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被一股诱人的香味唤醒,轻轻扇动着鼻翼,却死活睁不开眼睛。

卓芙蓉只觉得周身乏力,脑袋里一片空白,大腿无意间触碰到床单上黏凉的异物,短暂丧失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炫目的火花,深重的碰撞,迷乱的深吟。。。。。。。

赫然张开眼睛,正对上趴在枕边窥视她的眸子。连吞了几口吐沫,望着幽深的夜色尴尬地开了口,“几点了?”男人扬起腕上的“光动能”,卓芙蓉这才注意到对方早已穿起了衣裳。

“整十点,还来得及夜宵。”郎释桓起身将特意打包回来的饭菜拎到床边,放在略显拥挤的床头柜上,“饿了吧?昏厥了几个小时,晚饭时没舍得叫醒你。刚刚买回来的炒饭,起来吃点吧。”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从前都是她下去买给别人吃。。。。。。。

“看不出,你还挺细心的。”撑起虚软的身子,转身抓起乱丢在床头的衣裳。

释然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呵,一日夫妻百日恩,哥不是那种薄情的人。”递上筷子,打开油腻腻的饭盒,“别再感叹了,吃吧。感着感着没准就爱上哥了。”

“说实话,还真有点感动了。”接过筷子,举目望着对方,“我吃不了,替我吃一半吧?”

低头点了支烟,屈膝盘坐在床边喷云吐雾,“别客气,能吃多少算多少,剩下了我吃。”

“呃?”剩饭——他不嫌弃吗?“某些人”自己剩下的自己都不吃。

歪头倒在她身后,闭着双眼轻声感叹,“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能有今天这一次,那可是上百年的缘分。上辈子八成就在一口锅里搅马勺,可惜这辈子生不逢时,偏赶上哥落魄了。”

“拜托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以身相许的心都有了。”极其嘲讽,低头扒拉了两口米饭,“说好了就这一次。阿色,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不然是什么?情人——我可养不起你!”

“那是,即便能负担得起,我也不原意。我想找个谈婚论嫁的人,若是做情人,你绝不是最佳的人选,有权有钱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是句实话。就咱这副违章的长相,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啊?”貌似恭维,细琢磨起来却透着一股子酸味,“这么正点的妞儿让我睡了,我郎释桓艳福不浅啊!”

卓芙蓉猛然转回身,神经兮兮地点了点咬着香烟的嘴唇,“你答应过守口如瓶的。对外透露半个字,我立马跟你绝交!”

“额的神,我说的话你也信啊?我这张破嘴你还不知道吗?”成心找骂,打是亲骂是爱嘛。

小丫头忽然想起吃饭的时候对方没有叫醒她,掐着脖子质问,“晚饭的时候,你到底怎么说的?”

连连翻着白眼,一副吊死鬼的模样。假意挣扎,佯装就要断气了。

心里越发紧张,接二连三地追问,“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推开颈间的小手,假意咳了几声,“萨达姆死的时候就这么痛苦,你这臭丫头片子比美国鬼子还恨。”

“说呀!”暴吼,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问非所答,换了一口地道的陕西话,惬意地说唱道,“小丫头片子,给哥点儿面子,吃了这碗饺子,生个大胖小子。。。。。。”

卓芙蓉无奈地撼动男人的肩膀,一副撒娇似的表情,“能不能好好说句话?”

“说什么?”双手圈住伸到眼前的脖子,照着红润的双唇狠狠啵了一口。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心里暗自感叹: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之前还厌恶得要命,眼下却像如胶似漆的老情人似的。

“人家都没问。”一帮成了精的妖人,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娇嗔地瞪起媚眼,一副自以为凶恶的表情,“问也不许说,听见了吗?”

“那就看你后半夜的表现喽?”掐了烟,心里又在盘算着性福的下半场了。

“想得美,说好了就一次。”假惺惺地嘟起小嘴,看不出哪里像要拒绝的样子。

“我说的一次是指‘一次机会’,泛指出差这几天。”妹从门前过,不上是罪过。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恬不知耻地狡辩。

“无耻!”转身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吃了一半的夜宵。

郎释桓嬉皮笑脸地探过头,就着对方嘴边的筷子抢了一口炒饭,夸张地感叹道,“美人相伴,炒饭也能吃出鲍鱼的感觉来!”

“我天生穷命,原本就不怎么爱吃鲍鱼。如果肚子很饿的话,还是炒饭比较对胃口。”

眉峰一挑,淡淡嗤笑,“天生吃炒饭的命,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衣服啊,买化妆品啊,买首饰,买汽车,买房子,买别墅,买游艇,想买什么买什么。”

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半死不活地靠回床头,“嗯,想得不错——打小儿缺钱缺大发了!”