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女仆装,仿佛印着的是:她是容爵惜的女仆一样。

而再看那个男人,他一身洁白胜雪的衣衫,飘逸而俊美,就连唇角的笑容也是那般迷人。

“怎么?觉得很委屈?”容爵惜淡淡的勾了勾唇。

左天蓝咬紧了唇不说话,难道不委屈吗?她已经是他的地下情人了,还沦落到他的女佣的份上,这不仅如此,他还偏偏用她女佣的身份来羞辱着风御骋!

容爵惜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为风御骋委屈?”

左天蓝仍然是不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表面优雅内里却坏透了的男人,她委屈,也为风御骋委屈。

而容爵惜,也是盯着镜子里的她,有几分倔强,亦有几分恼怒。

“如果是觉得自己委屈,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我喜欢你穿女仆装的感觉,你取悦了我的视觉,这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而非委屈的事情。”容爵惜的双眸越来越深邃,“如果是为风御骋而委屈,你就需要我再次提醒你,我们之间的契约交易是什么?”

左天蓝忍不住的说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契约交易有两条:一是我是你的地下情人,百川的抚养权归我;二是我是你向风家复仇的棋子,你帮助我们凌云堂的崛起。容爵惜,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我做了你的地下情人,我也狠狠的伤害了风御骋,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我穿上这个给别人看?”

她说着时,指了指这身女仆装,他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这个男人每做一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容爵惜见她因为这个很是生气,于是说着,并且亲昵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你不觉得这身衣服很漂亮吗?”

“没有觉得。”左天蓝吼道。

“但是,作为男人来说,我喜欢。”他唇角轻勾,不正经的说道。

左天蓝懒得看镜子里的他,而是一转身摆脱他握住她腰的手,看着他控诉:“容爵惜,你不是喜欢不喜欢我穿女仆装,而是你认为女仆装能打击风御骋,在风御骋的眼里,我至少是个女人,他至少会尊重我,而你不只当我是棋子,还任意的折磨我,以达到你向风御骋复仇的目的,我说的对不对?”

容爵惜的心思也有被左天蓝看穿的一天,或者他的目的过于明显,像左天蓝这样的心思单纯的人,也看得出来。

可是,他并未因此而有所愧疚,反而是高高在上的凝视着她:“是又怎么样?”

是啊!他是又怎么样?他承认了又怎么样?左天蓝见他承认得理直气壮,她真的真的为这个男人的心思阴险而感到心寒。

容爵惜平静的说:“左天蓝,既然你看得出来我的目的,就该乖乖的执行,我的目的就是让风御骋痛苦,而今天达到了这个目的,我很开心,而你也不必因此而郁闷,我会尽快安排拨款给凌云堂的初期建设。”

一提起了凌云堂,左天蓝就没有再说话了,他知道如何最能扼制住她的致命点。

当然,他们之间就是一场契约,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无论是谁,融入了感情进去,恐怕最后都是遍体鳞伤,都是伤痕累累。

“好,容副市长,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下次又找借口不拨款给凌云堂。”左天蓝也是一副公事公说的样子。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要走。

可是,容爵惜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她恼怒的想甩掉他的大手。

容爵惜凝视着她:“你有权利命令我吗?”

“我没有。”左天蓝含泪瞪他,“可是我现在不想被你碰到!”

“如果我偏要碰呢?”他的语气冷了好几分,要知道,他若要她,她是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的。

“我偏不!”左天蓝跟他较上了劲。

宽大的洗手间,一尘不染的空间里,又有镜子做为道具,在这私密的地方,一场男欢和女爱本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但是,现在左天蓝的心受了伤,她哪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他在这里玩。

她的不从,则让容爵惜恼火,他恼火无非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想着风御骋罢了,而左天蓝又是一个不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一眼看穿她,也是易事。

所以,容爵惜左手将她往洗手池边一带,高大的身躯如影随行,将她压制在了洗手池边上,他凝视着她倔强不屈的脸,她越是不想,他就越是要她想。

左天蓝一阵头昏眼花,她丝毫不会怀疑,这个男人现在会对她用强。

果然,下一秒,他就动手去扯她的裙装。

“嗤啦……”一声,她的女仆装在他充满怒气的左手下被撕破,露出了洁白动人的肌肤。

左天蓝马上挣扎,可是她的身躯被他牢牢的压制在他和琉璃台之间,想要从他这里逃出去,绝非易事。

而她的越挣扎,就越是引起了容爵惜的怒气。

他怒,她依然是不从。

所以,她在稳定了身体之后,一记擒拿格斗拳,直接击在了他肆意妄为的左手上,她像一只伤了心的小兽,不顾一切的想要逃开。

容爵惜只有一只左手能用,而左天蓝的左家拳法也不是浪得虚名,而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不能在这里,于是下手也是又狠又准,什么也不再去想。

一时之间,她竟然将容爵惜逼退了一步,她趁势从他的胳膊窝里穿出来,然后说道:“容爵惜,如果你还要逼我,我就会击在你的右手上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右手真的废掉,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可是,容爵惜又岂是受威胁的人,“好,左天蓝,我们来赌一盘,我就算是废掉了右手,也不会让你今天走出去的。”

“你……”左天蓝恼怒的看着他,这只手是因她而伤,她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却是一点也没有情面的,将她折辱得彻底。

虽然他不知道蓝色面具侠就是她,她也可以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这有背于她武术的精神,她做不到这只右手在救了她之后,她还要废掉他的右手。

她不是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她只是一个想活得简单的小女人罢了。

容爵惜在赌,赌她究竟是善良的还是恶毒的女人,当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昨晚救过的蓝色面具侠,他只是单纯的赌她会不会废掉他的右手,赌她有没有那个狠劲罢了。

“左天蓝,来!先废掉我的右手!”容爵惜说着伸出了包扎着的右手。

左天蓝绝对想不到他会主动伸出来,她愕然的看着他,这个疯狂的男人,他简直就是没人比他更狠!

她没有动作……

他却用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放在了他受伤的右手上,然后用一双谁也看不透的双眸凝视着她。

左天蓝的手在渐渐的颤抖,她能感觉到纱布包着的他手的温度,她能感觉到他伤口流血的疼痛,她能感觉到他昨晚毫不迟疑的伸手替她挡下一刀的英勇……

她现在真的要废了他的手吗?

作为左家功夫的继承人,她承认她有这个本事。

可是,她真的要趁他受伤时,废掉他的手吗?

如果,如果昨晚他救下的不是她,她会不会惩罚这个腹黑狡诈的男人?

对于这个假设,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在人伤口上在插上一刀,她从来没有做过,即使是多十恶不赦之人,她也没有这样对待过。

在她的眼里,容爵惜为了自己的私有目的一向是不择手段,可是,于公,他的政绩又是有目共睹,他在整改医疗让穷人看得起病,他在维护市民财产安全,并且以身救人,他于私十恶不赦于公却又受人爱戴。

为什么他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个体?

她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只知道,她恨他!

左天蓝抬起头,凝视着他:“在废掉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你说。”容爵惜倒是爽快。

左天蓝假装不知道的问道:“这伤怎么来的?”

容爵惜也没有说假话:“昨晚和蓝色面具侠共同捣毁了邪教的一个窝点,蓝色面具侠遭袭击,我替她受了一刀。”

左天蓝凝视着他,问出了心中的话:“容爵惜,如果是我也遭人袭击,你会替我受上一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