,左天蓝却觉得越发难过了。

她抱着手机痛声大哭,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按到了手机的接听键。

风御骋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电话,他打了很多遍都左天蓝都没有接电话,这让他是越发的担心起她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终于打通时,他却听到左天蓝痛哭的声音。

“天蓝,天蓝,你在哪里?”风御骋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左天蓝还哭得昏天暗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世界中,根本没有发现手机已经接通,只是恍恍惚惚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风御骋得不到回应,他又叫道:“天蓝……天蓝……快快应我一声,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风御骋……”左天蓝忍不住叫了起来。

风御骋一听到她在哭着叫他的名字,一时之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的道:“天蓝,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左天蓝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接通电话了,她有些茫然,有些叹气,更多的是无奈,她摇着头:“不……不用了……”

风御骋大声的吼道:“左天蓝,给我听着: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开着车找下去,直到将你找到为止!”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含着军人特有的本色。

左天蓝这一刹那间泪流满面,她大声哭喊:“风御骋,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明不明白?”

“值不值得不是你的价值观,只要我认为值,我就永远都不会放弃!”风御骋一边说着一边开着车,他当然也不是盲目的找左天蓝,他是顺着凌云堂到容宅别墅的路线在找,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他今晚在左天蓝不告诉他她在哪里的情况下找到了她,那么,他们之间还是有缘的,是应该在一起的。

左天蓝听着他宣示性的话语,只是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大地上,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见不到光,她不再说话,只是听到了风御骋的电话里传来了汽车鸣喇叭的声音。

没有过多久,一辆军用越野车开了过来,炫亮的车灯照亮了这块黑漆漆的大地,也将左天蓝瘦削的身体照出了更加单薄的影子。

左天蓝不敢相信的望着这辆车,风御骋开着这辆车,她自然是认得的,而且,从车里走出来的人,一身炫目的军装,那焦灼的眼神,那大步向她走过来的伟岸的身影,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感伤。

她就这样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御骋在车上,隔着前挡玻璃,他看见了她孤单的身影,在这个寂寥的大地,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是一个人。

而他,终于是找到了她。

他停下车,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离她越近,他就能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越多。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这个世界也是公平的。

总有人不爱你,也总是有一个人会爱着你,不爱你的人,你为他心伤,爱着你的人他为你心伤。

最后几步,风御骋是跑过去的,在寒风中,她就穿着一件男式衬衫,浑身发抖的站在冷风中。

他一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天蓝……”他低低的吼了一声。

左天蓝说不出话来,她的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过度,还是因为冬天的寒风所致,可是,在他没有来之前,她是没有感觉到冷的,可能是已经冷得不知道冷了吧!

听着他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感受着他有力的双臂将自己拥进怀中的温暖,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军人味,左天蓝闭上了眼睛,她抗拒不了此时的点滴温暖,她的心实在是太痛太痛,痛得连动也动不了。

风御骋温暖着她的小小身躯,他愿意将所有的温暖都给她,只要她暖就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相拥,当她的身体不再颤抖时,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然后,又叫了她一声:“天蓝……”

左天蓝抬头望他,在汽车灯光的照射下,他坚毅的脸上写着夜色下的疼爱,他墨色的眼眸里注入了温暖的光线,她终于忍不住的叫了一声:“风御骋……”

这一叫声,她哽咽不已,她为自己的选择而难过,她也为自己的命运而伤心,更为错失了这样的男人而痛苦,她能做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再唤一次他的名字:“风御骋……”

“天蓝,我在。”风御骋的话铿锵有力,坚定不移的响在她的耳边。

“对不起!风御骋,对不起……”左天蓝为自己为了凌云堂而去伤风御骋的自私道着歉,“真的对不起……”

风御骋凝视着她:“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天蓝,你受苦了!我执勤回来才知道容爵惜和容凌雪订了婚,他不能这么对你!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我现在就去容宅,我要去毙了他!”

“不……”左天蓝马上拉住他,“你不要乱来!”

两人这一拉一扯之时,左天蓝穿在身上的白色衬衫本没有扣紧,而这时也全部敞开来,露出了里面被容爵惜扯坏的晚礼服,还有今晚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痕。

风御骋一看到,他愤怒的吼道:“他和别的女人订婚,却还这样对待你!这个没有一点基本道德心的男人,他真是个混蛋!不行,我要去找他算帐,我一定要去!”

左天蓝赶紧用衬衫拢紧了自己,然后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风御骋,别去!你去了正中他的下怀,他就是为了报复你才会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